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顫顫巍巍將這話說完後,頭埋得更低。
不在營中,就隻有一個可能,人跑了。
拓跋肆薄唇緊抿,緊貼心口處放置的那對半月耳墜涼得嚇人。
他捂不熱這玉器,反倒是將自己的心惹得一片冷意。
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才對。
種種跡象,怎麼會是巧合?
原來從頭到尾隻有自己一個人是傻子,他答應不問,不去探尋她的來曆。
可是她呢?
和基塗羽不熟是騙,說想要去帝都也是騙。
“備馬!追上基塗羽的隊伍。”
侯勇瞥見拓跋肆提著寶劍就疾步而出,不由一愣看向小七。
“不是,方才將軍不是還讓我們彆追嗎?這,這怎麼又要追了?”
小七忍不住給他一肘。
“關鍵時候你怎麼比我還蠢?那位姑娘是南塢人,鐵定是跟著基塗羽一起跑的。發什麼呆,快走快走!”
一匹匹駿馬飛馳而出,出了軍營後分成好幾撥隊伍,朝南塢的方向急奔而去。
荊州城外,幾十名黑衣勁裝的南塢人策馬急行。
在他們中間的,是基塗羽和昭歌。
此行不僅成功將少主接應出來,還找到了失蹤的聖女,稱得上一大喜事。
正因為如此,眾人更不敢放鬆警惕。
他們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隻能讓身下馬兒跑得更快些,早點回到南塢的地界。
然而事與願違,紅色煙花在天上炸開,這是留下掩護的其餘兄弟發出的信號,代表著啟國大軍追來了。
“少主,追兵正在往我們這邊趕!”
拓跋肆等人的馬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腳程比一般馬匹快上不少。
用不了多久,這些戰馬就會將他們追上。
基塗羽身著黑紅相間的勁衣,發辮被甩至身後。
他一改在軍營中的病態孱弱,更像隻已養精蓄銳的狼崽。
瞥了眼上方還殘餘的紅,臉側疾風刮過,基塗羽急聲道:
“阿昭,你先走我斷後。”
昭歌皺眉道:
“不行!你先走。”
“阿昭,我沒有在同你商量,這件事聽我的。”
前方兩山之間是長長的吊橋,下方是湍急的水流。
接應的同伴就在對麵,眾人的馬卻相繼停了下來。
此橋連接的不僅是路,還是兩地百姓的生存。
斬斷此橋縱能將追兵攔截,可他們不能因個人私利這麼做,必須有人留下來斷後。
昭歌目光落在橋對麵,幽幽道:
“等過了這橋,離家就不遠了。你先回去備上好酒,我稍後就來。”
基塗羽執拗道:
“阿昭,我們既是一起逃出來的,我便要將你安全帶回去。”
“基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