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嗡顫,如山嶽撼動的隆隆之音,雖被他一手控住,但亦有鮮血從他指間蜿蜒流出。
小綰眼眸一僵,幾滴鮮血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瞳孔微張之間,那雙單純澄澈的眸子閃過一分戾意。
戾意雖然稚嫩微淺,卻是掩去了原有的憤怒。
異體同心。
天淨綰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麵上劃過一絲詫異,目光低斂而輕笑,笑意薄寒:“真令人意外,身為心底最無能懦弱的一體分魂人格,竟然還能夠起這般戾氣之心?”
小綰扭過頭來,麵頰染血,為她平添了幾分野獸的凶性:“你個賤人敢傷我主人?”
賤人天淨綰:“???”
被頂著同樣一張的臉,這般仇視威脅。
心情當真是一言難儘啊。
天淨綰一撩肩後長發,笑容冰冷又迷人:“我便是傷了,你這小家夥又能耐我何?”
小綰一陣沉默。
天淨綰繼續向前緩步走著,隻是身後的無數長劍靜止一般再未有所動作。
“你這是在對誰露出你那對小凶牙,孱弱如你,除了能夠像一個寵物般在男人懷中取樂求全,還能做些什麼?昨日的確是我大意,竟然讓你從地獄中爬了回來,可這並不代表,在這個塵世,就會有你的一席之位?”
陵天蘇隨手扔了那把鮮血長劍,目光垂沉地看著她。
小綰抿了抿唇,仍舊沒有說話。
天淨綰輕嗬一聲,目光將她鎖定,如看即將落入獵網中的幼蛇:“看你這副模樣,當以是知曉誰將你遺棄,又為何要遺棄。”她眉毛舒展著,狹長的雙瞳緊迷成鋒冷的細線:“在這個世上,天淨綰有一個就夠了。”
少女眉頭緊鎖,目光掙紮糾結了許久,在天淨綰玩味兒的目光下,她認真說道:“你當你的天淨綰就好了啊,沒人跟你搶,我叫小綰,重來就沒想過要活成你這副模樣。”
說著,雙臂緊緊抱住陵天蘇,裸在白袍外頭的兩隻細嫩小腿愉悅的晃動著,神情很是得意:“我有主人抱,你沒有,小綰這個名字,還是主人賜給我的呢。”
那嘚瑟的模樣,當真是好大的出息。
天淨綰麵上的笑容徹底繃不住了,目光中盛著盛烈的怒火,冷笑道:“原來我還有如此喜於苟且的一麵,斬了你,當真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決定。”
她緩緩抬起手掌,掌心湧出一團不祥的青紫火焰,聲音低沉如死亡的召歌:“廢物就應該待在廢物該去的地方。”
“這般無視我,真的好嗎?”陵天蘇緩緩說道,目光平靜不帶絲毫殺意。
光是帝子之名,就足以讓萬世忌憚。
饒是狂傲如天淨綰,也是不由動作一頓,她卻是笑道:“帝子如今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閒工夫來護她人,若我沒有觀測錯誤的話,你的神骨未能尋回,是以神器三叉戟重淬的骨神之軀,可以你這半妖之體,卻是難承那神器鋒芒。
真是奇怪,分明不過是天階功法的昊天心經,何以能夠為你煉創出這般純淨古老的金神血脈,我可記得那時九神血脈之一。你憑借體內的這道金血之力,從而穩壓那三叉戟的力量,讓戟骨得以正身。
嘖嘖嘖……這般殘忍的成神之法,天上地下,也唯有帝子殿下能夠這般作為了,三叉戟融煉入體,固然有著奪天屠龍之力,卻也要時時刻刻忍受那戟鋒之寒的苦楚與折磨,如今為了給我重拾手臂,居然不息耗費這一身極為珍貴的金血,實在是讓人感動不已呢。”
“為了給你重拾手臂?”陵天蘇輕笑一聲,故作意外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這個小家夥是你身體裡的一部分呢。”
天淨綰微笑道:“縱然是被遺棄,但她若不死,自然永遠都是天淨綰。”
她的意思極為明確。
即便是我自己割舍不要的廢物,也輪不到你來收她為奴。
“不巧。”陵天蘇淡淡道:“萬年前養了一隻龍做寵物,隻可惜這龍甚是不乖,一不小心成了我的媳婦兒,如今媳婦兒有了正缺一隻寵物,我瞧著這小青蛇就挺不錯,你想殺她,怕是有些難。”
天淨綰嬌笑出聲:“如今你連自己體內的三叉戟都壓製不得,今日你當真覺得與本座還有一戰之力,若你召出三叉戟,最先承受不住的那個人,隻會是你吧?”
陵天蘇靜靜地看著她。
小綰有些緊張,又有些愧疚,下意識地抱緊了他。
若不是主人為她長手,就不會受傷打不過這個惡毒的老女人了!
天淨綰掌心火焰猛然大漲,足足爆出十丈高,看著著實駭人,殺意深濃。
她笑容溫和如玉,淺淺動聽:“帝子殿下若是能夠乖一些,聽話一些,本尊就不給你苦頭吃好了,不要妄想用雙生咒來威脅我,已經無用了哦。”
“是嗎?”陵天蘇仰目一笑,笑容卻是有些詭異:“若你當真勢在必得,能夠輕易殺我,為何遲遲還不動手,且還說了這麼多廢話,弑神命格,若是此刻你當真能殺了我,會在意我的帝子身份?想必會第一時間露出毒牙,咬碎我的脖頸,吞噬我的魂靈,再將三叉戟占為己有。”
陵天蘇微揚下巴,笑意愈濃:“可是你這般忌憚模樣又是為何呢?你還擔心害怕什麼呢?天淨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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