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何音乖巧點頭。
陳秀娘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她說的重點是這個嗎?難不成換了其他樹就可以去爬了嗎?他們養的可是女兒啊,這樣下去哪裡還有個閨秀的樣子?
“夫君”
何文靜看陳秀娘滿臉無奈,笑著攬過她的肩,道:“囡囡還小呢,再說小孩子活潑些也正常,等大了夫人再好好管教就好了。”孩子嘛,就是要釋放天性。
陳秀娘看他滿臉不在意,也一陣無力,看來指望夫君當嚴父是不可能的了,還是她自己來吧,省得這皮猴哪天真變成個野丫頭惹出大禍來。
剛從桌上摸了隻菱角白麵果子的何音還全然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正扒著案幾吃得歡,見爹娘沒空管她,又悄悄伸出手拿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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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過後,曲定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何文靜想起去年這個時候黃河上遊也正是暴雨連綿,隨後而來的就是河水暴漲,也忍不住有些憂心。
如今黃河上遊天氣到底如何他無從得知,且要真等水漲起來了,再去想辦法也來不及。
自去年河堤被衝毀後,朝廷就已下了命令讓重修河堤,何文靜去河道總督府催了款,最後也隻拿到了不到五兩千銀子。
朝廷對於每年用在河工上的銀子都是有定數的,稱為歲修銀。
像是北方直隸運河,歲修銀子大概是五萬兩左右,而南運河的歲修銀隻有不到兩萬兩。
至於用在黃河沿線各省的歲修銀子就更是不定。
朝廷每年下撥的防汛銀總數大概在六十五萬兩左右,但是沿線各省一般是根據往年慣例、以及當地河道總督上報情況來調撥。
這些銀子從朝廷下發到總督府,再從總督府下發到各河道上,具體金額也從無定數。
畢竟大夏境內不僅主要河流多,其他天然湖泊和江河分支也不少,每地水情不同,治理的情況也不同,因此彈性很大。
所以除了幾條特定的江河規定了具體例銀之外,其餘水道基本無定額要求。
何文靜拿到的銀子若單用來修補堤壩勉強也能修個七七八八,可是總督衙門卻沒有給他疏浚的銀子。
他想起之前去蕭山擒虎時看過的地勢,心中著實有些在意,便披了蓑衣去兩江入海口處查看水情。
蕭山上。
雨勢已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何文靜頭上戴著鬥笠,聽著雨點砸落在帽子上的聲音,眉頭緊緊皺著。
此時腳下的河水與他那日所見已大不相同,不僅肉眼可見的升高了不少,更能見到與內河水顏色截然不同的湛碧海水,下方已可見清晰的鹹淡水交界線。
他又再向東望去,海麵離這裡至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卻竟然湧了這樣多的海水進來。
何文靜取出隨身攜帶的柴刀,在旁邊草叢裡砍了一棵細長的小樹,剔去枝丫,然後對準下麵水中的一處陰影投了下去。
水未沒過頂。
那就是說河麵與河床之間的距離還不足兩米
何文靜沿著河道繼續向內勘察,便發現河道內堆積的泥沙竟然也綿延數百米,且水麵與河床相距幾乎都在三米以內。
這樣多的泥沙擁堵河道內,無怪乎每當洪水來臨時這裡便泄洪不及。
他又看了看往東而去的兩江水。
水流在流經此地前流速還尚可,但卻在到達蕭山腳下後逐漸慢了下來,甚至最前頭的江水已經逐漸趨近靜止,然後就被海潮湧起的浪頭打得倒退。
這江底的泥沙就是這樣沉積下來的嗎
之後數日,何文靜又往曲定境內幾個麵積比較大的河塘、湖泊查看情況,然後就發現,由於這段時間內雨水一直未停,這些塘口也都開了閘門泄水,且幾乎都是流入蕭、清兩江。
而就在這些湖泊、水道的四周,遍布著良田和民居。
曲定境內罕見連綿的山脈,一眼望去幾乎一片平坦。如果是這樣的地方發生水患,那基本沒有任何能阻水辦法,百姓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逃生。
何文靜去實地勘察完各處情況之後,又回來翻遍了府中所有曆任知府治水的記載,在與章諫之商量過後,府衙前貼出了一則招募善識水性之人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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