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婉知道今晚恐怕是沒有心思看書了。
索性將書一合,順勢躺在了床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安心地想著心事。
秦衍是秦老夫人的嫡孫,也是他們這一房唯一的血脈。
秦老夫人在他的身上幾乎傾注了所以的心血。
所以說,她是絕不會將自己的孫子培養出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的。
隻不過,少年心性,再加上秦老夫人去世後,秦家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壓力下,受不住彆人的誘哄,也不讓人意外。
隻希望她今天所說的那些話能夠點醒他,迷途知返,回歸正道。
也不算辜負秦老夫人對他的一片苦心。
想到這裡,便想到了秦三太太。
他們那一支打的什麼主意,木婉心裡門兒清。
無非就是不相信秦老夫人會那麼好心,將產業都給了他們。
隻留幾個鋪子給秦衍,以供他的日常開銷。
把秦衍整廢了以後,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手秦家另外的產業了。
人心不在蛇吞象。
對於貪婪的人來說,再多也不覺得多。
再者,這是秦家的家務事,她是不會插手的。
隻不過,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小雅作伐子。
木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戾。
既然他們伸手了,那就要做好被剁手的準備!
············
小雅安靜地躺在床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床帳。
她和秦衍年紀相仿,對他也不討厭。
秦老夫人當初要求娶她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樂意的。
隻可惜被哥哥姐姐擋回去了。
姐姐就是擔心秦衍少年心性,意誌不堅定。
她嘴上不反對,可心裡卻覺得姐姐是杞人憂天。
秦老夫人那樣睿智的人,怎麼會教導出一個品性差的人呢?
可自從那次在街上見他出入賭坊時,心便沉了下來。
姐姐不在家中,哥哥又整天忙碌。
這樣的心事又不便對外人道,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每天是怎樣的煎熬。
好不容易盼著姐姐回來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以至於今天在街上撞見秦衍時,她的心裡慌亂的同時,又長長地鬆了氣。
可心裡又有種莫名的擔心,說不清是擔心秦衍不能幡然醒悟,還是擔心自己和他之間從此無緣了。
一想到兩人之間從此以後便形同陌路了,心裡便不是滋味兒。
可要她忤逆姐姐的意思,執意嫁到秦家,她也做不到。
或者說,心裡上,她放不下和秦衍之間的這份情誼。
可理智上,她十分清楚,那樣不務正業的秦衍不值得她托付終身。
·················
第二天早晨,木婉和小雅都起晚了。
“怎麼,昨天晚上沒睡好?”看著小雅眼底的暗青,木婉關切地問道。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