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肆反應快招式狠厲,王繼則憑著多年來累積的經驗一次次躲過,一時間兩人竟不分上下。
但這正好給了昭歌機會,她站於城牆之上,拿出玉笛放在唇邊。
笛聲悠揚而起,驟變急厲。
對殺紅了眼的將士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和感觸。
但是這笛聲中的威壓卻清晰入了蠱蟲的耳中,它們堪堪頓住,隻覺巨大的白蛇身就在眼前,下一秒就要將自己吞入腹中。
蠱蟲門渾身發顫,隨後迅速轉身,落荒而逃。
王繼被這突然跑路的蠱蟲擾亂了心神,手中刀慢了半瞬,拓跋肆看準時間,一劍捅在他右肩上。
“將軍!”
王繼悶哼一聲,手中運力欲將拓跋肆震開。
拓跋肆眯了眯眼,正欲乘勝追擊,卻被趕來的王繼心腹左右夾擊。
王繼低頭朝傷口處看去,隻差半寸,這一劍便是正中心口。
他狼狽地捂住傷口,突然瞥見城牆上方那惹眼的紅衣女子,手中握著長笛,腰間掛著紅鞭。
是她·······
是她!
王繼想起蘭庭脖頸上的那道明顯紅痕,下手者正是長鞭奪命。
蘭庭有這麼多毒物保護,都還能被這個紅衣女人得手。
此人竟能以笛聲控蠱,絕非善類。
王繼眸中閃現憤恨之意,卻不得不咬牙下令。
“勿要戀戰,走!”
昭歌見城下敵軍退得倉促,有些詫異,“王繼就這麼退兵了?”
一旁的侯勇奉命保護她,見敵軍退兵也是微鬆一口氣,卻仍不敢掉以輕心。
“姑娘,大將軍吩咐了,戰場危險恐有敵襲。若您這邊完事了,我先送您回軍營中。”
昭歌穿過千千萬萬張麵孔,看向拓跋肆的身影。
他將迸濺到臉上的鮮血抬手擦去,對敵軍而言,拓跋肆就是那奪命閻王,煞氣衝天。
可當他目光看向城牆方向時,眸底是暗藏的擔憂。
戰場上瞬息萬變,他本不欲將昭歌帶過來。
他的存在是啟國大軍的定海神針,可是這根定海神針,也會有心緒不寧的一天。
再抬眸時,城牆之上那紅色倩影已看不見。
拓跋肆暗鬆一口氣,隨後斂眉繼續投入殺敵中。
他不欲當這殺神,可為了身後滿城之人,當了這殺神又如何。
欲過此界者,殺之!
昭歌先和侯勇回了營帳中,拓跋肆帶領大軍回來時,已至黃昏。
聽見動靜,昭歌掀簾出去。
自己今日算是立下大功,軍營中講究行功論賞,若是自己去找拓跋肆討個賞賜,他會給什麼呢?
要不趁機哄騙他給個定親信物好了!
君君有些敬佩道:
【······宿主,您是真敢要啊。】
昭歌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可以,反正他遲早要給的。]
她隨便逮了個士兵,“誒,你們大將軍去了何處?”
士兵連忙拱手行禮,有些支支吾吾道:
“昭歌姑娘好,大將軍他·····荊州刺史來見雲襄公主,由咱們大將軍領著去了。”
他撓了撓頭,心中暗自苦惱。
雖說這話是事實,可是那夜的八卦他也聽說了,也不知昭歌姑娘會不會多想。
若是昭歌姑娘惱了,這回頭大將軍罰得還是他啊。
士兵端詳著昭歌神色,小心翼翼道:“昭歌姑娘找我們大將軍何事,要不小的帶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