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鶴采擔起皇室重任,與南定緒一文一武,一南一北,共守南穹。
南穹與大梁十年無戰,百姓安居樂業,盛世可見。
無論前路是什麼,所有人都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除了沈承衍,他如期舉行大婚。
夜裡,身穿大紅喜服的沈承衍,獨自坐在喜床上喝得爛醉,手中緊緊握著那早已托付出去的香囊。
再後來,他仿佛人間消失一般,再無人見過他的蹤影。
沈奎將他的王府留著,攝政王的位置留著,即使知道那人不會再回來。
南海處,一艘大船在海上漫無目的前行。
白袍男子隨意地靠在船匣邊,一排海鷗低空飛過。
他握著酒壺的手一緊,那雙如禿鷹般銳利的眼眸陡然睜開。
見周圍無恙,他眼眸微閃,仰頭將酒壺中所剩不多的酒一口喝完,隨後將酒壺朝旁邊丟去。
酒壺軲轆軲轆滾著,突然沒了聲。
白脂玉手將酒壺撿了起來,放在一旁箱子上。
她手中拿了件玄色披風,朝沈承衍方向走去,數落道:“王爺,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彆老在這兒吹風,當心著涼。”
沈承衍眼眸一亮,起身將人拉住懷中。
他將頭埋在昭歌的脖頸處,悶聲道:“昭歌,我剛剛又做夢。夢到你離開我,你不要我了。”
昭歌抬手,緊緊回擁著,“我在。”
上空盤旋著的白鷗不停煽動著翅膀,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驟然間,白鷗化作金光相聚又迅速擴散,直至將整個海麵全部籠罩。
一顆耀黑珠子從沈承衍背部飛出,懸浮至半空中。
流光鏡中畫麵定格,虛渺空間內,昭歌手指帶著金光,沒入鏡中將珠子取出。
在她身後,渾身冰藍的麋鹿歪了歪頭,吐語道:“宿主,您這樣違反了位麵規矩。”
昭歌抬眸,將珠子朝身後扔去,麋鹿形態的君君趕緊將爪子揚起,把珠子牢牢抓住。
“小祖宗!這裡麵可封印了魔尊分身,您穩住點。”
昭歌淡聲道:“我封他神識,如今為他織一場夢,算不上什麼。”
君君癟了癟嘴,“為魔使用法力,出了位麵世界便會有雷劫應身。
那可是九訣雷劫呐,多少神仙因此隕落,何況您隻是地靈······”
在它絮絮叨叨說話之際,昭歌手中緩緩出現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不同於先前那一顆耀黑,珠子表麵有淺紅靈氣流動。
與此同時,昭歌眸內的情感波動儘數褪去,就連慌亂的心跳也歸於平靜。
她轉身將珠子遞給君君,君君話語一頓,驚訝地看了眼紅珠,又抬頭看了看昭歌。
“宿主,您竟然把關於這個位麵世界的記憶抽走了。強行抽離記憶,這這這!”
完了完了,萬一它家宿主回到神界變成了個傻子怎麼辦?
昭歌輕笑一聲,揉了揉它的頭道:“笨君君,你怎麼這麼可愛。不是說每個位麵好奇感都可以拿來許願嗎?
我的下一個願望,就是無論抽離多少次記憶,都不損我靈識。”
君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就這麼有自信?”
哼!害人家白擔心了一場。
昭歌眨了眨眼,勾唇道:“那是當然,出發吧,下一個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