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是瘋了吧!”
歌劇團後台, 幾位經理人聚在一起,看著手中黎覺予的資料,紛紛發表各自意見。
“我能明白那種不想錯過天賦者的心情。但這次的新人選秀, 重點是招收優秀後期生, 鈴木跳過那些貴族, 選中一個後期插班生…彆的先不說, 星風家打到辦公室的接線電話, 從昨晚開始就響個不停。”
像是為了應證經理的話,辦公室角落那台電話, 立刻發出叮鈴鈴的呼喚聲。
“又來了,肯定是星風夫人,誰去接?”
為了遠離星風夫人的嘮叨聲,各經理人互相推脫, 直到鈴木推門而入, 他們才停止動作。
他們不知道鈴木在門口聽了多少, 隻見鈴木一進來, 隨手就掛斷了星風家的電話,霸氣十足地說:“星風的表演,可完全比不上黎覺予。”
“那你也得想個理由,給那些華族們一個解釋吧。”
寶塚歌劇團內部關係和諧, 即使正主來了,其他經理人也沒有要遮掩內心想法的意思,“一個插班生,跳過一群華族畢業生得到第一指名, 實在太誇張了。”
外人煩得撓破腦袋, 當事人鈴木卻很淡定:“我打算讓黎覺予當專科生1。”
“什麼??”
眾人驚得提高音量。
專科生, 是寶塚歌劇團獨有的角色定位, 它不屬於花組、月組,而是獨立於調香盤中2,專門協同彆組出演重要角色,粉絲稱其為“插花”,或者是“空降”。
曆年來,隻有特彆優秀的畢業生,才有機會爭取到專科生位置,而這樣予以殊榮的角色,居然要給黎覺予,給一個插班生?!
“不可以!”
負責人員調度的經理人最先提出質疑:“我不相信她有承擔獨唱的實力,專科生的表演往往決定一次演出的成敗,不能被一個新人毀掉。”
“相信我。”鈴木語氣嚴肅:“反正集合日3開始了,你可以先看看黎覺予的表現。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對她報以那麼大期望。”
“…”
聞言,幾人麵麵相覷。
雖然鈴木貴為經理人,但他向來玩世不恭,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他有那麼嚴肅的表情。
在鈴木的再三保證下,幾位經理人決定前往排練場,考察新人黎覺予的能力。
寶塚歌劇團集合日,paradise劇場內4。
這裡聚集著京阪最優秀的歌劇少女,青春活力,隻在造型上做出對男役、娘役的區分,有的氣勢十足眉清目秀,有的神態嬌媚身形玲瓏。
不同的是角色定位,相同的是練習態度。
和寶塚歌劇學院那種鬨著玩的學習氛圍不同,歌劇團內所有人,都專注於曲譜練習中,忘我地放聲高歌,練習,不眠不休。
連軸轉的練習持續了很久,直到完全唱不出聲,女孩們才願意休息一下。
看著空空如也的公示欄,其中一個雙馬尾造型,胸口彆著“佐藤”兩字的女孩發問:“奇怪,今天的調香盤怎麼出得那麼晚?”
“應該是在等新人。”
另一女孩回答,她的胸口彆著的是——“醍醐”
在她開口的瞬間,周圍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那個胸牌上…
因為“醍醐”是不亞於皇族的貴族姓氏啊!雖然寶塚歌劇團內,不公開成員年齡和身份,但醍醐兩字實在太醒目,讓人不去注意都不行。
被“醍醐”應話了,“佐藤”頓時感到無比榮光,慌忙將話題銜接上,說:“哦對,有新人!聽說今年寶塚校園祭有個插班生獲得第一指名了,還是月組!”
“咦?那不就跟醍醐一樣,是歌劇天賦少女咯!”
這話說得…明明是在奉承醍醐,卻在無形中給黎覺予建立敵對關係。
幾人閒聊閒聊,等黎覺予抵達排練地後,最先接收到的不是歡迎,而是眾人好奇、打探的神色,還有一道冷漠的目光。
“大家好,我來自華夏…”
黎覺予沒有和小屁孩套近乎的意思,介紹十分言簡意賅,而這種沒有任何信息的介紹,自然隻能得到稀稀拉拉的歡迎聲。
佐藤搖晃著兩條馬尾辮,好奇發問:“你的角色定位在哪裡?”
“暫時還不知道。”黎覺予實話實話。
校園祭準備於早夏,結束於晚夏,等她真正進入歌劇團,也不過是早秋。這前前後後共花費時間不到三個月,所以經理人並沒有給黎覺予作出角色定位,隻是說:“一切等集合日後再說。”
可黎覺予這種實話實說,並不能讓未來同事滿意。
“欸,不會吧!” 佐藤不信,搬出過往經驗來反駁:“我們都是率先知道角色定位和曲目,確定能駕即將到來的演出後,才會進入集合日的。”
周圍人連連點頭,抬起質疑的目光凝視黎覺予,等著她的回答。
可黎覺予她真的完全不清楚…
說實話,她隻在校園祭那天見過指名她的鈴木經理,也能感受到經理為讓她進入劇團,消耗大量心神,以至於直到進入集合日的今天,她的角色依舊不明。
可她不說話,其他同事就有話要說了。
一名胸口彆“醍醐”名牌的女孩從人群中走出來,冷漠地說:“除非…是月組經理人認為你有隨機應變,適應任何角色的能力,才不著急給你安排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