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穀子:“貧道與袁天罡都是終南山樓觀道一脈,相識也有六七十年了。當初……”
陳鶴鳴:“原來是這樣,道長是位虔誠的道家信徒。”虛穀子:“貧道自幼便出家,一生無兒無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壓佛門一頭,最好是將那幫禿驢徹底的踩在腳下永遠無法翻身。”
陳鶴鳴:“因此,你才會和袁天罡合作?”虛穀子:“不錯,不過貧道和袁天罡的目的不同。貧道隻想將道門發揚光大,而袁天罡的野心則是賺取天下。”
陳鶴鳴:“你們之所以要幫助太平公主謀害武則天,就是想把發揚道門的希望壓在了太平公主身上?”
虛穀子:“不錯,武曌是信佛的。自從她掌權以來,一直都在大力扶持佛門。而她更是號稱是彌勒轉世,這些年下來,在武曌的扶持下。天下不知又多出了多少佛寺,而道觀的數量則是日漸減少。貧道看在眼裡,是急在心裡啊!”
聽過虛穀子的講述,陳鶴鳴心裡已經明白了。虛穀子所作的一切其實牽扯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佛道之爭。
雖然在古代的中國,佛道之爭沒有一神教與綠教之間那麼的水火不容。但是也絕不是那麼和諧的。陳鶴鳴相信,虛穀子沒必要騙他。
而且虛穀子所說想在這上清宮了此殘生是真的。就看這上清宮安保工作做的如此的隨意就知道虛穀子所言不虛。
陳鶴鳴:“在下對道長虔誠的向道之心深感欽佩,說句實話,在下對那幫禿驢也沒有好感。那所謂的佛門清淨之地大多都是藏汙納垢之所。”
虛穀子:“其實貧道早有預感,貧道早已大限將至。”陳鶴鳴:“道長此話怎講?在下對道長是真的沒有加害之意。”
虛穀子示意陳鶴鳴不用再說,解釋道:“貧道不是說閣下要對貧道不利,而是貧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到如今,貧道的壽命幾乎已經到了極限了。即使沒有人對貧道下手,貧道也撐不了幾天了。”
陳鶴鳴:“道長……”
接下來幾天,陳鶴鳴一直待在上清宮之中。那些道士也被放了出來,不過他們並不能夠隨意出入宮門。隻能在上清宮內活動。
這幾天陳鶴鳴隻是在與虛穀子聊天,虛穀子有著近百年的閱曆。從隋文帝楊堅到武則天,曆經了六七位帝王。而陳鶴鳴有著後世的記憶,以及走訪過很多地方。
所以二人聊起來很是投機,很快成為了忘年之交。陳鶴鳴:“說到佛道之爭,在下知道樓觀道一直都在強調佛本是道。認為是老子西出函穀,化胡為佛。”
虛穀子:“正是……”陳鶴鳴:“道家是我中原大地上土生土長的教派,而佛門則是外來者。道長可曾想過為什麼道家不如佛門興盛呢?”
虛穀子也被陳鶴鳴這話給問住了。“為什麼呢?”虛穀子捫心自問。虛穀子看著陳鶴鳴問道:“難道你知道?”
陳鶴鳴:“在下的確有些淺見。”虛穀子立馬從蒲團上起來,然後一下子跪到了陳鶴鳴麵前。
陳鶴鳴嚇一跳,怎麼也沒想到虛穀子一大把年紀了居然給他來這一出。趕緊將虛穀子攙扶住。
陳鶴鳴:“道長,您這是乾什麼啊?”虛穀子:“貧道一生都在為佛道之爭而奔走,也一直不明白道門不如佛門的症結所在。還請閣下不吝賜教,貧道感激不儘。”
陳鶴鳴:“道長要聽,那在下說一說就是了。何必行如此大禮呢!還請道長先起來再說。”
待虛穀子重新坐下之後,陳鶴鳴就此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說是自己的看法,其實是後人在網上總結出來的。他直接拿過來用了。
陳鶴鳴首先從兩家的思想,教義等方麵闡述。然後幫著分析,什麼道家太高大上,走上層路線。佛門注重宣傳,什麼眾生平等,信佛的成本不高……
虛穀子認真的聽著陳鶴鳴的講述,時而的點著頭。不懂的地方還問幾句,陳鶴鳴關於這方麵的論壇文章看過不少。基本上虛穀子的問題都能給出答案來。
這讓虛穀子對陳鶴鳴佩服的不要不要的。虛穀子:“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貧道與閣下真是相見恨晚啊!”
陳鶴鳴:“道長嚴重了,在下也隻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虛穀子:“閣下可有辦法讓我道門壓倒佛門?”
陳鶴鳴頓時頭大,心想:“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你們學十字軍東征挑起宗教戰爭吧!”
陳鶴鳴:“道長,這種事我能有什麼辦法啊?”虛穀子一想,這倒也是。是自己問道於盲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陳鶴鳴感覺這老道似乎並不討厭。看著虛穀子那明顯比前幾天蒼老了的樣子,陳鶴鳴內心之中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