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星雲當定了!(1 / 2)

“應公子,你不能這樣做。”

應柳回頭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說話的人,故意當沒聽見般的繼續掛在馬上前進。

“應公子!”

他這才裝出一副剛剛聽見的樣子,略帶驚訝地回頭看向說話那人:“誒,怎麼了?”

隻見那人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幾下,似乎氣的不輕,他勉強平複了心情後才一臉複雜的道:“應公子,你走的方向不對,而且騎馬……”

騎馬不是這樣騎的,沒等他把話說完,應柳已經自顧自的再次一勒韁繩向前奔襲去了。

就這樣,他還不忘笑哈哈的繼續在對方已經十分緊繃的神經上,輕輕撒上一把讓人額頭青筋直跳的鹽:“俺覺得那團雲朵長的可真好看,俺想湊近一些看。”

鬆寧——風家大哥派給應柳的“幫手”,好吧,說白了就是來監視他的人。

鬆寧無比的懷疑風家大哥的決定,麵前的這個人,他真的可以冒充從他們家小少爺且不被人發現嗎?

“應公子,你不是說你不會騎馬的嗎?”鬆寧突然間發現了一個華點,應柳為了讓他小農夫的人設更加穩固一些,隨口扯了個還沒有騎過馬的謊。

不過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是半點都不虛的:“對啊,沒騎過,但這不和騎俺家的牛一樣嗎?沒啥困難的。”

鬆寧一噎,雖說他名義上是封家的下人,但也從未乾過什麼活,而是打小跟著風家的幾位公子一塊兒習武。

應柳這樣說,從小沒下過地的鬆寧哪裡知道騎牛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也隻能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鬆寧其實就是隨口一問,他並不在意這個土包子會些什麼,不會些什麼。

真正重要的隻有為風家掙下臉麵,他關心的也隻是這一點而已。

“應公子,”鬆寧努力擺出他認為最和藹的口氣,“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你說話不可以帶著口音。你應該是會官話的,為什麼老是改不過來呢?”

應柳一臉淳樸的撓頭,放慢了速度與鬆寧並駕齊驅:“哦哦,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話說俺……我這樣直接去真的沒問題嗎,我長的和那個誰……風星雲不像吧,萬一以後被人發現咋辦?”

鬆寧在心底不屑的輕哼一聲,廢話,居然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嗎?

他移開眼神,不讓應柳看見自己眼中的嘲諷:“應公子無需擔心這個問題。”

“等到……”他隱去了原本想說的語句,換成了另一個說法,“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應公子也會離開了,不管結局怎麼樣也影響不到你,對嗎?”

應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複又問道:“我和我娘長的並不像呀,為什麼你們會說我和我娘長得一模一樣?”

鬆寧嘴角一抽,對應柳這賣了十幾拍的反射弧有些無語,心道那當然是因為你娘並不是你親娘啊!

應柳皮相是沒得說的,一雙眼尾上挑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時,除了能給人壓迫力外,也讓人格外想探究其中深淺。

如果原身的長相隨了他娘,那一定會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而“應柳”記憶中的母親,是一位徹頭徹尾的農婦。風吹日曬讓她皮膚黝黑乾裂,常年勞作的指甲裡全是清洗不乾淨的黑泥。

她的背也總是佝僂的,看人的眼神躲閃卑微,可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永遠如溫和如初。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當是因為時間久遠,讓她容顏不複吧。”鬆寧憑著些許對於農婦的印象做出了如下猜測,應柳自然會順著他將話題繼續下去。

“原來如此,娘是很辛苦……”應柳一副終於回過神來的樣子,不斷問出新的問題,“那風大哥又是怎麼認識我爹娘的?”

鬆寧知道多說多錯,他也不樂意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這我一個下人哪裡知道,還有不要叫大公子風大哥,你得從現在開始習慣喊他做大哥。”

應柳:“哦,行。”

“那我大哥到底是做什麼的?你們不用下田,怎麼有飯吃呢?”

鬆寧再次在心底嗤笑一聲,對土包子的問題感到十分可笑:“我們可不需要種地,光是風家的名頭搬出來,自然有數不清的人為了向風家尋求庇護而獻上錢糧。”

眨眨眼,應柳在心底嘖了一聲:“懂了,收保護費的。”

鬆寧沒聽懂他這是什麼意思,怔愣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應柳笑眯眯的:“沒有啊。武林大會開的什麼地方啊?叔叔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要是時間長我就不和你們去了,我自己也可以找到叔叔的。”

鬆寧急了,現在的情況是應柳已經被趕鴨子上架,根本不是他去不去的問題,而是他必須去的問題。

風家小弟哪怕再怎麼廢柴,那也是正統的風家人。風小弟一聽說自家大哥讓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人代替自己,讓他去武林大會上露頭便不乾了。

這對正常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何況再怎麼不濟,風星雲那也是正統的風家人,對江湖都有著那麼幾分的向往。

對他來說,自己家人不讓他去行走江湖是可以理解的,他的身手不僅無法自保,也會墮了風家的名頭。

武林大會,是他唯一與正式與江湖接觸的渠道了。風星雲隻要能在武林大會中出次場,體會一下真正的江湖氣氛,他也就滿足了。

可風家大哥都說了什麼?他不僅讓彆人頂著風星雲這個名字去參加武林大會,甚至還讓他以後都不要用自己的本名走動,以免讓人察覺到他們家弄的小把戲。

對於應柳的天生神力,風家人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一定能為“風星雲”在江湖上的初秀博得一個不錯的名頭。

如果這次是風星雲自己上場,那麼以後讓他再也不涉足江湖,風星雲也不會說什麼。反正他的天賦擺在那裡,他以後安心當個普通人也就罷了。

可……可這算什麼!!!!

風星雲感到自己的人生可笑極了。

他不滿大哥的決定,向家裡的長輩抗議,沒想到父親叔伯他們對大哥的舉動倍加讚賞。

他們對風星雲的叛逆十分不滿,從小就是一個安靜的孩子,安靜的就像一個影子。

所以風大哥為自家小弟做決定的時候,甚至沒有想過應不應該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

風小弟用儘所有力氣與勇氣的反抗終究還是失敗了,他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打成了重傷。

開什麼玩笑,讓他自己去,他們家哪裡丟的起這個人。

他們風家也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了,結果這一代的風星雲,修煉了十幾年,居然連家裡看門的大爺都打不過。

讓這樣的風星雲去參加武林大會,風家人隻覺得仿佛已經聽到了江湖人對他們的嘲諷。

將風星雲打成重傷,一個是對他的懲罰,再一個也是為了防止他自己偷偷去參加大會。

所以,風星雲無論如何已經無法出場了,應柳要是這時候撂挑子不乾,鬆寧可無法對他的主子們交差。

應柳從黑胡椒那裡得知風家的變故之後,隻覺得果然虎毒也是會食子的啊……

“那當然是不可以的!”鬆寧虎下臉,故意恐嚇麵前這個沒什麼見識的人,“你知道一個人去京城是多危險的事情嗎,我跟你說……”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鬆寧用繪聲繪色的表演,為應柳描繪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

什麼去客棧可能會遇到黑店被做成人肉包子啊,什麼在路上撞到了不該撞的人可能會被下大牢,種種的恐嚇。

應柳心想,這人是不是忘了我是孤身一人來到京城的?還是說他當我是傻子?

仔細想想,應該後麵的那個可能性更大吧……

他在鬆寧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隨後擺出張唯唯諾諾的白/癡臉,似乎被嚇得不輕的模樣:“這、這麼可怕的嗎?”

鬆寧一看,自己剛才那番表演似乎真的嚇到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啊,所以你要乖乖聽話,要不然彆說找到你叔叔,你自己都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

鬆寧有意不讓應柳知道他的武力值究竟有多麼逆天,如果他合理運用自己的武力,沒人能威脅到他。

這是鬆寧在上路之前,風家大哥專門叮囑他的。至於為什麼這家人會如此篤定,應柳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呢?

這便牽扯到一樁陳年舊案,也是風家認得出應柳的原因。

這一切正是因為,應柳……正是風家人給送到他“父母”手中的,那對剛剛失去孩子的夫婦可以說對風家人千恩萬謝。

完成任務的風家人,嚴密叮囑了那對夫婦,絕對不能讓應柳發現自己身上不一樣的地方,不然這孩子就會永遠離開他們。

誠惶誠恐的夫妻倆,就這樣養育了應柳十六七年,他們不讓兒子去鎮上,不讓他接觸外人。團結的小村莊,在他們夫婦的懇求下,也不會當著應柳的麵談論他的神力。

於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活了許多年,對自己身上特異之處絲毫沒有覺察。

風家不知道應柳身上發生的變故,隻知道他們當年因為彆人托付而送走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而應柳又正好有著他們需要的地方。

武林大會舉辦的位置距離京城極近,這也能看出來這些江湖人士究竟有多麼的囂張。

應柳耳熟能詳的那部作品中,敢在皇城附近搞事的除了想刺殺皇帝的,也隻有某兩位葉姓與西門姓的大佬了。

結果到了這個世界可好,人家直接在京城附近舉辦武林大會了。除了他們真的很囂張之外,隻能說明他們是真的沒將小皇帝的皇威放在眼裡啊……

應柳與鬆寧趕到地方的時候,他已經在鬆寧的培訓下,了解了許多他應該知道的消息。

從這一點上來說,應柳就覺得不虛此行了。他已經了解了許多江湖上的秘密,風星雲再怎麼廢那也是風家人。

如果應柳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肯定會招人懷疑的。於是鬆寧便把風家小弟應該知道的那些消息通通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