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替身(22)(1 / 2)

郗嘉良哽咽不已:“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郗嘉良掉眼淚的時候,郗誠狠狠地剮了淩陸一眼。郗誠怎麼也想不到,會有淩陸這麼傻的人,還割.腕?

郗誠越想越來氣,胸腔和腦子裡都燒起了火,躁得想揍淩陸一頓,讓他醒醒腦子。

但一聽到罪魁禍首還在滿臉無辜地問——為什麼不告訴他?郗誠的怒火飛速轉移,並且迎風暴漲。

郗誠伸手,拉開郗嘉良抓著淩陸手腕的手。郗嘉良不肯,郗誠就用蠻力掰開:“問你媽去!怎麼沒給你生雙沒毛病的眼睛!”

“保安!”郗誠大喊一聲,“把他給我趕出去!”

錄音棚的保安就站在門口,聞言和聽見動作探頭的老板對視一眼。

老板點點頭,保安就去請郗嘉良離開。

郗嘉良掙紮著,不肯配合,用滿含淚水的雙眼凝視著淩陸,似乎想把眼睛黏在淩陸身上。

他鼻頭通紅,目光傷痛地低喃:“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點知道……

淩陸和郗誠的背影消失。

一地碎花瓶旁側的郗嘉良痛苦地蹲在地上,仰著頭望向他們消失的方向,無助地抱住自己。

郗誠怒氣衝天地拉著淩陸暴走,直到看見一間空著的休息室,衝進去,然後將門哢噠一下反鎖上。

郗誠心頭有氣,氣淩陸不知道愛惜自己。可他更知道,這脾氣不能對著淩陸發。

火氣沒處發泄,郗誠捏緊拳頭,目光落在休息室的全身鏡上,揮拳“砰”地一下砸下去。

水銀底的鏡子碎了一池,嘩啦啦如同一陣過於短暫的急雨,隻持續了一眨眼,留下一小灘水痕。

“郗誠!”淩陸抱住郗誠,用蠻力將人拖著後挪兩步,不愉地質問,“你乾嘛?不知道疼嗎?!”

郗誠眼神很冷地看著他:“你現在知道疼了?”

郗誠舉起砸鏡子的手,隻見不知他何時撿起的紅色護腕套在拳頭上,上麵紮著細碎反光的玻璃渣,像是護腕上鑲嵌了許多顆鑽石,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郗誠把護腕從拳頭脫下來,露出有著好多道細小劃痕的手背。

淩陸在一旁看得咬牙:“你這個蠢貨!”

郗誠沒吭聲,冷著臉上前。淩陸就往後退,直到被堵到牆角,退無可退。

郗誠表情凶裡還帶著絲疑惑:“你個笨蛋還罵我?”

郗誠拿起淩陸的左手:“割.腕,很厲害嘛,差點我就得往墓園去拜祭你了。”

“我、我當時一時想不通……”淩陸看著怒氣騰騰的郗誠,心裡懷著慶幸。

他醒過來,就覺得後悔了,感覺自己好蠢。父母給的生命,竟然那麼糟蹋。想通這點,淩陸的抑鬱症在他的配合下飛快好轉。

而且如果他當時死去,也就遇不到郗誠了。

郗誠冷哼一聲,按住他的腰,自己也半靠在牆上。

兩人麵對麵,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手交錯著,摟抱對方。

郗誠皺著眉,神情嚴肅:“當初到底怎麼回事?”

那段時間差不多是淩陸跟郗嘉良在一起後沒多久,網上風言風語傳得凶,淩陸的事業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但郗誠覺得,淩陸對那些不理解的聲音是有過心理準備的,他這個人,更容易受“內傷”。

淩陸道:“就那麼回事兒。”

“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給我父母的墓碑,還有老房子都潑了紅油漆。”

惡毒的言語已經叫人精疲力竭,淩陸那段時日門都不會出。但哪知道,那些人會那麼沒有下限,好像淩陸掏了他們家的祖墳一般。

擊潰淩陸的是他讓死後的父母都不得安寧,還被侮辱。

生前他未能儘孝,死後更是感覺自己無用,連塊墓碑都無法照看好。淩陸對於郗嘉良以父母為由的縱容,也是出於此。他不想傷害他們。

可是他們毫無在意地傷害他。

郗誠的手臂緊了緊,勸道:“還是你那句話,他們肯定想你好。隻要你能好,彆說是油漆,他們什麼都願意,但是你得好好的。”

“他們不在了,你還有我呢。”郗誠說著,見淩陸怔住,手往上捏捏淩陸的耳朵,“說話應我。”

“好,我知道了。”淩陸抱緊他,將頭放在郗誠的肩上。

郗誠感覺耳朵癢了下,響過一聲極輕的“哥”。大概是他常在床上如此自稱,竟是不合時宜地石更了起來。

郗誠低聲罵了句:“祖宗,你要命了。”這怎麼出去!

淩陸抱著他笑:“我現在很好,你彆生我氣就更好了!”

兩人出去,是十分鐘後。

郗誠拉著人想跑,問:“你錄完了嗎?”

淩陸搖頭:“沒,下回吧。今天嗓子也累了,我們聚餐去。”

淩陸請客,好多輛車一輛跟一輛,熱鬨得上了熱搜。

網上郗嘉良訂婚的消息熱著,還有那份富二代風流史,許嘉名列第一,加上淩陸一上去,全國的吃瓜群眾感覺和看連續劇一樣。

精彩,太精彩了!

還有人在網上提問,讓網友們猜想明天是什麼大新聞,會不會發生一些喜聞樂見的狗血情節。

比如搶親,比如逃婚啦,無數人腦洞大開或據理分析時,許家正在郗家用餐。

照例是兩老對兩老,年輕人自己說話。

許嘉無從解釋,那些都是鐵證,曝光這份風流史的人對他調查得很清楚。彆人的內容或有錯處,獨他的是格外精準。

許嘉隻能賭誓說自己從沒有什麼出軌,也從沒有欺騙彆人的感情,往從前放縱,在國外養成的觀念太過開放上麵竭力解釋。

他哄了大半個小時,郗嘉良才開口搭理。

“好了,許嘉,我知道了。我要跟你明說,我是有點感情潔癖的,以前的事我能算了,但是如果再發現你騙我,我們就結束吧。”

“好好好。”許嘉連聲答應,心中更是愧意橫生。

同他一起瞎混的也沒幾個真心人,遇到郗嘉良這樣包容他的,許嘉簡直沒法挑不好,一時心裡還悄悄立誓——結婚了一定老實上進,做個負責的男人。

郗嘉良看著許嘉的眼睛:“你保證,沒彆的騙我的了吧?”

“沒。”許嘉眼神一閃,放鬆地坐在郗嘉良身邊,抱著人親親,“你放心,往後都不騙你。”

許嘉的重音在往後兩個字上,郗嘉良聽出來了。他更是心知肚明,許嘉根本不敢坦白所有的事。

心中下定決心,郗嘉良推開許嘉:“好了,你現在不要親我,先去做個體檢再說。”

他這樣撒著氣,許嘉就更放心了:“好!我健康著呢,經常……”,話到嘴邊換了句,“我經常鍛煉的。”

雖是許嘉出了事,但另一方郗嘉良沒強烈抗拒,郗家和許家的訂婚喜宴如期舉行,舉辦地點就在灣流內部,非一般身份的人能參加。

綠意盎然的草坪之上,被放飛的鴿子張開翅膀,呼啦啦地飛向自由天空。

主持台上的著名主持人正說著喜慶的台本,賓客的後方突然發出一聲嘩然。

“我的天,瞎了瞎了!”

旁邊的人還以為他真的眼疼,立馬大喊:“你怎麼了?來人看看他!”

喊眼疼的趕緊拉住自己朋友,訕訕地解釋:“不是真瞎了。”

另一個玩手機的也閉著眼應和:“我也瞎了,勸你們彆上網!”

話聲一落地,附近聽見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想去摸手機。尤其年輕的,或坐或站他們,離得遠,便偷偷地掏出手機。

一刷二刷,而後一個個或沉默或嫌棄。

有個聲音放得大的,男男女女的喘.息聲混亂,當場就直接臊.紅了臉。

與此同時,很多雙眼睛,全部聚焦在前方的許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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