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人去樓空(1 / 1)

回到沙球的客棧,陳鶴鳴摘下麵具,脫下身上的金絲黑袍。拿起護心鏡,用手細細的撫摸著。仔細感覺下,明顯有那麼一絲凹陷。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來是一個掌印。陳鶴鳴:“好厲害的掌力啊!要不是有這麵護心鏡,我若挨了這一掌不死也要去半條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太虛觀中居然有這樣的高手。”他是誰呢?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陳鶴鳴仔細的回憶著與他交手的那個道士的模樣,因為是在晚上,隻有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身形。至於那個道士長什麼模樣,陳鶴鳴根本沒有看清。陳鶴鳴思索了一陣,突然想了起來。陳鶴鳴:“是他,沒錯肯定是他,錯不了。”他是誰?是終南山樓觀道的尹禮。陳鶴鳴曾經和這老牛鼻子交過手,那時候陳鶴鳴還年輕,經驗不豐富。那次交手陳鶴鳴被尹禮壓著打,最後實在打不過不得已陳鶴鳴逃了。尹禮倒是追來著,可惜陳鶴鳴太快了,尹禮根本就追不上。陳鶴鳴:“我說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呢,原來是你這牛鼻子。”想起拍在尹禮胸口的那一掌,陳鶴鳴心裡就仿佛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一樣痛快舒坦。陳鶴鳴:“哎呀!尹禮啊,尹禮。沒想到你會有被我揍的一天吧!當初是我被壓著打,現在是我們平分秋色,甚至我還稍占上風。不知道是我武功進境太快,還是說你老了呢?”尹禮被陳鶴鳴打吐血後直接昏迷了過去,第二天午時才幽幽轉醒過來。虛穀子:“師侄,你醒了。”尹禮剛想要起身,可是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虛穀子:“不要動,躺好。你傷的很重,胸口斷了兩根肋骨。今早上我才幫你接好。”尹禮:“多謝師叔。”虛穀子:“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厲害,竟然能夠將你傷成這樣。要是那個人沒走就好了,合你們二人之力一定可以將他拿下。”尹禮:“就是他在也不一定能夠留下那個人。”尹禮虛弱的說道。虛穀子:“昨晚那個人的武功真的有那麼厲害那師侄可知他是什麼人”尹禮說:“那人跟我打了一百多招。江湖上這種級彆的高手並不是很多,幾乎一雙手就可以數的過來。”尹禮說完身體忽然抖動起來,他正在承受著陳鶴鳴那一掌帶來的痛苦煎熬。虛穀子走到他麵前關切地說:“你受傷太重,先不要說了,好好休息吧。先把傷養好。”尹禮的聲音開始顯露出痛苦:“雖然他武功很高,但也不見得高的有多麼離譜。我傷的不輕!他戳中我一爪,踢中我兩腳,還打了我一掌,但是他也沒好過,他中了我的全力一掌比我也好不哪去,昨晚逃走估計隻是在硬撐而已。”尹禮可不知道,他那一掌其實打在了護心鏡上。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既然如此,那為何你說合你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將昨晚那人留下呢”虛穀子有些置疑。“我沒瞎說。”尹禮這會適應過來已經好些了,“就算昨晚他還在的話也留不下那個人。一個人的武功練到高深處不難,可是那個人的輕功太快了!哪怕打不過我們,那個人想走,我們也追不上,攔不住。”虛穀子聽了為之動容,他說:“竟然會有這樣曆害的高手!把你都打成重傷,而你居然還對他評價如此之高,他到底是誰這樣的高手,我應該聽說過才對。”尹禮:“昨晚那人我有些印象,多年以前曾經交過手。不過那時候他的武功並沒有現在這麼厲害,他穿著鑲有金絲邊的黑袍,戴著銀色麵具。最重要的是他那一身獨步天下的輕功。”虛穀子沉吟片刻後說道:“你說的是‘孤魂’”尹禮:“不錯,就是他”整個江湖除了孤魂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人來。”虛穀子:“你傷的不輕,起碼得休養三個月才能好。”隨即他伸出手幫尹禮蓋了蓋被子。尹禮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和陳鶴鳴交手的經過。:“難道是我真得老了不中用了還是他變得比以前厲害了”尹禮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一個看不見的人。“看來我真是老了。”尹禮:“我也曾意氣風發過,年輕時那個人莫予毒,笑傲江湖的尹禮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現在的我隻不過是個糟老頭子而已。他想起了十年前,那時他六十歲。當時袁天罡和虛穀子在一起密謀複興道門,不過最後因分歧太大而分道揚鑣。也正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可怕的對手。而那一天也是他武功有成以來第一次嘗試到了失敗的滋味。對手的確強大,如今更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當年在那人手下他隻輸了半招,輸了就是輸了。他尹禮並不是輸不起的人,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承認自己輸了,但他並不認為是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對方,而是對方比他年輕。如果對方的年紀和他一樣,或者他還在巔峰時期時。他不認為自己會輸。沒想到十年後七十歲了的他又一次的輸了,看來不服老是真的不行了,比不過現在這些年輕人了。他心裡生出一種很鬱悶和失落無奈的感覺,就像這寒冷的夜風緊緊圍繞在他身旁。陳鶴鳴休息了兩天,晚上他獨自一人行走在曠野之中。目光眺望著東北方,那是幽州的方向。他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淒寒的夜風吹打在他身上。他感到了風帶給他的涼意,他的心此時同樣很冷。放眼四周黑漆漆一片空曠寂寞,如他的遭遇如他的命運如他此時的心境,一股悲涼和孤苦無依感湧上心頭。今天是他爹娘,外公的祭日。想起爹娘,外公依舊還躺在那冰冷的墓穴之中,連口棺材都沒有他的心就是一陣陣刺痛。“爹,娘,外公。你們在天之靈還好嗎……”他口中喃喃。是的,一個人麵對任何困難挫折逆境悲苦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情無所依,魂無所依,人無所依,天地間仿佛孤伶伶就剩下了一個人,如同一個孤魂野鬼一般。走著走著,陳鶴鳴又來到了首陽山腳下。陳鶴鳴:“嗯,怎麼到這來了?”陳鶴鳴他自己也沒發現,居然走著走著就到了首陽山。“要不要再上去看看?”陳鶴鳴徘徊了一陣後,還是決定上去瞧一瞧。他如同一隻潛行在黑夜之中的蝙蝠一樣,迅速靈巧的又一次進入到了太虛觀之中。進來之後,他就發覺了不對勁。太虛觀還是那個太虛觀,可是和上一次來明顯的不一樣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呢?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而且沒有一絲燈火。這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雖然陳鶴鳴藝高人膽大,但是他卻並不打算冒險。他突然想起了李元芳來,如果是李元芳的話,他想李元芳一定會下去查探個究竟。可陳鶴鳴終究還是陳鶴鳴,他永遠也成不了李元芳。誰知道這太虛觀之中有沒有什麼機構陷阱之類的東西。萬一下邊那幫道士等著逮他呢?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所幸直接從房頂上離開了。回到沙球那,對沙球吩咐道:“你派人去盯著太虛觀,看看裡麵那幫道士都在乾什麼。”沙球沒問陳鶴鳴為什麼要盯著那幫道士,直接說:“是,主上。”然後就去安排人了。沒過兩天,沙球就來找陳鶴鳴了。沙球:“主上,那太虛觀如今已經是人去樓空了。一個人影也沒了。”陳鶴鳴:“嗯,怎麼一回事?”沙球:“屬下遵照主上的吩咐,派人前去暗中觀察太虛觀。可是一整天都不見有人出來,然後手下人就裝扮成香客想進去看看。上前叫門也無人應答,結果一使勁。沒想到那太虛觀大門居然一推就開了,手下人擅自做主進去轉了一圈,裡麵一個人也沒有了。”陳鶴鳴:“一個人也沒有了!”沙球:“不僅如此,而且不光人沒了。連一些鍋碗瓢盆的也都沒了,什麼衣物床鋪櫃子統統都不見了。”陳鶴鳴:“怎麼會這樣?那太虛觀少說也有上百人吧!怎麼說沒就沒了?仔細的去找找,看看那幫道士去哪裡了。我不相信他們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一定會留下痕跡的。”陳鶴鳴:“袁天罡,虛穀子,尹禮。你們這幾個老道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嗯!老道,老道。對啊!他們都是道士。道士,這其中會不會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呢?”雖然太虛觀沒人了,不過陳鶴鳴還是決定再去一趟。看看有沒有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有了想法立即付出行動。陳鶴鳴依舊在內裡穿上軟甲,而且這回他把劍也帶上了。以不變應萬變,說實話雖然麻煩一點。但還是手上有件家夥事方便一點啊!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騎上馬出了小鎮之後,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將金絲黑袍換上,並戴上麵具。然後才往太虛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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