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昭歌正施施然轉著圈,紅紗輕揚,美人翩翩而舞。
這圈,簡直是轉到了在座各位客人的心坎中。
昭歌借著舞步朝張刺史靠近,手中絹布觸及他的麵龐。
張刺史吞了吞口水,想要伸手去抓絹布。
昭歌卻嘴角勾笑,眼波流轉間,俏皮地將絹布從張恒手中抽走,隨後輕輕丟在了他的臉上。
張恒趁機抓住了她的手腕,昭歌假裝受驚,輕呼了一聲。
淡香隨著絹布的落下縈繞在張恒鼻尖,他閉著眼,似是享受地抓住絹布嗅了嗅,油膩的目光在昭歌身上流轉著,感慨道:
“美人這一舞足以傾城,不知叫什麼名字。瑗娘還真是將你藏得深,我竟然從未見過你。”
昭歌紅唇輕啟,柔聲道:“小女的名字,隻想告訴老爺一人。老爺若真想知曉,不如借一步說話。”
張刺史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姑娘真是個妙人,瑗娘眼光倒是越發好了。”
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將張恒給認了出來,眼見美人被奪,他們隻能乾急眼,卻不敢上前搶人。
昭歌,輕笑一聲,抽出手退了場。
她這一退,空留場中一片歎息,很是不舍。
張刺史頗為回味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掌,那小妞的手不僅白,還滑得很,待會自己可有福了。
他轉身急急忙忙朝劉使拱手告罪,謊稱自己去後台行個方便,待會便回來。
“誒!”
還沒等劉使說完,他便忙不迭地朝著昭歌離開的方向追去。
劉使嘴角客套的笑意斂去,不動聲色朝樓上拓跋肆所在的廂房處遞了個眼色。
真正的劉使早已經被拓跋肆的人抓住,被製服後服毒自殺。
本想趁此機會套出張恒和東吳人背後的密謀,沒想到張恒就這麼走了。
拓跋肆微皺起了眉,就在這時,侯勇接收到一張紙條。
他打開紙條後麵色一變,連忙上前低聲道:“主子,那女人跑了!”
“吱”一聲,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拓跋肆騰地站起,“跑了······”
他轉頭朝台上看去,方才的舞姬和姓張的早已沒了人影。
拓跋肆腦海裡閃過些許畫麵,冷笑一聲道:“是我小看她了,追。”
“是!”
身後一排便衣侍衛齊聲應下,連忙朝昭歌和張恒離開的方向追去。
拓跋肆撞門而入時,房內卻隻見張刺史被扒光了衣服,渾身上下正剩下一條褻褲,正被五花大綁懸掛於房梁下。
拓跋肆的目光,停留在了張刺史心臟處插著的那枚飛鏢上。
他走上前將其拔了出來,拿在手中打量著,其餘的人則是在房間內四處搜查著。
假扮劉使的小七走進屋,他上前一步看著拓跋肆手中的飛鏢,出聲問道:“將軍,是那舞姬殺了張大人?”
拓跋肆搖了搖頭,言簡意賅道:“這鏢上的半月標記,和那日我們截住那人後肩處的紋身一樣,對方應該也是東吳人。”
小七一愣,前日他們抓到了張刺史的“貴客”,也就是從東吳而來的劉使。
本打算對其嚴刑拷問,不想那人直接選擇吞毒而亡。
為了不打草驚蛇,繼續試探張刺史,他便按照將軍的吩咐偽裝成了那劉使的模樣,赴今日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