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要不要給學員們送一點？”
眾人誇幾句影帝新老師關愛學員，生活組的老師就出來說——學員們中午的自助餐裡水果也有草莓。
中午的水果裡有草莓，菜品裡也有雞腿，是炸製的，酥酥的麵皮裹在鮮嫩多汁的雞腿上。
許澤季給自己的盤子裡夾了一個，視線找到淩陸，走到他身邊。
許澤季仰頭，小聲道：“淩陸，我有話想跟你說。”
淩陸看他一眼：“我不去。”
“淩陸……”許澤季麵露哀求，低聲求道，“你聽我說一下好嗎？”說著，他將飯盤裡的酥皮雞腿夾給淩陸：“你最喜歡吃這個了，我幫你搶了一個！”
淩陸就這樣，被一個雞腿哄到了無人的過道。
【886：宿主，不理他隻崩15的人設！】這個世界，依然是20%的人設變動。
其實人設這個限製，隻在一開始比較大。因為人物是會成長的，後麵的變化隻要是合理轉變，一切不是問題。
【淩陸：……你看看旁邊門上的掛牌。】
886掃描到“顧盼老師”四個字，然後又在房間裡掃描到顧盼，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廢物。
雖然第二次被清空記憶的宿主，又限製了它部分能力，但它變得更菜了也有自己的原因——對宿主太依賴了，幾乎什麼都不操心。
【淩陸：你去打遊戲吧。】
【886：嗚嗚嗚，宿主我知道錯了QAQ。】
【淩陸：真的，你彆影響我談戀愛。】
【886：嗚嗚嗚，好的。】
“淩陸，你怎麼不回我消息？”許澤季麵帶委屈地看著淩陸。
淩陸直白道：“我沒看。”
許澤季眼睛瞪大，麵露訝色：“為、為什麼都不看我的消息？！”
淩陸麵色淡淡地看著他，像是一汪冬季的泉，底下再暗流湧動，上方隻是冰層一塊，凍結成冰。
“你不知道嗎？不就是你公司乾的。”淩陸眼中閃過痛楚，反問他，“你一開始也同意我不參加這個節目，後麵為什麼改了主意？還找了那麼多理由勸我，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嗎？”
淩陸根本不會想到，他參加這個節目，許澤季就會少一個敵人。在他心裡，他和這個節目是格格不入的。
一個賣煎餅果子的，參加選秀？他又不喜歡出風頭。
許澤季麵上有心虛閃過：“我也不知情……”隨即變成委屈，“你就這麼想我？淩陸，你太傷我的心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淩陸盯著他看，麵上閃過猶豫，但最終變成堅定和自嘲：“那你幫我澄清啊。”
果然，他這話一出，許澤季就和受驚的兔子一樣，彈了一下。
許澤季看著他，像是著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本就斯文乖巧的麵容愈發顯得可憐：“你讓我怎麼澄清，現在網上的人都誤會了。我要是幫你澄清，那我怎麼辦？他們肯定會反過來罵我的！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啊，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站在聚光燈下。”
許澤季拒絕了淩陸的提議。
而沒有許澤季這一方的幫助，淩陸自己說再多，彆人都會以為他在為洗白自己撒謊。反過來，許澤季幾句話就行。
淩陸喉結聳動了下：“那我就要背著這個黑鍋？”
然後他在現實裡挨罵，看著許澤季歡歡喜喜地走向聚光燈？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許澤季哭著，拉住淩陸的手腕：“反正你也不想出道，回頭這件事冷下去就好了，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網友都是金魚腦子，記性不好的。”
淩陸推開他的手。
顧盼站在門後麵，聽得興致勃勃。他手裡的錄音筆開了，專業用的，收音效果極佳。
見淩陸沉默，許澤季又道：“你也不要對外說這件事好不好？做.愛豆不讓談戀愛的，會影響我這麼久的努力。”他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許諾，“淩哥，等回頭我立住了就好了。”
等回頭我就答應你。
現在影響不好，等畢業我就答應你，正式在一起好不好？
等我紅了再說吧，我一定能成為大明星，現在你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我爸爸不是很同意，他還想著你能像他之前一樣呢，最好比他還厲害！那樣才放心我們在一塊。
反正我們還年輕，多為事業拚搏嘛，一起加油……
淩陸實在是聽過太多太多承諾，以至於現在聽見這種含蓄至極的承諾，心中毫無波瀾。
他清晰地看到了，許澤季對未來、對紅的渴望。
許澤季又催促一句：“好不好，淩哥？答應我啊。”
“不好。”淩陸拒絕，可在許澤季的目光下，又補了句，“我會說我隻是感激你，無意造成困擾，以後不會那樣了。”
這是要……兩清？
許澤季錯愕地看著淩陸，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淩陸麵色很平靜，隻是眉宇緊蹙。
不、仔細看，能看到他眼底淡淡的一層青黑。他肯定想了一夜。
許澤季看了他很久，眼中慢慢浮現眼淚，然後垂下頭：“對不起，淩哥。”
這一聲，他倒有些真心實意了。
如果、如果他沒有考進電影學院，沒有提前看到這個花花世界的絢麗一角，也許他就能心甘情願地和那麼愛他的淩陸在一起了。
可他偏偏想往上走，淩陸隻有一張臉，其他都太普通了……
“對不起，淩哥，我要是不做夢就好了。”他重複了一遍，淚水掉在地磚上，反射出一個小小的光點。
淩陸也不會扼殺一個人做夢的權利，他痛苦地開口：“你走吧。”
許澤季一步三回頭，但最後還是快步離開了。
空蕩蕩的過道，中午隻有淩陸一人。導師們這個點，都外出用餐了，這是所有學員都知道的事。
但是許澤季忘了，新來一名導師。
“哢噠——”
開門聲突然響起。
顧盼打開門，做作地“哎”一聲：“沒趕上小可愛，他走得可真快。”
淩陸已經顧不上他話裡的小刺，受驚地瞪大眼，他嘴唇蠕動，說話的語調都直了：“顧老師，你沒跟其他導師出去用餐？”
黑色的錄音筆在顧盼漂亮的指尖旋轉，他笑著回答淩陸：“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錄到了你和小可愛的對話哦。”
淩陸看向他的手。
“聯網的。”
顧盼朝淩陸走近，幾乎緊貼著淩陸站立。
淩陸又聞到了熟悉的淺淺甜橙味，清爽又甜蜜的一個味道，卻攥緊了淩陸的心臟。
顧盼輕輕地掐住淩陸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然後微微踮腳，在心儀的俊臉親了一口。
“我住C棟二樓左邊那間，今晚十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