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荀洌撇了撇嘴。
一個月前,這個話題裡還充滿了各種有趣又才的帖子,荀洌偶然發現後,曾為此沉迷好幾天,天天瘋狂刷微博看產糧。
可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話題已經徹底“糊了”,讓荀洌的生活重新變得無趣。
他拋下手機,陷在沙發裡仰望天花。
手指又不自不覺的摸上了小腹,無意識的摩挲著襯衣布料。
沒多久,就眼皮耷拉著,又眯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廚房抽油煙機的聲音停下。徐慕顏的大嗓門傳了出來“吃飯了”
半夢半醒中的荀洌驚醒。
含糊的“嗯”了一聲,起身走到餐廳。
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
葷素搭配,色澤鮮豔,綠色健康,絕對適合孕夫。
偏偏苟洌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幾筷子,就把碗擱下了。怏怏的對徐慕顏問“你平常經常去的酒吧在哪”
徐慕顏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自信,正在瘋狂的胡吃海塞。
聞言挑了下眉,一邊嚼飯一邊含含糊糊的說∶“不是吧哥,你這都十二周快十三周了,還想著去酒吧獵豔啊你不是還‘仰慕’賀彰明。”
荀洌扯了扯嘴,冷淡道“不是和你說了,我找媒體采訪,是為了操縱輿論了嗎”
徐慕顏一幅不信的模樣∶“操縱輿論要到那種程度?你不是天天抱著手機電腦宅家裡嗎?沒看網友是怎麼說你的————‘你的文字還愛他,荀洌就差沒直接說’我喜歡賀彰明’了,嘖嘖嘖…不然你以為輿論怎麼就會從一邊倒向令一邊呢,你當大家都是傻子?”
荀洌一僵,冷硬道“怎麼想那是你的自由,你隻要告訴我在哪就行。”
徐慕顏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行,你不能喝酒。”荀洌“我不喝酒,就坐著喝喝水。”
徐慕顏懷疑的看著他“那你去乾嘛”荀洌臉黑“家裡太無聊了。”
徐慕顏賽了一筷子鱸魚到嘴裡“今天天氣不好,沙灘酒吧肯定很冷清,去了也沒意思。”荀洌“那就去市內的。”
徐慕顏思考片刻,又瞅了瞅荀洌。“一定要去”
荀洌堅定點頭“必須。”
忽的歎口氣,哀婉的聲音裡含著一股死灰般的寂寥∶“活著真沒意思啊。”
不知是被荀洌嚇得,還是被荀洌酸的,徐慕顏打了個寒顫,連手臂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終於不再推遲,連連點頭∶“荀哥說啥就是啥,咱們今晚就去南城最高檔的酒吧!荀哥請客!”
荀洌滿意了,嘴唇一翹,拋下一句你洗碗,就施施然的重新回了客廳。
徐慕顏眯起眼,盯著他的背影。
他親眼這個男人從日漸頹靡,到突然振作,弄出了一個驚天采訪稿。
麵無表情的對著視頻那頭的主編念出“善自珍重,勿以為念”,麵無表情的看著成刊的報紙以及轟然驚動的各界,直到所有一切都如他所願的發展,才挑起唇角,輕輕的一笑。
爾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鎮定自若的過起宅家生活。
雖然肉眼可見的,就是荀洌再也不會主動找賀家相關的新聞。也日漸輕鬆起來,終於有了點活人的氣息。
仿佛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表白,澄清事實,洗刷黑料。
幫助賀家金融與賀彰明擺脫負麵影響後,兩人就此兩清,荀洌也就能真的放下了。
放下對賀彰明的愧疚與愛意。
但……真的是這樣嗎
徐慕顏輕笑一聲,聳了聳肩。又繼續吃起他的午飯。
賀彰明拿著手機,一邊看著導航,一邊在這個濱海彆墅區走著。
很快,站到了下屬不計手段,大海撈針,甚至利用了一些特殊渠道,找了整整一個月終於找出來的地址前麵。
這是一棟打理的非常漂亮的小彆墅,外牆主體以砂紅色為主,坐落在白色花崗岩徹成的地基上映著後方波濤起伏的暗藍色大海與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有一種低飽和度的溫暖舒適之感。
賀彰明的心臟砰砰直跳。
想到荀洌就在這個溫馨小家裡,麵對記者說出了那樣炙烈又平淡,高調又含蓄的告白。又想到他是如何獨自一人,謹慎又小心的孕育著兩人的孩子。
他就感覺一顆心臟簡直要緊張到爆炸了,有點喘不過氣來。
低頭審視一下自己的完全可以直接求婚的著裝,抬手做了一些不必要的整理。然後摸了摸兜裡那個四方小盒,深深吸了口氣,踏上通向彆墅前院的階梯。
可真正站到大門前,賀彰明又猶豫、又畏縮了。
後退,重新走到小區主道上,沿著整個彆墅區來回踱步了至少十圈,眼看天色都要黑下來,他才終於鼓起勇氣,再次往荀洌所在的彆墅走去。
還未走到近處,賀彰明忽然看到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從大門內走出來。
定眼一看,前麵那個,是個高個子小麥色肌膚的陌生男人,臉長的還有幾分英俊。
賀彰明一怔。
難道屬下搞錯了,荀洌不住在這裡
得而複失的絕望還不及升起,下一秒,視野捕捉到了後一人的臉龐。清冷俊美,體型修長,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冷淡優雅的韻味。
不是荀洌,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