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1 / 2)

霸占 朧十 9046 字 3個月前

周馭在溫笙家住下了。

很順利。

徐川自掏腰包在商場裡給他買了兩套看起來低調,實際價格不菲的行頭,意思是雖然咱身在屋簷下,但魅力不能丟。

周馭看一眼,推開,淡淡說:“我就穿她買的。”

徐川:……?

倆人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就開始秀起恩愛了。

徐川不知道,既然周馭搖尾乞憐地達成了目的,那在溫笙麵前,自然是不能露餡的。

溫笙不是傻子,這種三四位數的衣服一上身,不出兩天他就要被掃地出門。

還是身上這種幾十塊的衣服更適合讓他躺在溫笙的小床上安安穩穩地吹空調。

這邊哥倆在樓下抽煙,溫笙和方妍在樓上開會。

方妍對溫笙頭腦一熱竟然答應周馭住下的決定表示疑惑和強烈的不放心。

“笙笙,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收留那麼一個妖孽在家裡,萬一他晚上把你給吃了怎麼辦?”雖然方妍是顏控,但關鍵時候她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就周馭那樣一人,隨便眨眨眼就能讓人骨頭酥一地,勾勾手指就有小姑娘排著隊上前來給他端茶送水。關鍵他要是不自知也就罷了,可他分明就是很清楚自己妖的不行啊。

溫笙和他,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剛在車上方妍是不敢當著他的麵說,這會兒他不在,方妍直接了當問:“笙笙,我真不信你看不出來他倆在車上是在給你下套呢。”

溫笙抿抿唇,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答應?!”方妍這下更迷惑了,她跳到溫笙旁邊,狐疑凝著她:“笙笙,你該不是…喜歡他了吧?”

溫笙一怔,方妍尖叫一聲,抱著她的肩膀一陣狂搖:“笙笙你給我清醒一點啊!他那種人很危險的!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溫笙一天一夜沒有合眼,這會兒腦袋裡一陣陣地發暈,被方妍這麼一晃,暈的更厲害。她艱難抬手示意方妍冷靜,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先捂著胸口喘了口氣。“我、我沒有喜歡他。我隻是…想幫他。”

方妍:“幫他?”

溫笙坐到床邊。

床頭櫃上的消毒水沒有蓋緊蓋子,褐色的液體不知什麼時候晃蕩出來了一些,掛在瓶口,在台燈下映出了淺淡的瑩光。

那個雨夜,周馭從垃圾堆裡摔出來,地麵上的汙水比這個顏色還要深。

他出現得很狼狽,周圍的環境更加狼狽。

分明是那麼可怕的模樣,可溫笙卻覺得他的眼睛很乾淨。

沒有雜質,沒有汙穢,她也不在他眼中,好像整個世界隻有那麼一雙眼。

如永夜一般的純黑。

溫笙收起飄散的思緒,抬眼望向方妍:“妍妍,我覺得他跟我一樣。”

方妍一怔。

房間裡一時沒了聲音。

-

周馭雖然在溫家住下,但他的活動範圍隻有溫笙的房間和衛生間。

溫笙說,未免他和溫奶奶在客廳裡正麵照見,他最好不要出門。

正中周馭下懷。

晚上,周馭去洗澡,溫笙在房間裡給他打地鋪。

雖然是夏天,但溫笙顧慮他的身體,還是給他墊了兩床被褥。

周馭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給他放枕頭。

周馭掃一眼整潔的床鋪,又掃一眼地上的溫笙,不滿地帶上房門。“我睡地上啊。”

溫笙手上動作沒停,抬頭看他,“不然你想睡哪。”

周馭當然想睡床。

但他不說。

他用毛巾搔著頭發,水珠亂飛,一雙黑眸難得有些水亮。“睡地上也行。”他走到溫笙旁邊,屈膝半蹲著,“不過要是著涼了,那下周我可不走了。”

距離太近,他身上有從浴室裡帶出來的熱氣,烘著沐浴露的味道一股股地往溫笙麵前竄。

溫笙臉上被熏得發熱,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目光,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到了他衣領下方那一排紋身上。

暗青色的,隱匿與鎖骨之下,代表著神秘的藏文。

和他一樣,仿佛都被濃霧籠罩,看不清內裡。

溫笙愣了一秒,隨後很快彆開眼,低頭下去。“我把溫度調高點。”

她起身的動作很急,站起來的時候虛晃了一下。

周馭沒察覺,就地坐下。“我剛上來的時候在樓道裡碰見你那朋友。”

溫笙回頭:“方妍?”

“嗯,她警告了我一頓。”周馭說。

溫笙有點意外。從方妍的字裡行間,她好像很怕周馭,又怎麼會?

周馭仰頭,唇邊笑意淺淺。“她警告我,不能對你動手動腳。”

溫笙一頓。

他扯了扯脖子上掛的毛巾,笑得更欠揍一些。“你覺得呢。”

溫笙:“?”

她不曉得他問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覺得些什麼,但她知道周馭這樣一笑就沒準備說什麼好話。

溫笙放下遙控,拿起床上準備好的換洗衣服,直接了當地回避了這個問題。“你早點休息。”

太過生硬的轉折倒沒讓周馭覺得尷尬,他低聲輕咳了一下,黑眸裡的笑意卻是直勾勾對著溫笙的。“好啊。”

雖然溫笙對方妍說她隻是想幫周馭,但真正到了晚上,關了燈之後,周馭在床下輕緩的呼吸,溫笙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

剛剛洗過澡,不大的空間裡,床上床下的兩個人共同呼吸著帶有彼此味道的空氣。在這樣寧靜的黑暗裡,這樣共處的方式似乎比靠在一起還要更加親密。

溫笙承認方妍說得對,周馭是個很危險的人。無論長相,還是他那些可怕的經曆,好像隻要和他沾上關係的,都會處於一種沒有方向的混沌裡。

他有著足以讓人迷失的能力。

空調不斷吐出冷氣,窗台上的紗簾被冷風撩起擺動。

周馭手墊在腦後,看著窗外月色姣姣,淡白的月光照進窗台,整個房間都變得溫柔起來。

床上的人自從關了燈就沒再發出什麼動靜,周馭側了側臉。“睡著了?”

沒回應。

周馭撇撇嘴,開始自言自語:“以前我站樓下看的時候,沒發現你這簾子上還有花兒呢。”

“這是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