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心裡算盤打得飛起,似是想到什麼,隨口問道:“那與我一同來的使者,如今安排在何處?”
還有那數百箱的金銀首飾,這可是她的嫁妝啊。方才情況混亂,也不知丟了多少。
“使····啟稟郡主,與您一同來的使者,還有侍女們已經被遣送回南穹了。
攝政王說,既然和親的人來了,其餘閒雜人等倒也不必多留。”
靠!昭歌頗為無語地揉了揉眉心,竟然連一個侍女也不給她留。
老舅的確在侍女中安插了南穹細作,沒想到倒是叫沈承衍輕易給一鍋端了。
這般雷霆手段,倒是叫她有些好奇,沈承衍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些什麼。
侍女小心抬頭,見昭歌俏麗小臉上神色平靜,沒有發火的痕跡,這才大著膽子道:“郡主睡了這麼久必是餓了,奴婢這就叫人傳膳。”
昭歌擺了擺手,“你退下吧,我現在沒食欲。”
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郡主您還是多少吃些吧,否則待會兒陪寢,怕是····怕是沒有力氣。”
小丫頭紅著臉斷斷續續將話講完,昭歌腦子轟一聲炸了。
陪寢?陪什麼寢?!
沈承衍現在都玩這麼野的嗎?還沒成親怎麼就要直接入洞房了。
就算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在宮中便召她那啥,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等等!
昭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娘的這是在皇宮,該不會是給皇帝陪寢吧?
她要嫁的不是沈承衍嗎?怎麼變成位麵男主了!
昭歌深吸一口氣,試圖掙紮,“你的意思是,今晚陛下召我侍寢?”
快快快,告訴我不是,一定是我想多了。
見侍女點頭,昭歌隻覺五雷轟頂。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這何止是塌了劇情,簡直是掛羊頭賣狗肉!
養心殿內,沈奎和沈承衍各執黑白棋對弈。
沈奎左手托腮,眉心微皺,這棋局已呈危機四伏之勢,落子到哪兒似乎都討不了好。
大太監輕手輕腳進來朝他低聲耳語幾句,他愣了愣隨後笑出聲,“今日就到這兒吧。”
沈承衍把玩棋子的動作一頓,無奈笑道:“怎麼,又想耍賴?“
沈奎將白棋扔回匣子中,撐起身子往前湊了湊,“皇兄,下棋哪裡有那南穹郡主有趣?
這幾日為了躲侍寢之事,她的花樣可謂是層出不窮。聽聞她可是為了你才來大梁,佳人心思,皇兄莫要裝傻。”
沈承衍理了理墨綠袖邊,神色淡然,“既然是來和親,嫁誰不是嫁?讓她入陛下後宮,便已是莫大的皇恩。”
沈奎揚了揚眉,他記得當初皇兄指名要的可是南穹大司命養女樸宮玉。
此女在帶兵打戰上的造詣不輸男子,若再給她五年成長時間,將來必定是勁敵。
南穹私自將人給替換了,皇兄這邊卻沒什麼反應,其中心思倒也不難猜。
在敵國當質子滋味定然不好受,沈承衍和昭歌之間的恩怨,他還是略知一二。
正因如此,他才順著沈承衍假意要昭歌入後宮。
如今看來,這美人恩他還真消受不起。
他退回自己位上仍不忘調侃,“彆!聽聞此女自小跋扈,朕還擔心她哪日把昭華殿給掀了。得了空趕緊把人接走,怎麼安置是你的事情,就當是為朕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