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糧(2 / 2)

楊彩秋激動地要命,楚越則是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彆扭。

身上的衣服是麻布還是粗布的麵料,穿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上麵還有著大大小小許多的補丁。身上蓋的被子也是薄的要命,即使在初春也不足以禦寒。

再看看這房間裡,報紙糊的牆,根本就抵不住外頭的冷風。一陣風吹過來,楚越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從生下來開始,楚越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是什麼地方?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他不是死了嗎?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皮包骨頭瘦的小女孩驚喜的望著自己叫爸爸。爸爸是什麼東西?楚越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稱呼,還沒想明白呢,又有一個同樣衣著破舊的女人衝進來,見了他就掉眼淚兒,楚越著實覺得有些懵。

即使心裡麵對這些裝扮奇怪的人感覺到詫異,多年的本能還是讓楚越還是裝出了一副平靜仿若平常的模樣。

饒是如此,見楊彩秋丟下手裡麵的布袋子,撲倒自己的身上,哭著“當家的你終於醒了”,他還是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

這又是誰啊?為什麼往他身上撲?

楊彩秋頓住了自己的動作,見楚越躲開,以為是自己碰到了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避開:“當家的,你怎麼樣了?醒來了好點兒沒?是我碰到你的傷了嗎?”

見楊彩秋這麼問,楚越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開口道:“這...這是哪兒啊?”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少年,怎麼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醒來,他想著,莫不是自己在死後已經進了陰曹地府?陰曹地府怎麼長成這個樣子?

若是地府就長成這副模樣,也難怪那些民間的畫本子對地府描寫的那麼破破爛爛了。

看看這破舊的門,茅草的床,磚瓦墊成的桌子以及漏風的牆,還有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都開始掉渣的木頭櫃子,楚越著實有些接受不良。

地府給他的待遇就是這個樣子,他少不了要托夢回去罵一罵楚源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陪葬的錢沒有給他放夠,還是超度的大師沒有請好,怎麼就把他超度到了這個地方呢。

楊彩秋抹抹眼淚,答道:“這是咱們家的老宅。”

楊彩秋想著,楚家分家是在楚越昏迷的時候做的,他們搬來這個地方之後楚越就一直在睡著,也難怪他不知道這裡。

她說:“咱家分家了,咱們被分到了這個老宅裡麵來,雖然哪兒哪兒都不太行,但是好歹也算是有個住的地方,有個窩。”

說著,她儘心儘力的為楚越描述這些天來發生過的事情。

與此同時,原主的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的在楚越的腦海中閃現。

一刻鐘過去了,楚越方才清醒過來。

他終於清醒的認知到,他穿越了。

和民間的畫本子裡麵描述的借屍還魂一樣,穿越了。

他本來是一個皇帝,一個勤勉的皇帝,一生兢兢業業,勤政愛民,可謂是千古名君,因為勤勉,楚越成功的在三十二歲的年齡,把自己作死。遙想昨天,他還是一個阿飄,飄在自己的靈前,瞧著太皇太後摟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哭的稀裡嘩啦的。

一睜開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穿到了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楚越身上來了。

隻是,這個楚越,命可就算不上好了。

楚越是楚家的老二,上有受父親重視的哥哥,下有慣會撒嬌賣乖的弟弟,隻餘他這麼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二,每天都要乾很多的活計,住的地方還是家裡麵最破爛的,吃的也是家裡麵最少的,即使在秋收的時節,原主最多也隻能堪堪分到一碗稀飯。

但是原主乾的活兒卻是家裡麵最多的。

剛開春乾活兒,楚老太懶,不願意動彈,又舍不得那些個工分,就讓楚越乾兩個人,甚至三個人的活兒。楚越又是個老實的性子,可不是聽他媽的話,把自個兒當牛使,白天黑夜的乾,楚越直接就在地裡頭昏了。

人家幫忙抬到衛生所的時候,楚老太還心疼自己可能要花的幾毛錢呢。

結果到了衛生所,人家小大夫看上兩眼,就知道是勞累過度,說是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醒來了也可能不太能乾重活兒了。讓楚家人要是有條件的話,可以送到縣裡麵醫院。

縣醫院那動輒好幾十塊錢,楚老太怎麼舍得,再說了,治好了不能乾重活兒,相當於家裡麵白養了一個殘廢。

於是,當天晚上楚家就分了家,拿了一袋子土豆當糧食就把二房楚越他們家分出去了。

給了二房一個從前楚奶奶楚爺爺留下來的茅草房子,在村尾,靠近大山,尋常的人都當做是上山前落腳的地方。年久失修,漏風又漏雨。村裡但凡有點兒條件的人,最差的也是住在土房子裡麵,茅草房估計也就這一間了。

這大概就是那民間的畫本子裡麵說的借屍還魂,原先看到的時候,隻覺得是寫民間的茶館先生杜撰編造出來的東西,卻不成想,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楚越想著,輕笑一聲,他這也算是比彆人多活了一輩子,這麼算的話,還是他賺了。隻是多少有些對不起原主,還有原主的老婆孩子。

想著,楚越抬頭,終於有心認真打量起來眼前的這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

這次大概就是一個苦逼的皇帝一邊帶崽一邊發家致富的小故事~

論史上最悲催皇帝~

希望各位小天使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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