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愣然地睜開眼,看著款步走來的昭歌,她眸中的絕望被驚喜所衝淡,轉而又多了幾分擔憂。
裴景玉動作微頓,卻並未打算收手,“沒想到竟驚擾了姑娘,是裴某的疏忽。”
他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聽起來卻沒有多少誠意。
昭歌走進,見小小除了嘴角血跡和模樣看起來有些許的狼狽,並未再添重傷。
她心中微鬆,轉而看向身旁裴景玉,輕聲問道:“大人,您這是要殺她?”
察覺昭歌話裡的情緒,他一記符紙緩緩落在小小身上,並未造成傷害,隻是那雙半好半殘的狐狸尾巴更加清晰可見。
裴景玉輕飄飄道:“瑤娘,她是妖。”
“所以您要殺了她?”
昭歌執拗的重複,對於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失禮。
裴景玉盯著她看了半瞬,表情淡淡,“不殺,但要帶回國師府。”
這下昭歌不說話了,她抬腳走到小小身旁,裴景玉手心微緊,想到地上的狐妖已經沒有殺傷力,又將嘴裡的提醒給咽了回去。
昭歌似是好奇地蹲在小黑狐身邊研究了一番,隨後起身對上裴景玉視線,“國師大人,敢問這狐妖可是犯了殺人放火之罪?”
“並未。”
“傳聞皇城有權貴者飼養狐狸,以此博樂,莫非大人也有此嗜好?”
“······我從不假公濟私。”
“那大人為何非要將這隻狐妖帶回國師府?”
裴景玉目光在昭歌臉上審視一圈,“我倒是很好奇,她是人人喊打的妖,並非你我族類,瑤娘為何替她求情?”
他這話說得極輕,壓根聽不出是質問,卻叫人頓感危險。
然昭歌隻是笑了笑,雙指微抬指了指小小腹部,“還請大人見諒,是奴家失了禮數。隻是這狐妖身上傷痕累累,腹中又懷有胎兒,實在是叫人不忍心。
她雖是妖,可在道士和大人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聽聞國師府·······想著一屍兩命,實在是有些殘忍。”
小小:求情還可以這麼求?
確定國師不會直接甩出兩張符,把她們雙雙拿下嗎?
裴景玉雙眸危險一眯,眼前這人竟然將他和那道士相提並論。
不過·····
裴景玉彆開目光,抬手翻轉間,那道緊貼於小小身上的符紙亮了一瞬,隨後那光芒停在黑狐腹間沒了動靜。
他眉頭微擰,從懷中拿出一顆渾身熒白珠子,珠上的靈力引著小小嘴角的血跡重新回到珠上,那道血跡被拉得細長,圍著珠子轉了一圈。
片刻之後,珠子歸於最初的黯淡無光。
裴景玉摩擦手中毫無動靜的珠子,那一刻,昭歌從他眼中讀出了一絲失望。
昭歌:君君,他手上那是啥玩意兒?
【破光珠,當年狐仙所留,後到了離國老國師手中。此珠遇至純真血,便能指明仙島方麵。】
昭歌:男主這麼有能耐,為什麼不直接把這珠子搶了,以他九尾狐的身份,想在狐妖裡麵選人不是很方便嗎?
【宿主,那破光珠被國師府改良過,會認主。如今隻有裴景初能使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