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捷的話不說還好,一說,楚老太本身就二十分的怒火,轟然之間直逼一百分。
“行!楚捷,你是真想分家是不是!行!走了你就彆回來!”
於是楚老太真的給楚捷打包了行李。
糧食是不可能多給的。上回把那麼多的糧食都給了楚越,可算把楚老太給心疼壞了,她現在還記得那抓心撓肝的感覺呢。
但是楚捷房間裡麵的被褥什麼的,楚老太卻真的讓徐愛芳都給楚捷收拾好了。
徐愛芳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動作相當的麻利。
廢話!給家裡麵減少人口的事兒她要是再不積極,那怕是腦子多少有點兒病。
至於糧食,帶個三四十斤就可以了。
楚老太太算盤打的精得很,出去之後再回來,這些東西也會一並帶回來的,怎麼算她都不虧。
於是乎,三娃家在夜晚夜色降臨之際,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不速之客.捷真的是一點兒沒拿自己當外人,站在三娃家門口就開始喊。
“二哥!三娃哥!你們快來個人幫我啊!快點兒啊!我這一大堆東西呢!快點兒啊,我快被這東西給壓扁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楚越立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衣服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就看到表情相當的生無可戀的楚捷。
楚捷的正把徐愛芳給他打包好的被子十分隨意的放在了屁股底下坐著,當做坐墊,抱著自己其他的行李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
實在是太累了。
他從來不知道,從楚家,到三娃哥家裡的距離原來這麼遠!
從前總是走走就走到了,現在背著東西才知道,這兩個之間原來隔得是一道銀河。
“你怎麼在這兒?”
楚越疑惑。
不是中午的時候才把這個祖宗送走嗎?他怎麼這個時候又回來了?難不成還要蹭飯?
可是誰家大半夜的吃飯啊?
看這架勢,好像把家搬過來了。
楚越腦子靈光一閃,忽然有個猜測:楚捷是不是被楚老太太趕出家門了?
楚捷的下一句話,就證實了楚越的這個猜測:“二哥,我也被分出來了!我來找你相依為命了!”
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太過興奮,大白牙露的太多的話,楚越還是願意勉強相信一下這個事情的。
大晚上的,他人都來了,楚越也不好趁著這個時候問來問去擾人清夢,於是他進了屋,叫醒三娃,兩個人一起合力,把舒教授和淩教授住的偏屋旁邊的一套屋子給收拾出來了,暫時給楚捷當做落腳的地方。
三娃還有點不好意思,撓撓腦袋:“楚捷,我這兒地方不太好,你就湊合住就行哈,自己住的高興就行。”
楚捷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兒,三娃哥,你要相信,我在哪兒都能睡得噴香。”
於是,三個大男人劈裡啪啦的就把房間給收拾好了。
奈何三個人每一個靠譜的,全都是糙漢子,收拾出來的房間一言難儘,連床單的角都弄錯了方向。
好在楚捷本來就是個生活白癡,壓根兒就不在意這些,收拾完之後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二哥,收拾好了,這麼晚了,你快去誰吧,我也去睡了。”
楚越和三娃是被他推出房門的。
三娃出來之後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回去睡了,楚越看著他們都去睡了,自己忽然有點兒不想回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睡了覺,也會有很多的煩心事兒。
不過,昨天和楚源討論的事情,他今天倒是挺想知道結果的,於是楚越歎了口氣,自己也默默地回去睡覺。
大半夜的,怪困的。
接近晚上十點,禦書房的燈火依舊通明,楚源安安靜靜的坐在禦案的旁邊打瞌睡。
眼見著快過了十點,他馬上就要和周公見了麵,他父皇來了。
成功的把在昏睡的過程中的楚源給叫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朦朧的睡眼,奶呼呼的叫了一聲:“父皇,你來了呀。”
難得看到楚源這麼乖的樣子,楚越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嗯。”
父慈子孝結束,楚越毫不留情的搶了楚源的位置並把楚源丟到了一邊站著,這個時候,楚源才算是真正的清醒過來。
父皇!他怎麼!這麼過分!
竟然還和他搶座位!
楚源清醒過來險些氣成河豚。
楚越這次過來沒有先關心桌子上的奏折,而是詢問了楚源昨天的事兒。
“昨天我給你出的主意,你今天用的怎麼樣了?有什麼結果?”
既然談到這兒了,那楚源可算是有話說了。
“父皇你不知道,我真的按照你說的把聖旨遞下去了,那個大人在早朝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今天都沒人跟著教訓我了!”
很顯然,在楚源小同學看來,隻要是沒有人教訓他了,這個方法就是個非常好的方法,非常值得更多的人學習,利用,應用。
他父皇昨天寫了一個奏折,罷免罵他罵的最凶的張大人,今天早朝的時候,楚源刻意的擺出了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一上朝還什麼都沒說呢,就直接把聖旨丟給陳金河,仿照著他父皇威嚴的樣子,說了一句:
“陳金河!念!”
然後,那位可憐的張大人就知道了自己已經要被皇帝免官的消息,當場差點兒沒昏過去。被身邊的幾位大臣扶著,醒來之後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泣。
“但是,父皇,他們不教訓我,改成勸諫了,你看...”
楚源指著桌子上麵的東西讓楚越看。
這回全都是明君應該善待自己的臣子之類的話,實話說,楚越自己在位的時候也看了不少的這個東西,已經形成免疫了。
“那您今天宣旨的時候,有沒有人求情啊?”楚越接著問道。
楚源動了動自己的小腦瓜,回憶道:“有人求情,但是吧,他們都不太一樣,有當時就求的,還有過一會兒的。有細數之前張大人做的事情的,也有就是隨便說了兩句讓我三思的。”
楚源當時在朝堂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太清醒,怎麼求情還有這麼多種樣子,他就像是看了一場大戲一樣。
最有意思的是,這大戲還是那群慣會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子演的。
“那你怎麼做的?”楚越問道。
楚源理所當然的回答:“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直接就跑了!”
他當時看到那個場麵就知道自己應付不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溜得可快了,那些大臣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一陣風從自己的眼前刮過,再一看,皇帝沒了!
楚越聽了這話,先是無語的看了眼楚源,然後沉思了幾分鐘,開口:“你還記得那些細數張大人豐功偉業的人嗎?”
楚源堅定地點頭。
他最記仇了!那些大臣都說過他!一個也彆想跑!
楚越繼續說:“記得就行,明天看自己的心情,接著從這裡麵再罷免兩個。”
楚源愣了:“父...父皇...您不會是,要不整個朝廷的大臣全都罷免,然後把事情全丟給我一個人乾吧???”
楚源忽然間覺得有些驚恐,一天一個一天一個,估計過不了幾個月,他的早朝就隻剩下他自己了。
想著,他吞了吞口水,對楚越說到:“父皇咱們國庫真的有錢...他們的俸祿還是付得起的...您給我留幾個人吧,我忽然覺得被教訓也沒有啥不好的。”
起碼比一個人做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