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笑笑∶不用吧?您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很虛弱了。
賀彰明冷冷管他一眼。其含義不言而喻。
任承無奈,縮了縮脖子辦事去了。
第二日,蕭白一早就從酒店出發,前往南城口岸。
徐慕顏早早的就開著一輛破吉普到酒店門口等著,親自把她送到口岸。
臨彆之時,蕭白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滿意衝徐慕顏點點頭。接待的不錯,有長進了。
徐慕顏扯了扯嘴角,一臉愁苦的問∶怎會如此啊?
蕭白知道他這是在說荀冽,扶了扶墨鏡淡淡道∶不知道,你不是把他視為研究對象嗎,深入挖掘一下?
徐慕顏麵色不愉∶我怎麼覺得,你在白嫖人力資源?
蕭白挑眉,手指一勾鏡腿,從墨鏡上方瞟了眼他。你的探索欲這麼廉價,居然要用金錢來衡量?
徐慕顏∶.…
臉—沉,揮了揮手∶再也不見!
說罷,便氣衝衝的回了吉普車,啟動駛離了。
蕭白看著車屁股消失在視野裡,素淨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無奈的淺笑。笑容轉瞬即逝,她推回墨鏡,把額前淩亂的碎發彆到耳後。
恰在此時,湛藍無雲的天空中,劃過一架銀白的飛機。蕭白凝視那飛機半響,忽的輕輕歎口氣。
小翡,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而且,你能做的.也不多啊。
徐慕顏敲玄關玻璃的時候,荀瀏正在看電視。
聽到砰砰砰的聲音,不耐煩的喊了一嗓子進來。
徐慕顏是有彆墅門禁密碼的。
何況都已經站到玄關外,該打開的門禁早就被他打開了。
徐慕顏多此一舉的敲門。
不過是為了表示自己並非是偷偷潛入的小賊而已。
荀冽分了心,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想到某個人,如何搞到了他家的密碼,又如何毫無顧忌的深夜爬床。如何憤怒生氣,又是如何輕易被他安撫,乖乖的和他告彆。
真奇怪啊。
為什麼離開賀彰明後,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遺忘,反而愈來愈清晰了呢?
荀瀏怔怔的望著前方,思維漫無邊際的渙散起來。
你在乾嘛?
徐慕顏的粗咧的嗓音打破了客廳的平靜.
荀冽回過神,視線重新放到客廳超大屏高清電視上。麵無表情的指了下∶財經直播。
徐慕顏瞅一眼電視屏,不感興趣的移開目光。一屁股坐在荀冽旁邊,彙報道∶蕭白走了。
荀瀏應了聲,隨口問∶咋晚怎麼樣?
徐慕顏證了下∶什麼怎麼樣?
隨即反應過來荀冽話裡的意思,黑臉道∶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荀冽嗯了一下,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一看就是對他激烈的表態零關心。
徐慕顏一哽,心裡這口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想了想,不懷好意的說∶今天怎麼樣,孕感強烈嗎,哎,你現在除了孕吐,還有什麼其他的症狀沒有--_
他企圖激發荀冽的心理變化,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結果轉眸一看,荀冽正極為專注的看直播呢。
徐慕顏心頭窩火,眼眸一轉,正想發大招。
忽然聽到女主持悅耳動聽的聲音∶接下來,我台將對賀家金融召開的新聞發布會進行直播,請看現場傳來的影像資料。
徐幕顏一怔,下意識望向荀冽。便見到荀冽放在膝上的手,倏地捏緊了。
見此,他眯了眯眼睛,安靜下來。一邊看著發布會,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荀瀏。
發布會的流程很簡單,主持人開場,發言人念稿,媒體犀利提問,發言人沉著應答。
直到某個記者站起來,提了個很刁鑽的問題∶您好,我有一個問題。貴司總裁賀彰明賀先生目前重病在醫,對集團管控大大降低,請問目前賀家金融要如何應對危局?昨日,賀綦董事長表態將接手部分工作,主帥換人,會對賀家金融未來發展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又如何重塑投資者信心?
發言人沉默,倒是主持的任承接過話筒,笑盈盈的說;這個問題,我想應該由我們集團總裁架彰明先生,親自回答更好。
記者席上一片嘩然,紛紛揚起了脖子。
幾個坐在後排的記者,還下意識的起了身,睜大眼睛到處打探,尋找賀彰明的身影。
而電視前的徐幕顏,則驚訝的發現,荀冽蒼白的側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仿佛如釋重負,又仿佛.….舊日雨重逢,甚為思念。
但下一秒,荀冽唇邊的笑立刻僵住了。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電視裡的賀彰明。
淺櫻的唇瓣,宛若寒風中的凋花,無法控製的微微顫抖,綻放著最後一場破敗的美麗。
徐幕顏眨了下眼睛,艱難的把目光從荀冽臉上拔下來。待看清楚坐到會議桌正中央空位的男人後,頓時也嚇了一跳。
這個英俊冷硬的男人,居然比荀冽還要蒼白、病態、破敗。看起來,分分鐘就要暈過去似的。
徐幕顏砸吧下嘴,有點迷惑。
這個虛弱的家夥……是怎麼攻的了荀冽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