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1 / 2)

荀洌踉蹌一下站穩,就聽到“哢嚓”的鎖門聲。

他抬眼,發現這是個和隔壁休息室格局一樣的更衣室,一句“你乾嘛”還沒說完,就被賀彰明扯起衣領按到牆上。

賀彰明臉色很難看,淩厲鳳眸裡翻湧著鋪天蓋地的寒意。

荀洌扯了扯嘴角:“賀先生,您待客的態度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摸上冷翡玉玉足的一瞬間,他就做好接收賀彰明報複的心理準備了。

隻是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荀洌越過賀彰明的肩膀,朝更衣室裡麵看了看。

沒有黑衣墨鏡保鏢,也沒有監.禁體罰設備,一切都挺正常的。

呃,賀彰明要親自動手?

事必躬親不會影響這位男主的大佬形象嗎?

胡思亂想時,突然下顎一緊,賀彰明掐住了他的下巴。

他被迫看向賀彰明。

“裝傻?”賀彰明掌心滾燙,聲音卻極冷:“不記得你對我做了什麼?”

荀洌看著賀彰明勾子似濃密的眼睫,感覺身上有點癢癢的,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他一動,賀彰明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冷冷道:“說話!”

荀洌被他頂在牆上,感覺這個姿勢特彆危險。

眨了眨眼睛:“你想聽我說什麼?說不記得,你我大道各走一邊,還是說記得,炮友握手做朋友?”

賀彰明微怔,手上的力道微鬆。

荀洌想趁機脫離桎梏,結果隻動了一動,賀彰明就反應過來加重了力量。

這一下,呼吸道都要被捏的完全閉過氣。

“疼疼疼——”

荀洌仰著脖子叫喚:“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

賀彰明一滯,鬆開了荀洌,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他沉著臉,敲了敲大理石茶幾:“過來。”

荀洌揉了揉脖子,雖然跟上去了,卻沒乖乖聽話落座。

站在更衣鏡前打量,不出所料,下顎一片,都起了刺眼的紅痕。

他鬆開領帶,解開襯衣最頂端的兩顆紐扣,露出脖頸看了一眼,吸了口氣。

賀彰明掐他的時候,還沒覺得有多痛,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慘烈?

荀洌瞅瞅鏡子裡的自己,除了領口狼狽,其他地方都還算整齊,於是慢條斯理的把紐扣和領帶重新係好,拍了拍褶皺,衣冠楚楚的轉過身。

賀彰明的目光一直沒從荀洌身上離開。

冷的像裹了冰泉,不帶一絲溫度。

“賀先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像個孩子一樣毛躁幼稚吧?”

荀洌肉不笑皮也不笑:“你現在……好像對那一夜耿耿於懷?”

賀彰明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微微一顫。

荀洌視若無睹,繼續發表渣男宣言:“不妨告訴你,我就是憋久了去酒吧放縱。你既然出現在那裡,我就把你當做同類邀歡。更何況,我又沒強迫你,你要是不願意,大可以一走了之。”

賀彰明盯著荀洌,聲音低沉:“放縱?邀歡?”

荀洌點頭。

男人微微仰頭,靠在了沙發被椅上,交疊的長腿敞開,姿態霸道。

一束射燈的燈光恰好斜斜的射過來,落在他臉上,襯著俊朗立體的眉眼愈發深邃。

荀洌喉結微滾,彆開了眼睛。

“你的放縱,冷翡玉知道嗎?你那個秘書……知道嗎?”

荀洌嗤了聲:“不知道。”

賀彰明眉間聚攏,聲音驀得凜冽:“荀洌,沒想到你還有兩幅麵孔。”

荀洌不語,隻是捏了捏手指。

籠在腕間的佛珠沁人心脾,壓製著他躁動的思緒。

賀彰明又說:“當初,你主動找上我,以為我提供大額資金為代價,換取冷翡玉的自由。現在,你能一邊與冷翡玉曖昧,一邊秘書在懷,一邊……放縱。”

他蹙眉停住,似乎再說下去,就會想起“放縱”的不堪情節,轉口道:“我不理解,冷翡玉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荀洌垂眸:“是妹妹。”

賀彰明顯然不信,冷笑:“那個秘書呢?也是妹妹?”

荀洌:“是。”

賀彰明:“……”

半響,他擰著眉,幾乎是從喉嚨裡逼出一句話。

“你的妹妹還挺多?”

荀洌已經有點呆不下去了。

這間更衣室明明很大,通風換氣做的也很好,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裡過於仄逼,處處都飄散著一股煙草和麝香混在一起的淡淡氣味。

他不動聲色的攏住佛珠:“賀先生,你還有其他事嗎?”

賀彰明撂了撂眼皮:“怎麼,想走?”

“嗬。”荀洌毫無感情的笑了笑:“賀先生,其實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成熟一些,繼續做陌生人呢?”

“陌生人?”賀彰明抬眼,劍眉挑起一絲譏諷:“你不想冷翡玉脫離賀家了?”

荀洌默然片刻:“那隻是交易,你我各取所需。”

原劇情中,年僅9歲的冷翡玉被收養後,從此音信全無。原主獨自在孤兒院長大,一邊勤工儉學,一邊刻苦讀書,終於考上了醫學院,第四年就開始臨床實習。

一次偶然機會,他的老師去豪門賀家看病,原主作為助理醫師打下手,見到病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診斷,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過14、15歲的少女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自殺未遂。

老師私下歎息賀家造孽,深諳弱肉強食的原主卻無動於衷。

見識過社會底層的陰暗與險惡後,哪怕明知道會吃苦,孤兒院的孩子們也會希望自己能被收養。

更何況是賀家這種想都不敢想的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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