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乾什麼了？”
這個時間宿舍已經熄燈了, 舒窈床頭放了個小台燈，她也是用這個光源看的漫畫書。
暖黃的燈光中，舒窈肌膚細膩如瓷器, 落在牆上的側臉剪影線條優美。
付心忽然想到那些網友說, 如果舒窈不出道就看不到這種美貌了，她竟然一瞬間認同了網友的說法。
不行不行，她怎麼能這樣想呢？
付心回過神, 趕緊把網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舒窈。
“咱們公演舞台那一期節目播出了，網友們很喜歡《queen girl》，已經出圈了！”
這個舒窈還可以理解, 她點點頭，讓付心繼續。
“你直播時說不想出道，有些黑……網友不相信，他們去找證據反駁你，結果就發現——”
“你初舞台故意隱藏實力，平時自己練習一點也不上心，連咱們拍宿舍花絮都躲著鏡頭，平時不化妝……”
付心真想不通那些網友是怎麼發現的, 但一條條證據擺在麵前, 她都不知道舒窈為了被淘汰做過這麼多。
網上莫名出現一個“反對舒窈下班”組織, 倡導給舒窈投票, 讓她留在島上繼續工作, 讓舒窈和他們一起做打工人。
對了，他們還自稱“打工者聯盟”。
舒窈唱跳實力那麼強，不能讓她被淘汰，要把她繼續按在這個位置發光發熱。
想下班是不可能的，留在島上給他們唱歌跳舞吧。
“……”舒窈。
她那個世界的人喜歡元氣滿滿又上進的偶像, 這個世界的人太奇怪了。
臉色稍微有點差，舒窈問付心:“你看我現在的排名了嗎？多少名？”
這個付心還真看了，回答道:“第六名。”
舒窈臉色更差了。
見她一幅深深受到打擊的樣子，付心沒敢告訴舒窈，“打工者聯盟”還在號召大家一起投票。
你一票，我一票，舒窈加班彆想逃。
安慰了舒窈一會兒，付心就回去睡覺了。畢竟明天還要早早的去練習室，不太熬夜太晚。
這時候也沒心情看漫畫了，舒窈躺在床上，思索對策。
小助手替她發愁:「按照劇情你是不能出道的，也不能退賽，怎麼辦？」
舒窈歎了口氣，先睡覺吧，這事明天她再想辦法。
—
第二天去餐廳吃飯，舒窈敏感的注意到有練習生在打量她。
當和舒窈視線撞上後，立刻移開視線，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雖然大家都是出道位的競爭對手，但發生在舒窈身上的事情也太逗了。
明明她那麼有錢，明明她隻想回家擼貓，卻被“打工者聯盟”架上了出道位……
舒窈愣了兩秒，反應過來這些練習生為什麼表現奇怪了。
看來她們也知道這個消息了。
工作人員怎麼辦事的，不是說都收走了嗎？
她要舉報，有人私藏手機。
在餐廳吃完飯，她們一起去練習室。
公演還有三天時間，大家都跟用心的在排練。
孫傑老師過來檢查進度，看完席曦這個小組的表演，他滿意的點點頭。
“申情進步很大，比上次好多了。林伊很穩，rap這段挺抓耳的。席曦高音部分乾淨，有穿透力……”
他又給大家提出幾個意見，然後滿意的離開練習室。
孫傑離開之後，蘇楠明顯鬆了口氣，說道:“這次孫老師沒有罵人，我們也太厲害了。”
孫傑對練習生要求很高，是個冷麵嚴師，他在《青春100+》已經溫和了很多，之前上專業音樂節目時罵哭了好幾位選手。
舒窈找了個休息時間，去見了副導演。
副導演胖乎乎的，戴著一副窄邊框眼鏡，笑起來眼睛彎成兩條縫，十分有親和力。
上回他們在休息室談過話，第二次見麵就沒有那麼陌生了:“舒窈，這個時間你不和隊友一起練習，來找我有事嗎？”
“《青春100+》有沒有什麼潛性規則？比如票數作假，故意壓選手數據……”
在舒窈那個世界，選秀節目層出不窮，慢慢的很多黑幕也被網友扒出來了。數據作假，替換選手出道位，每次選秀節目最後總有幾個讓人意難平的選手。
舒窈以為《青春100+》也會這樣，她來找節目組，就是想讓他們出手幫她在第二次順位離開。
沒想到舒窈話還沒有說完，副導演立刻一臉受到羞辱的表情:“怎麼可能，我們《青春100+》清清白白！”
“選手們的數據公開透明，絕不弄虛作假，你把我們當成什麼？”
舒窈:“……”
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少女一雙清淩的眸子望著他，副導演咳了兩聲，神情稍微有點不自在。
舒窈背後是舒氏集團，要真告訴她節目組百分之百公平，她肯定不信。
副導演壓低聲音道:“節目組是和大公司有合作，但也就是多給那些選手一些鏡頭，有更多露麵機會……數據我們不可能動，那都是網友們一票一票堆出來的！”
《青春100+》這麼清新不做作嗎？
舒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她想的太不單純了嗎？
小助手:「看來社會很單純，你這招行不通。」
舒窈此刻不想理小助手，抿著嘴離開休息室。
—
離公演的日子沒幾天了，大家都在忙著練習，回宿舍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唱歌區的幾個小組還是比較輕鬆的，她們編舞簡單，動作並不複雜，隻要把歌唱好就可以了。
rap區的需要選手寫詞，之後再搭配相應伴奏和編舞，有些進度慢的小組拖到現在剛寫完隔壁。
舞蹈區練習生同樣不容易，她們拿到的編舞動作非常難，據說有練習生在這幾天暴瘦了五斤。
這兩個區的人羨慕vocal組的練習生，對比之下她們輕鬆多了。
舒窈卻隱隱有些發愁，但不是因為公演。
付心的手機電量告罄，舒窈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不知道網友們那股新鮮勁有沒有過去。
第二次公演準時到來。
這次觀眾比上次更熱情，並且粉籍明確，表演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人在下麵高呼練習生的名字了。
這時候很容易看出來哪些是高人氣練習生，她們的粉絲很多，並且還有專門應援燈牌。
除了來《青春100+》前就有粉絲基礎的練習生，還有一些素人也在前幾期節目積累了人氣。
蘇楠在觀眾席一個小角落看到了自己的燈牌，她激動道:“我也有粉絲了！她們來看我了！”
隨即她又遺憾歎氣:“要是現在有個手機就好了，我把這一幕拍下來。”
舒窈就坐在她旁邊，聞言說道:“沒事，等這一期節目播出後，你可以從視頻裡截圖。”
蘇楠:“這個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拍到我的粉絲……”
等第一組練習生上台表演時，大家就不再私下交流了，認真看節目。
第一個上台表演的是舞蹈區的小組，她們是暗黑風格的表演，女孩們打扮的像僵屍新娘，開場就給了觀眾很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