如此怎樣?
八千修羅戰士尚未聽達靈言,天淨綰手指忽然一顫,掌中麵具哢哢裂出無數道裂縫,緊接著,修羅麵具應聲而碎,鮮紅的穗子流蘇散如柳絮,自她指間淩舞而去。
崩壞的麵具流沙下,是一雙森然如血的眸,瞳孔深處,溢出一縷針細般的金光,她笑容妖絕噬血,手指輕拭唇瓣,淡色的唇忽然無故變得有些殷紅欲滴,為她平添了幾分冷媚。
諸多修羅,隻聽到他們的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句話:“好啊!很好!區區廢物!竟然讓你活了下來!竟然還敢——”
說著,她又用力揉了揉唇瓣,似乎要將那溫熱緊貼的觸感搓揉消失,冰冷的雙瞳之中,帶著冷厲的惱怒,她蒼白美麗的麵容上,卻浮出幾抹詭異不正常的紅暈之色,與她冰冷含怒的神情極其不符。
“王?”修羅門紛紛茫然不解,心說方才還氣勢征騰的修羅王,怎麼忽然露出了這般女兒家的媚態。
當然,此刻殺氣也比起尋常更為濃烈肅殺!
回答他們的,是兩扇殿門重重合上,沉重的灰塵亂漸,一片歸於平靜。
“將……將軍,這……吾等還需要去滄海之境嗎?”
修羅將軍也滿腹茫然,因為他已經在此境之中,感覺不到王的半分氣息存在。
冰海容光淺,海麵靜無聲。
叢林榛榛,風搖草動。
青蛇少女雙手緊緊揪住陵天蘇的衣領,使出吃奶的勁兒用自己的唇蹭著他的唇。
兩人嘴巴都被蹭得一片火辣辣地疼。
陵天蘇呼吸微熱,眯眸抬手,正欲將這不知死活的小蛇一巴掌拍開。
就在這時,空間有著隱隱地驚瀾波動。
陵天蘇眉鋒一斂,抬起的手頓住,因為他的餘光之中,看到一抹鮮紅的衣角在招搖飄動,一抹隱香襲來,猶如死亡沼澤上冷風幽然時,掠起的鮮血猩香。
風聲似乎在這一瞬都靜了下來。
懷中少女渾然未察,看他抬手似乎要反抗,她低吟一聲,揪住他衣領的手鬆開一隻,扣住他的五指,緊緊糾纏裹住,將他壓倒在地上,柔軟的身子也傾儘全力地膩在他的身上。
晴空萬裡,一聲驚雷響。
雷霆閃電下,映出一雙冰冷的長眸,漠然地看著草地間上下依疊的兩人。
小綰似是被忽如其來的驚雷下了一跳,瑟縮一下,從陵天蘇身上緩緩支起身體。
肩上青絲滑落,掃在陵天蘇的脖子上,有些癢。
她青瞳濕漉漉的,未著衣物的完美身軀在他眼前晃啊晃,少女全然不知羞澀為何物,雙手捧起陵天蘇的臉頰,關切問道:“主人,你剛剛出汗了,嘴唇好蒼白,是不是冷,還要我再抱抱你嗎?”
陵天蘇偏頭看了一眼林間那位氣場快要凍結成冰的紅色身影,心道你還想抱抱,你馬上麻煩就大了。
“主人?”少女身後,傳來冰冷戲謔的聲音,未等她回頭,王袍解下,扔披在她的身上。
天淨綰俯視著衣不遮體的少女,目光帶著明顯的鄙夷與厭惡,就仿佛看到世上最不堪的事物:“縱然你被我遺棄扔入塵泥裡,但未得我之允許,誰讓你擅自用你那張嘴親人,喊主人的。”
幽笙也幫她穿過衣服,所以小綰知曉這是一種善意之舉,至於天淨綰的一襲話,她沒聽懂,隻誠懇說道:“謝謝,但是我不喜歡穿衣服。”
在天淨綰冰冷的注目下,小綰渾然不知殺機已至,大禍臨頭,很是大方地將那肩上的王袍脫下,還一抖,就將身下的陵天蘇一包一裹,卷得賊嚴實。
她說:“我主人冷,給他穿。”
陽光豔濃,四下卻是一派深寒。
光影透過叢林樹木,灑落在了她的臉上,呈出淡淡的透白之意,眼底像是釀著一團血墨,透著幽幽冷色:“活的這般卑微,像你這樣的廢物,怎還有臉從黃泉路上爬回來。”
褪下大紅王袍,潔白輕衫如翼,豎瞳眸光之中耀起兩捧猩紅的火,在一刹那閃熠明亮間,便如燎原般燃燒擴散,形成一柄無形無名的血焰長劍。
目光觸及之下,劍氣如颶風崩裂斬下!
劍火尚未落下,切膚的裂痛襲然而至。
冷漠毫不留情,勢必要將這餘生汙濁重斬於地獄之中。
小綰雖不諳世事,但對於殺意的捕捉,那是野獸天生以來就擁有且不會磨滅的深切本能。
黑發淩舞間,那致命的殺意讓她麵色煞白,撐在地上的小腿都開始打晃顫抖。
劍火霹靂斬落。
轟然一聲巨裂之響。
榛榛野草大地被斬成兩半,野火焚燒烈卷,地上碎屍焦灼。
天淨綰眸子深眯而起,地麵間,卻是早已不見兩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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