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袖中的手鬆了又緊,拿不準拓跋肆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他麵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拓跋肆的雙眼,拓跋肆微俯身將那撥浪鼓拾起。
他打量著做工精致的鼓麵,慢悠悠道:
“周苛,奇詭拳的傳人。表麵上是丞相府中儒雅斯文的教書先生,背地裡卻乾著不少殺人的勾當。
虎父無犬子,閣下的寶貝兒子,日後想必也是文武雙全。
隻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周苛雙眸猩紅,終於肯開了口。
他掙紮著朝拓跋肆撲去,卻被小七和侯勇反扣手鉗製住。
“卑鄙!拓跋肆你莫要誆我,你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們!”
拓跋肆冷笑一聲,將小鼓丟到男子麵前,懶洋洋笑著。
“是嗎?丞相是不是同你說,已經將你的家人安置好,等你提著我的頭顱回去便許你黃金千兩,讓你和家人遠走團聚?”
周苛身體微僵,額頭冒出冷汗。
隻聽拓跋肆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隱隱威懾。
“天真,所謂的安置不過是控製,你的愚忠不僅害了自己,還將親人的命一並賠了進去。”
“你·····你說什麼,琴娘阿原,他,他們是·····”
他斷斷續續說著,眸中露出悲痛之色。
拓跋肆淡聲道:
“人我救下了,如今你已沒了後顧之憂,若肯說實話我便放你一條和親人團聚的生路。如若不然······”
他頓了頓,語調有些漫不經心。
“是要團圓相聚還是陰陽兩隔,先生飽讀詩書是個聰明人,怎麼選就看你的了。”
侯勇劍剛拔到一半,周苛便“咚”將頭砸在地上。
“大將軍饒命,丞相這些年所做之事,我願知無不答!”
黃昏之際,齊雲淑在基塗羽的相送下回了住處。
齊雲淑遣退侍女,獨自朝房中走去。
關門之際,袖中的小泥人掉了出來。
齊雲淑動作一頓,連忙蹲下身將泥人撿起,還不忘拍拍泥人腦門上的灰。
這泥人是基塗羽方才在街上攤鋪上捏送給她的,齊雲淑盯著縮小版的自己愣了神,唇角不知不覺中揚起。
這泥人,當真是惟妙惟肖。
她沉浸在下午和基塗羽的趣事中,單手將門合上,剛準備轉身就被身後人捂住嘴。
“唔!唔唔······”
齊雲淑不斷掙紮,拚命拍打抓撓著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想要求救,卻因奇怪的香味越發眩暈。
“啪嗒”一聲,青衣泥人掉落再次,摔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