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替身(1 / 2)

許嘉沒了興致,沒再喂郗嘉良,自己吃起羊肉來。

郗嘉良看著,感覺有點慢待許嘉。許嘉一向脾氣大,是天老大我老.二的霸王,肯為他改口已是極給麵子。

鋪著藍色小碎花布的長餐桌下,郗嘉良的腿往旁邊挪了半步,像是不小心碰到了許嘉。

許嘉臭著臉,掃郗嘉良一眼,見他麵上一本正經的模樣,眼神一暗,手悄摸伸下餐桌。

一來一往,本處在熱戀期的兩人中間那股僵持轉瞬消失。許嘉又笑著給郗嘉良調蘸料,兩人黏.糊成一團。隻是比不得先前情濃。

畢竟身邊擱著兩巨型電燈泡。

淩陸聽著對麵的嬉笑,動作一頓,看向郗誠,小聲道:“我也想嘗嘗你調的蘸料。”

郗誠又一次覺得好氣又好笑。

剛剛還為彆人一句維護的話心顫手顫的,這會就敢開口要東西?真當他郗誠是什麼好人了?

但想了下,郗誠好脾氣地給淩陸調蘸料。一勺陳醋,一勺米醋,一勺酸蘿卜,一勺酸豆角……

【886:真是能透過屏幕的酸氣。】

【淩陸:橙子晚飯吃了嗎?】

【886:吃了,還是大餐。】

淩陸吃著自己碗裡原有的羊肉,問正在澆紅油的郗誠:“橙子,你這幾天在忙什麼?都沒看到你的人。”

這麼說著,淩陸打量郗誠一圈,蹙眉擔憂:“都瘦了點。”

“臨時忙個項目。”郗誠把蘸料碟子遞過去。

淩陸接過,卻笑著道:“還是你多吃點,補補。”

淩陸熱情地用公筷夾起新片下來的羊肉,蘸了郗誠調的蘸碟,然後殷勤地遞到郗誠嘴邊。

他笑得不是很自然,更不像許嘉,都黏到了郗嘉良身側。但老天爺給了他張俊美無儔的臉,做什麼,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一旁,因為一句“橙子”側目的郗嘉良和許嘉都看著這邊。

瞥見郗嘉良發僵的臉,郗誠雖然頭皮發麻,但麵上仍笑得不動聲色。

他張開了嘴等投喂,天生的英武被溫柔壓蓋。演技看著比淩陸這個圈內人好多了。

肉吃到嘴裡,郗誠才發現淩陸隻蘸了一點,濃鬱的酸和羊肉原本的香辣味道和在一起,反倒意外地有滋味。

兩人目光對上,淩陸眸中含笑,對著他挑了下眉:“不錯吧?”

“嗯,好吃。”

郗誠點點頭,心中的煩躁不知不覺一掃而空,享受著美食以及郗嘉良控製不住的滿臉不爽。

他就是惡.劣,彆人不爽,他更加爽。

而且……前頭說不要的大好人,這會不也變壞了?郗誠看著那碟子酸過頭的蘸料,心中得意。

兩人乾掉了不少的羊肉,看得廚師成就感十足,心中直呼:狗血也殺不過美食!

尬坐一小時,這頓宵夜終於結束。

郗誠把人帶到彆墅二樓,他的房間裡。

郗誠睡眠不是很好,所以身邊找了個生活助理。房間由生活助理提前打理過,都換成了郗誠習慣用的東西。

進了屋子,淩陸打起退堂鼓:“夜宵也吃了,要不你現在送我回去?或者借我輛車也行。”

走在前麵的郗誠回頭,視線落在淩陸帶著懊惱、後悔,難掩低落的麵上。

這是離了讓人衝.動的刺.激環境,後悔了,想像隻烏龜縮回去?可他還沒玩夠呢。

從那碗蘸料的事看,郗誠更肯定淩陸的脾性。

“現在深夜十一二點了,你不累?我好累了,洗洗睡吧。”

他都不用直接拒絕,手一拉一推,淩陸被塞進洗漱間。

洗漱間裡有新的洗漱套裝,還有兩套尺寸一樣的新浴衣。

【淩陸:886,你掃描一下房間,有沒有我尺寸的衣物?】

【886:宿主,沒有。】

【淩陸歎氣:今夜又是無趣一晚。】

886不敢說話,生怕宿主又無聊得想打遊戲,並且十分想給宿主找個樂子。

淩陸洗漱完,換了郗誠進洗漱間。等郗誠擦著半乾的濕發走出洗漱間,886驚喜地通知宿主。

【886:宿主!郗嘉良和許嘉在花園裡親嘴,你走到窗戶邊就能看到。】

【淩陸:你看得到彆人親嘴兒?】

【886:看不到宿主的,您調過隱私設定的。他們是在公開場合親嘴兒,人類也能看得到,屬於低親密度,不在886的屏蔽區間!】

那看來不能在公開場合做出格的事,淩陸拋棄掉最近吸引他的創意想法。

【淩陸:我要和橙子去看彆人親嘴了,拜拜。】

坐在沙發上的淩陸無情將係統棄。

餘光偷瞥郗誠走近,淩陸憋氣將臉憋紅,然後扯一下浴袍領口,詢問郗誠:“我能開下窗嗎?感覺好悶。”

“可以,你隨意。”郗誠隨口一答,視線追隨著淩陸泛著鮮嫩的臉龐。

怎麼都二十四了,看著還這麼嫩?等視線從上往下滑,郗誠又想,比他高兩個指節,力氣還比他大,也就是臉嫩占便宜。

淩陸走到窗戶邊,拉開窗戶,居高臨下,都不用張望就能直接看見樓下的情形。

他站在那,直接愣住。

熱風撲麵,淩陸卻好似感受不到一般,背影呆滯,宛如被水泥凍在窗口的藝術雕塑。

記得窗戶邊有攀牆的花枝,郗誠擦著頭發道:“花你隨便摘。”

但淩陸沒反應,於是郗誠又喊了聲。郗誠放輕步子,到了他身後,淩陸都沒回神。

目光從淩陸肩頭越過,郗誠也看見樓下。

許嘉抱著郗嘉良,兩人坐在一張被樹影掩映的白色長椅上,親密熱.吻。而郗誠的窗戶被攀爬的花藤圍繞,從上方看去下方兩人像是一對畫框裡情不自禁的情侶,激情不失唯美。

郗誠抬眼,直視著近處淩陸下顎,下顎的線條因為緊繃更顯得硬朗,倒顯得淩陸更有男性魅力。隻是那朝下耷拉的嘴角,和時不時晃動的睫羽,露出脆弱一角。

郗誠拿開淩陸緊抓著窗戶框的手:“沒想到郗嘉良還記得我住這個房間。”郗誠知道,九成是許嘉故意的,但這不妨礙他給郗嘉良潑臟水。

淩陸聽見這話,臉色刷地白下來。回神的他挪開眼,又轉過身,想眼不見為淨。

郗誠在後頭堵住他,熟悉的煩躁占據他心裡一角,煩這種笨蛋式的愚蠢固執。

一個玩弄你感情的人,還值得心心念念?

換郗誠,鐵定就是——什麼傻.逼玩意兒?死去吧。

郗誠的手繞過淩陸,粗暴地把窗戶拉至全開。

“砰——!”

窗戶猛地撞到一邊,發出大動靜。

郗誠目光往下一撇,唇角帶笑:“驚著兩隻野鴛鴦。”

淩陸頓時感覺如芒在背,神情緊張還無措,他似乎都能感受到下方投射上來的目光,下麵的人會怎麼想他?

不對!對方是故意讓他瞧見的,好叫他知道、知道他就是個笑話。不過是個替身,正主不在時的消遣。

眼前的人也是,玩.弄他罷了。

淩陸看著郗誠,整個人像是進冰海裡,背後迎著熱風也覺得寒涼。

可心裡卻有一簇簇微弱的不甘的火苗跳動,原本因同情淡去的怒火,更是重新對著近在身前的郗誠燃起。

憑什麼他就得像個人偶娃娃,被人捏在手心裡耍弄?他為什麼不能……?

淩陸伸出一隻手,緊箍住郗誠的腰,另一隻手掐著對方低幾公分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然後一個翻身,兩人易地而處。

郗誠處在視覺盲區,背後空空。

淩陸往前壓得厲害,讓郗誠背彎出窗戶,花藤的紫色小花和帶茸枝葉觸著郗誠的耳朵和頸後,一陣癢意,也將室外夏日的熱意渡來。

但郗誠卻不以為意,他甚至一手繞後扣緊了淩陸的後腦勺,狠狠地吻回去。

淩陸閉著眼,吻得投入,不一會他往下探.索,喘著粗.氣,呼吸溫.熱脖.頸一片坦.露皮膚,唇齒追逐滑動的喉結。

下麵的許嘉回頭,看見的就是郗誠被壓著親的場麵。

他喉結下意識聳動,一時望著傾身的淩陸心裡生出敬意。壓著郗誠親,猛人啊。

那邊親吻的細碎聲音,似乎放大響在耳邊,許嘉被勾得興致更濃,手在郗嘉良腰間盤桓。

郗嘉良仰著頭,看見二樓窗口花藤裡那親吻的一雙人,卻是心裡猛地一刺,感覺怪不得勁。

可許嘉抱了上來,讓郗嘉良顧不上這頭。郗嘉良親上去,對許嘉道:“換、換個地方。”

許嘉笑得胸膛起伏,伸手抱起腿.軟的郗嘉良,踩過二樓投射下來的一對影子,隱沒在黑暗裡。

二樓。

吻畢,郗誠抓住淩陸的胳膊站直,他接觸室外久,臉上就和劇烈運動過一般往下滑落汗珠,紅潤的色澤在他臉上蔓延開來。

郗誠呼出一口熱氣,道:“這澡白洗了。”

淩陸退開一步,望著郗誠紅了一片的脖子,眼神有些發直。隨後挪開眼,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啞:“你可以再去洗一個。”

郗誠舔了下發.燙的嘴唇,應下:“成。 ”

隨後他轉身,又往洗漱間走。

偏一隻手又伸出來,抓住郗誠的手腕。

郗誠站定,回頭,他衣物下的身體發燒似的冒著汗,眼神又凶起來,充滿侵略性。

淩陸吸了一口氣,憋住氣,手慢慢地放到郗誠頭上,從郗誠短短的發茬裡撿出兩朵紫色小花。

紫色小花的蕊是嬌嫩的黃,花粉掉光了。在淩陸手裡更顯得嬌小。

本想自己解決問題的郗誠吸了一口氣,伸手握住淩陸捏著花的手,力氣大得像要將那花碾碎,而後欺身而上。

兩人伸手抱住彼此,郗誠想往床去,淩陸卻彆扭地往窗戶邊走,將窗戶和窗簾都拉上。

郗誠心裡嫌棄他龜毛,不過也覺得這樣更穩妥。

窗簾一拉上,整個屋子更密閉,空調的涼氣四下躥著,降不下逐漸升高的體溫。

窗外突地響起轟隆一聲,然後是窗戶也擋不住的暴雨聲,嘩啦作響。

雨聲裡,兩人倒在床上,平鋪的被子被擠開。

被子一邊原本是拱起的,淩陸手在床上摸著,在滿地衣物亂灑時,他突然就感覺手伸進了什麼東西裡麵。

淩陸撐起已經脫.光的上半身,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