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破廟相會(1 / 1)

陳鶴鳴騎著馬下了山,他奔出好遠。然後在夜色籠罩的荒原上,如一個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夜風把他寬大的黑袍鼓起,此刻他的心,就像這空曠的荒野,除了不時有淒涼的風吹過,隻有一片空寂。而他心中的思緒,也隨著夜風肆意地擴散開來。他騎在馬背上仰起頭,對著蒼穹緩緩摘下他臉上的金屬麵具。也隻有在這萬籟俱靜的夜,在這杳無人煙的曠野,他才有勇氣摘下他的麵具,讓他的臉感受一下空氣。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發出悲愴的笑。他從小失去父母之後。曾經也想過去死,他想也許死了之後自己的靈魂可以和爹娘團聚在一起。童年的悲慘記憶是他心中永遠都難以抹去的陰影,傷痛。他那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因為某些人的野心而成為了犧牲品。走村串巷沿街乞討,時刻遭受到人們的嘲弄打罵。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時,他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人都好麵子,陳鶴鳴也不例外。自從戴上麵具之後,陳鶴鳴發現自己的臉皮似乎也厚了一些。雖然彆人看到他戴著麵具的臉時,眼神也是怪怪的。但他並沒有臉上發燙的感覺。想到明天下午,就要去會一會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組織“蛇靈”了。心中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次的收獲不小,尤其是獲得了這麼一處鐵礦。此事魯先生很重視,我馬上傳書將這裡的結果告知魯先生,至於接下來有什麼行動,還要等老主人吩咐,我等絕不能誤了老主人的大事。”瘦高個“屬下明白,那堂主,這些屍體呢?”。陳鶴鳴一邊趕路,一邊回憶著當年的那些凶手的對話。堂主,魯先生,老主人,大事。這些信息,以及大山之中的鐵礦,陳鶴鳴嚴重懷疑,當年的血案和蛇靈之間絕對脫不了乾係。他猜測那所謂的老主人,應該就是蛇靈的創始人,時任朝廷欽天監監正的袁天罡。魯先生應該是袁天罡的忠仆魯成。除了這個答案,陳鶴鳴也想不出其他的真相。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去驗證一下。現在武則天還沒有做皇帝,不知道現在蛇靈的主人是誰,是袁天罡,還是蕭清芳呢?趕了一晚夜路,陳鶴鳴休息了一上午,下午未時三刻之前準時到了幽州北城外的土地廟。這座土地廟早已荒廢了許久,內中布滿了塵土和蛛網。陳鶴鳴走在破廟之中,手掌正要拂去供桌上的塵土。忽聽得西北方傳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這聲音雖輕,但還是被陳鶴鳴察覺到了。似乎其中是幾個江湖好手,著地時有重有輕,應該是這些人之間的武功有些差異。耳聽得這聲音正是奔向土地廟而來,心想應該是對方來了。於是回進正殿,隱身在圮倒的神像之後,先暗中看看。片刻之間,腳步聲走到廟前,停著不動,似乎怕廟中有敵人隱伏,過了一會,這才進來。陳鶴鳴探頭一瞧,進來的總共有四人。這四人兩男兩女,皆身著白衣梳著奇異發型。這發型陳鶴鳴認識,以前看電視看到過,正是蛇靈中人特有的發型。這四個人其中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美婦,陳鶴鳴猜測,她應該就是蕭清芳了吧。在她身邊的是一名用白絲巾蒙著麵女子,看不出長相,不過身材很勻稱,進廟時陳鶴鳴發現她的腳步最為輕盈。判斷四人中以她武功最高。另外兩名男子,一個是陳鶴鳴昨天已經見過了的蕭章,另一個則好像是個麵癱,自進門以後,就板著一張死人臉。那死人臉在土地廟內前前後後巡視搜查起來。陳鶴鳴身形微晃,便輕飄飄的出現在了四人麵前。蒙麵女子和死人臉看到陳鶴鳴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時居然有些發愣,不過瞬間反應過來,擋在中年美婦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中年美婦看到站在麵前一身金絲黑袍,戴著銀色麵具的陳鶴鳴,心道和情報上傳達的一樣。對著身前的兩人說道:“退下。”蒙麵女子和麵癱男趕忙退到一邊。不過他倆離中年美婦並不遠。並用眼睛死死的盯著陳鶴鳴,隨時都可以對著陳鶴鳴暴起發難。中年美婦看著陳鶴鳴說道:“你就是陳鶴鳴,陳公子吧?”陳鶴鳴:不錯,你是什麼人?中年美婦:我姓蕭,你可以稱呼我一聲蕭大姐。陳鶴鳴:那麼蕭大姐今天約我來的目的是什麼?蕭大姐:也沒什麼,隻不過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小誤會,而我也聽說陳公子是位了不起的年輕俊傑。因此我想和陳公子認識一下,交個朋友,順便解除一下誤會。陳鶴鳴一笑說道:蕭大姐,咱們雙方加起來差不多損失了兩百多人手,而在蕭大姐口中,居然隻是一點小誤會。在下對蕭大姐真是佩服。蕭大姐麵色不變,說道:此次能夠結識到陳公子也算是緣分,咱們就算是不打不相識吧。陳鶴鳴:話雖如此,可問題是此事,乃是貴方先動手的。對此蕭大姐有什麼要說的嗎?在一開始蕭大姐不允許再找陳鶴鳴他們麻煩,並且打算親自和陳鶴鳴見麵時。麵癱男就不太樂意。現在又見陳鶴鳴在蕭大姐麵前如此無禮,麵癱男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此時終於爆發。麵癱男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陳鶴鳴,一字一頓的說道:說法,哼,你居然敢向大姐要說法?好,我給你一個說法。說罷,從衣擺下抽出一柄單刀,刀頭遊光走動,寒茫閃爍。刀如閃電一般,直取陳鶴鳴周身要害。蕭大姐對於麵癱男的突然出手並沒有阻止,隻不過靜靜的看著。麵癱男連續對著陳鶴鳴揮了四十多刀,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掛、格、削、等招式麵癱男都用了出來。而這四十多招刀裡,他連陳鶴鳴的身體都沒有觸到!麵癱男額角流出了冷汗。隻感覺陳鶴鳴身上那件金絲黑袍在他身上搖擺著像是不附在他身上一樣。他的身體也不固定在一處,而像是被風吹著的枯草一樣不停飄移著。麵癱男第一感覺這個人根本就不像人,而更像是來自地域裡的鬼魅。陳鶴鳴展開輕功閃避著麵癱男的快刀,嘴裡由衷的讚賞道:“好刀法。”四十刀過後,陳鶴鳴察覺到麵癱男的心亂了,呼吸開始沉重。於是出其不意,一腳將麵癱男手中快刀踢飛。然後快速轉到麵癱男背後,在麵癱男肩膀上輕拍了一下。麵癱男大驚失色,趕忙轉過身來。這時陳鶴鳴則伸出右手,掐住了麵癱男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麵癱男不住地掙紮,不過沒用。陳鶴鳴手上一用力,麵癱男雙手掰住陳鶴鳴的右手,想要在陳鶴鳴手中掙脫。這時蕭大姐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連忙開口道:陳公子,有話好說,還請手下留情。陳鶴鳴也趁此就坡下驢,將手中的麵癱男往地上一扔。麵癱男落地後一翻身就趴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脖子,不停的咳嗽著。脖子已經通紅一片。不過他的臉色卻絲毫未變。陳鶴鳴:好,今天我就給蕭大姐這個麵子。不過我希望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有下次。蕭大姐:陳公子放心,以後我會嚴加管教他們的。說罷,對身邊的蕭章示意了一下。蕭章馬上從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放在地上打開,陳鶴鳴一看,居然是一串串的紐扣大小的珍珠。顆顆色澤光豔,陳鶴鳴就是再不識貨,也能看出來其價值不菲。蕭大姐:“陳公子說的不錯,此事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不過這並不是我的本意,隻是手下人擅自做主。事後除了那些被陳公子的人處理的那些人,剩下的我也懲罰過他們了。這些珍珠就當做是對陳公子的賠罪,還望陳公子海涵。”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鶴鳴來之前都做好了實在不行就魚死網破的決定。可沒想到,除了那麵癱男鬨的那一出外,這蕭清芳居然那麼的好說話。要不是陳鶴鳴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怎樣的蛇蠍心腸的話,還真有可能被她給騙去賣了還要幫她數錢呢。既然想不明白,乾脆陳鶴鳴也不再糾結。於是接受了這一包珍珠。蕭大姐見陳鶴鳴將珍珠收下,於是趁熱打鐵的說道:聽說陳公子的烈酒生意做的很是紅火啊!我也曾有幸嘗過,的確是好酒啊!不是一般的烈。陳鶴鳴:哪裡,哪裡,隻不過是小本經營。勉強糊口而已,比不上蕭大姐家大業大。蕭大姐:陳公子太過謙虛了,貴方釀造的白酒清澈甘冽,不是妾身自誇,天下美酒種類雖多,但妾身沒嘗過的還真是不多。自從嘗過陳公子的酒後,妾身再喝其它的酒,頓時感覺以前那些喝過的所謂的美酒淡如清水。妾身看來,陳公子的酒簡直比得上瓊漿玉液了。陳鶴鳴:哦,竟有此事?陳鶴鳴故作驚訝的說道。接著說道:沒想到這種鄉野土酒在蕭大姐的心目中竟有這麼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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