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個(1 / 2)

荀冽訝異的看向賀彰明。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他反問∶什麼意思?

賀彰明一手撐著方向盤,身子斜斜的傾向荀冽,又靠近了些,張口間幾乎可以含住他的耳垂。

荀冽,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啞著嗓子,伴隨著滾燙的呼吸,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害怕冷翡玉知道,但是我……可以遷就你。

荀冽後傾,將脊背完全貼在真皮椅背上,避開了耳邊又濕又癢的感覺。可惡,心跳聲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大!

賀先生,你真會開玩笑。他扯了扯嘴角,語氣很冷,有種斬釘截鐵的意味,仿佛同時在狠狠拒絕車內所有人∶但是很抱歉,在這方麵,我認為我並不需要回應你荒唐的想法。

賀彰明仔細審視荀冽臉上的神情,卻讀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少傾,他坐直身子,淡淡道∶荀瀏,你還記得上次談判,你喝醉了的事嗎?

荀冽垂眼∶當然記得。

據說,大多數人酒醒之後,都不記得自己到底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僅有極小部分掌控力很強的人,才能逃脫乙醇的乾擾,不至於過於失態。

賀彰明收回投向荀冽的目光,盯向自己不斷摩挲著方向盤的左手,荀冽,你醉後的反應很有趣,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荀冽藏在身側的手指捏了捏∶賀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彰明低低道∶那天,你說,你是一個海王,魚塘裡養著很多魚,這件事是真的嗎?

荀洌證了證。

他沒想到賀彰明還記掛著這件事。

忽然又想起洗手間外的走廊上,自己質問他到底在學什麼,賀彰明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做魚。

他眨了下眼睛,眼底不能控製的流露出驚愕的神情。

學做魚……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半響,賀彰明才沒什麼感情的笑了笑∶荀冽,你知道我問你''我是不是你的魚''時,你是怎麼說的嗎?

荀冽手一顫,指甲完全陷入指尖的嫩肉裡。哪怕是醉酒,他也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絕對不能把賀彰明放進魚塘裡。不然我會吃醋。

荀冽很清楚自己的毛病。

酒醉後,他這個滿口謊言的大騙子就失去了騙人的能力。

賀彰明低沉磁性的聲音徐徐的在耳邊回蕩著。

我當時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吃醋?我和你認識之後,就再也沒有和第二個人在一起過,你這句''吃醋'',來的毫無理由。

理解不了,於是我暫且把這個事情放下不提,又愚蠢的學習如何捕獲真心,荀冽,聰明如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

他一頓,視線依然看著自己的手。

駕駛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無論目標有多麼遙遠,隻要有一輛滿油的車,隻要雙手穩穩的控製住方向盤,就能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賀彰明的人生也是如此,隻要他伸出雙手,就能像掌控方向盤那樣輕易的掌控一切,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亦或者是地位,他都能通過這雙手達到目標,獲得成功。

對於荀冽也應當如此。

賀彰明這麼想著,重新續上的未儘的話語。

察覺到了我想要追求你的念頭。

他的聲音直白、鎮定,卻讓荀冽呼吸立刻僵滯起來,眼前一片暈眩。

眩暈中,那顆湛藍色的星球再次出現,火焰燃燒著,舔舐著薄薄的冰壁,然後啪的一聲脆響,冰壁裂開,星球傾塌,甜酒頃刻間消失在伏特加中。

甜酒的味道雖然被濃烈辛辣的伏特加掩蓋,卻把原本純白的酒水染成了淡淡的藍色。

那時,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伏特加,甜酒是自己所需要維持的人設假麵,縱使人設崩塌,也會像甜酒汙伏特加一樣,用自己的力量去影響這個世界,於是輕輕鬆鬆的得到了自我解脫,繼續隨心所欲的放肆,才會有了和賀彰明的第二次。

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錯了,不僅錯了,還錯的特彆離譜。

事實上,甜酒是自己沒錯,但伏特加…也是自己。

人設崩塌帶來的一係列反應,最後的結果是不僅扭曲了劇情線,甚至讓這個劇情線打了結、巧妙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溫水煮青蛙似的,一次拉緊一點,拉到今天,當他發覺時,已經快到要套住他的脖子了。

最糟糕的,是他能看到自己的內心,其實是心甘情願,甚至是非常快活的主動往那根繩子上吊的。

荀冽闔上眼睛。

誰讓自己在捕獲天菜前,並不知道天菜其實名為賀彰明,捕獲天菜後,又沒把持住受到了天菜的誘惑呢。

不過,現在醒悟了就好,還算太晚。

荀瀏哄騙著內心,想要試著去解開那條繩子。

你可以把我的反應理解成……異。他深思熟慮,組織語言∶賀先生,我想你是混淆了欲.望和心動間的區彆。

賀彰明沉吟,似乎在細細思索。

荀冽沒聽到他的動靜,想了想,又十分誠懇的說∶你看,成人間的關係,除了生來就是的親人,不可多得的友人,一生難求的愛人,剩下的就是同事和陌生人。我們兩個人,刨掉僅有過的幾次親密接觸,最多介於同事和陌生人之間。

賀彰明長長的唔了一聲,似乎快要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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