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南下(二)(1 / 1)

老者孟將:“嗬嗬,諸位公子階是人中之俊傑啊!”陳鶴喣等人連忙說道:“孟先生過獎了……”孟將看著陳鶴鳴說道:“記得第一次與陳公子相遇之時的情景,當時老夫便是被陳公子所作的詩給吸引住的。不想今日與陳公子再次重逢,老夫還是被陳公子的詩給吸引住。倘若不是陳公子在吟詩,而且恰好被老夫聽到的話,恐怕老夫與陳公子就要擦肩而過了。”陳鶴鳴:“茫茫人海之中,居然能與孟先生再次重逢。可見陳某與孟先生有緣啊!”陳鶴吒:“那麼今日大哥與孟先生重逢是不是可以再續前緣了?”陳鶴吒的話音一落,陳鶴叱剛吸入口中還沒下咽的一杯米酒便噴了出來。陳鶴叱對著陳鶴吒的後腦勺就來了那麼幾巴掌,一邊打,還一邊教訓陳鶴吒道:“不會說話就彆亂說,再續前緣是這麼用的嗎?”陳鶴喣:“沒錯,簡直是用詞不當,狗屁亂放。”孟將老先生和陳鶴鳴也被陳鶴吒這麼一句話給雷的不輕。相互對視一眼,都尷尬的有些哭笑不得。老先生孟將趕緊轉移話題道:“剛剛諸位公子在此相談甚歡,而陳大公子更是做了一首好詩。不知諸位剛剛談論的什麼啊?”陳鶴叱:“其實也沒什麼,好教孟先生知道。剛剛我們兄弟四人正觀賞著這大運河之上的繁華盛況。而五哥則感慨非常,因此我與九弟便起哄要五哥賦詩一首。可五哥肚子裡的墨水不足,沒有什麼乾貨。最後還是大哥來了一首。”孟將聽罷陳鶴叱的言語,又轉頭看向陳鶴鳴說道:“原來如此。”陳鶴鳴:“一時的遊戲之作,讓孟先生見笑了。”孟將:“陳大公子過謙了,如此佳句,老夫豈敢見笑。一條大運河,多少興亡事啊!當初隋煬帝為了一己的私欲,而下令開鑿這條數千裡的大運河。最終卻導致了亡國,隋煬帝真乃一昏聵之君啊!”陳鶴鳴:“孟先生這話就有些失公允了。在下卻不敢苟同。”孟將:“哦,難道陳公子認為隋煬帝這個亡國之君不是昏君一個嗎?陳鶴鳴:“不能因為隋煬帝是亡國之君就說隋煬帝是昏君啊!在我看來,隋煬帝不緊不是什麼昏君,相反他還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從隋煬帝將年號定為‘大業’就可以看出楊廣是一位有抱負的帝王。隻不過這位帝王太心急了,總想著要將需要幾百年才能完成的大業,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當知凡事都是欲速則不達。隋煬帝就是太心急了,沒能考慮到天下百姓的承受能力。而導致天下分崩離析,最終自縊江都。”孟將:“陳大公子居然認為隋煬帝不昏,難道這楊廣不是為了一己的私欲,才下令開鑿的大運河嗎?公子可知當初開鑿這條大運河時,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陳鶴鳴:“說實話,楊廣為了一己私欲而下令開鑿大運河的說法,在下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什麼人說的。而且世人也大多相信這樣的說法。不過在下覺得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須知當初南北亂世持續了數百年。隋煬帝開鑿大運河的真實目的是在於開鑿了大運河之後可以將南北緊密的聯係起來,加強南北的溝通,更好的鞏固大隋王朝的統治。而不是什麼為滿足個人的私欲。”孟將:“陳大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不過,既然陳公子認為隋煬帝雄才大略,那為什麼大隋王朝會二世而亡呢?”陳鶴鳴:“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隋王朝的滅亡有其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孟將又是一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單單的這麼一句話,便概括古往今來王朝的興亡更替。孟將:“何為偶然性,又何為必然性呢?老夫願聞其詳。”陳鶴鳴:“以老先生看來,為何會有王朝更替之事發生呢?”孟將縷縷胡子說道:“自然是帝王昏聵無能,而導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繼而有英雄出世,力挽狂瀾建立新朝。就比如大隋煬帝與本朝太宗皇帝。”陳鶴鳴:“天下那麼大,而發生的事情又那麼多。把天下大亂全都怪罪到皇帝一個人的頭上,孟先生認為合適嗎?”孟將:“陳公子不認同老夫的說法嗎?”陳鶴鳴:“不可否認,的確有這種作死的帝王。比如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便是其中的典型例子。不過萬事也無絕對。在下看來王朝的更替原因,其實有很多。君王昏聵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而且還不是主要的。”孟將:“老夫願聞其詳。”陳鶴鳴:“隋唐太近了,為了避嫌咱們就不說了。”孟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陳鶴鳴:“咱們來說說秦漢王朝……總之,世家大族爭權奪利。家國,家國,家在國前。隻知有家,而不知有國。他們認為隻有千年的世家,而沒有千年的王朝。而人口的增多,土地並沒有伴隨著人口的增多而增多。導致天下多數人吃不上飯,而天下大亂……等等原因,孟先生認為,在下說的可有一定的道理?”孟將:“陳公子之言,令人振聾發聵。老夫不得不承認,陳公子說的對啊!”陳鶴鳴:“偶然性是上位者自己作死,而必然性則是在人口不斷的積累後,天下養不活那麼多張嘴。而天下大亂,一通亂戰之後,人口銳減,而財富土地重新分配就是另一個新的王朝的開始。”孟將:“陳公子,可有解決之法?”陳鶴鳴:“有是有,可又談何容易呢!再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事情都應該是皇帝陛下和朝堂上的滾滾諸公該考慮的。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沒多大的關係。”孟將:“不知,陳公子可有出仕的打算?”陳鶴鳴:“在下閒雲野鶴慣了,並沒有想過當官。”孟將:“那真是太可惜了,陳公子如此大賢,竟遺失荒野。那可是朝廷的一大損失啊!”陳鶴鳴:“孟先生過獎了,陳某自己有幾斤幾兩陳某心中還是很清楚的。紙上談兵還能胡謅幾句,但真要做事的話,恐怕一個小官都無法勝任。”孟將:“陳公子若是想出仕的話,不妨去參加科舉。以陳公子的才學,被朝廷錄取當不在話下。”陳鶴鳴:“孟先生是不是也是朝廷命官啊?”孟將:“哦,老夫並不是官員,不過老夫卻有不少朋友在朝堂之上。若陳公子有意的話,老夫到可以引薦一二。”陳鶴鳴:“多謝孟先生好意,不過還是那話。在下無意於朝堂,隻想寄情於山水之間,過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孟將:“聽四位公子的口音不是汴州人氏吧?不知怎麼到汴州了?”陳鶴吒:“沒錯,我們是幽州人氏,路過汴州而已。”陳鶴喣:“九弟!”陳鶴吒:“啊!怎麼了五哥?”陳鶴鳴:“啊,不知孟先生仙鄉何處啊?”孟將:“哦老夫是襄州襄陽人氏。”陳鶴鳴:“襄陽,好地方啊!漢水穿城而過,與樊城隔江相望。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鐵打的襄陽之稱。”孟將:“陳公子也去過襄陽?”陳鶴鳴:“陳某喜好遊曆,因此去過很多地方,而襄陽正是其中之一……”陳鶴鳴與老先生孟將交談甚歡。從天文地理到各地風土人情還有詩詞歌賦。一番交談下來,孟將老先生直把陳鶴鳴當成是知己看待。而陳鶴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人家老先生是肚子裡真有貨,而自己隻不過是濫竽充數而已。陳鶴鳴:“時候已經不早,還有人正在船上等我們呢,孟先生不如我們就此彆過吧。他日有緣再見。”孟將:“啊!這麼急?陳公子這是要去哪?你我二人才小聚這麼一會就要分彆。不若再盤桓幾日如何?”陳鶴鳴:“先生好意,鶴鳴心領了。不過我們兄弟四人與二弟已好幾年未見了。此次南下正是去與二弟團聚,因此不便停留。”孟將:“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老夫也不便挽留了。不過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陳公子成全。”陳鶴鳴:“孟先生,有事但請吩咐。隻要陳某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孟將:“是這樣,陳公子的文采老夫甚是佩服。不知陳公子可否留下一幅墨寶送給老夫?”陳鶴鳴:“如此,那陳某就獻醜了。”孟將:“店家取筆墨來。”酒樓掌櫃的親自送上筆墨,老先生孟將挽起袖子要親自研墨。陳鶴鳴忙阻止道:“孟先生,這如何使得。”孟將:“哎,如何使不得,能得公子的墨寶是老夫沾了便宜啊!研下墨而已,如何使不得?”陳鶴鳴見孟將老先生執意如此,遂不再勸。等孟將老先生研好墨,陳鶴鳴提筆在鋪好的紙張上寫下了《汴河懷古二首》正是孟將聽到陳鶴鳴吟誦的兩首詩。落款陳鶴鳴。孟將:“好詩,好詩啊!好字,好字啊!”孟將老先生吹乾墨跡,雙手捧起紙張如獲至寶。陳鶴鳴等人看著孟將老先生在那激動的樣子不覺的有些好笑。陳鶴鳴:“孟先生,我等就此彆過吧,後會有期。”陳鶴喣,陳鶴叱,陳鶴吒也紛紛抱拳說道:“後會有期。”然後下樓朝運河邊停留的船隻走去。等陳鶴鳴等人走遠了,孟將老先生才反應過來,問身邊的小斯:“陳公子他們人呢?”小斯:“老爺四位陳公子他們早走了。”孟將老先生走到窗前,極目遠眺,正好看到陳鶴鳴他們上了一條船,然後船隻起錨順著大運河南下而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