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替身(1 / 2)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提示的女聲異常刺耳,和剛剛的紅色感歎號一樣,提醒著郗嘉良他不再是那個在淩陸哪兒擁有特權的人。

郗嘉良早就知道這件事,但他依舊不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這點。他下意識裡,總以為……還是當初。

郗嘉良氣惱得摔了手機。

手機在副駕駛的真皮椅上蹦跳了兩次,最後翻滾機身,無法違抗力的定理掉下去。

坐了一會,郗嘉良拿出另外一個備用機。

用這個手機撥打剛剛的電話,一下就打通了。淩陸禮貌又磁性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你好,請問你是?”

“淩陸我——”郗嘉良隻說出來三個字,備用機立馬響起聲,“嘟嘟嘟嗚……”

被掛斷了。

郗嘉良看著備用機,氣得手都在抖,他咬牙切齒地喊:“蠢!貨!”

這是提醒你的電話!

郗嘉良想著淩陸,忍不住又咬牙罵了句:“一根筋的蠢貨。”

要是有認識郗嘉良的人,看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眼睛都要看得掉出來。這還是那個斯文講究的郗總?可他如今就是舔著臉,想幫幫淩陸,卻被撂在一邊不被搭理,火氣憋得差點氣死。

他真是欠了他的!

郗嘉良腦中閃過這句話時,咬住了下唇。

他突然想到,他莫名其妙無情說分手的時候,淩陸有多傻眼、多難過,而後他又跟許嘉公然親近,公開承認許嘉是男友。他現在看著淩陸跟郗誠走近,心內產生的妒忌和酸楚,淩陸是不是也一樣感受過?

他是痛苦到絕望了,才會瘋狂的吧?

郗嘉良開著車,渾渾噩噩地開回家。

郗致和帶著何美蘭在院子裡跳舞,影子拉得長長的。

郗嘉良踩著影子,抬頭看向了郗誠搬走那間屋子的窗口,曾經他不甚在意的刺痛翻湧,像是冰層遲緩地裂開,終於露出了宛如粉碎般的傷痕,痛徹心扉。

郗嘉良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地朝一邊倒去。

“嘉良!”何美蘭率先看見兒子的異樣,鬆開挽著郗致和的手,跑向郗嘉良。

何美蘭扶著兒子,看著他發白的臉心內驚惶,喊郗致和:“致和!趕緊叫醫生!”

看到郗致和轉身跑去打電話叫人,何美蘭摸著郗嘉良的臉,滿臉擔憂地喊:“嘉良,嘉良,你沒事吧?你睜開眼,是媽媽,是媽媽。”

郗嘉良額頭脹痛,他費力地掀開眼皮子,看了何美蘭一眼,隨即垂下眼。

“媽,我沒事。”

他還試圖握緊何美蘭的手,自己慢慢地站起來。

成功地站起來後,臉色蒼白難看的郗嘉良笑了一下,對何美蘭道:“媽,你看沒事,你彆擔心太多,我長大了。”

瞧他能站起來,何美蘭勉強地笑了下:“你再長大也是媽媽的兒子!彆逞強,等醫生來看了再說。”

郗嘉良乖巧地點點頭,像以前每一個被何美蘭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時刻。但心底裂開的冰裡,鑽出來了吃人的食人魚。

他永遠是媽媽的兒子,所以媽媽會原諒他的吧?

他要去搶回自己的珍寶。

**

另一邊。

郗誠在下班前趕到公司,給員工安排了酒店半月遊。

已經約好晚上開副本的員工們:……

“老板!我們在辦公室乾活就行啊。”

“誠哥,你玩什麼啊?浪費那個酒店的錢!”

“誠哥,你放心,有正事了我們晚上肯定不熬夜熬那麼凶了……”

郗誠看著他們單純的神色,簡潔地開口:“獎金,雙倍。”

“爸爸大氣!”

“謝謝誠哥!”

“我們明天就去嗎?要不住個兩個月吧,不要錢的高檔酒店好耶!”

“老板,能夠帶我老婆閨女去嗎?唉,孩子沒看過世麵啊!”

郗誠好笑地看著他們:“彆影響工作,再熬夜獎金扣光了,明年分紅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