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這樣做可不對噢。”
話不是黎覺予說的,而是門外其他客人說的。
而且這句話的最後,那名客人還冷笑了一聲,當中輕蔑不難辨認。
這時大島倒是想起自己是化妝部部長了,走上前擺架子地說:“女士,化妝室服務已經結束了,請下次請早吧。”
她這個態度,有點像是最開始前部長對待青靴女士的態度,禮貌之餘莫名讓人不爽。
於是這位客人不爽了。
她推開大島梨花走上來,越過黎覺予,一把扯住一無所知的夫人頭發,將她掀翻在地上。
“啊!誰啊!怎麼敢碰我高貴的頭發?”夫人尖叫。
“客人,你瘋了嗎?這可是皇族後裔家族…”大島梨花趕緊製止。
…
“瘋的是你們吧?”
黎覺予淡淡地應了聲,自然地站到來者身後,像隻被保護的崽崽。
被掀翻在地上的,胸口佩戴菊花家徽的夫人憤怒抬頭,先是看到了修滿圖案的名貴鞋子,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隨著脖頸處角度加大,夫人慢慢挪動視線,從腳打量到頭頂,最後定格在熟悉的臉上,嚇得又立馬將頭埋下去,尊敬害怕地說了句:“夫人。”
??
發生了什麼?
周圍人不明所以。
特彆是大島梨花,她想拉好友起來,但對方四肢死死黏在地上,愣是沒拉動。
無奈之下,她隻能順著場麵繼續演戲,問:“怎麼了,是被客人傷到,哪裡摔傷了嗎?”
“你在說什麼啊!”作為大島好友的夫人肅然抬頭,怒斥她說:“這…這可是理佳子夫人,能和卑賤的我呆在同一個室內,已經是莫大榮光了,不得無禮!”
——理佳子夫人。
胸口不需要佩戴家徽,因為她的臉已經是最大標誌了,乃東京某老牌貴族的主事人。
而這樣身份高雅的人,明顯和黎覺予站到同一邊。
得知理佳子夫人身份的大島梨花,立刻對其一百度大鞠躬,後知後覺:“理佳子女士,我是化妝部的新部長,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呢?”
然而理佳子對部長的無視,肉眼可見。
她自顧自地同黎覺予聊起天來,眼中像是放不下任何人,說:“我就說,覺予怎麼會遲到與我的約會呢,感情是有人拖後腿了啊。”
“還是一個卑微的,膚淺的,小三。”
話音剛落,大島梨花的朋友,那名趾高氣昂的夫人八字紋更深了,渾身氣勢被一拳打消。
小三不小三的,除東京老牌貴族圈內人,估計也沒人知道。就連大島梨花自己都不清楚,還以為攀上皇室後裔的成員。
誰知道對方也隻有個家徽了。
大島梨花講話都有點哆嗦了。她剛從法國回來,不熟悉東京貴婦圈,沒認出理佳子夫人已經是大罪了,更何況剛剛還捉弄過夫人的朋友。
她試圖解釋:“理佳子夫人,這一切都是誤會。”
“是黎副部長!她沒說和你有約,不然我肯定早早放她離去了。”
話還沒講完,門外又接連走進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東京最頂層的那些女人。
“發生了什麼?”
“覺予居然還在忙,百貨店安排了那麼多工作嗎?”
…
原來,黎覺予說的有約,是和頂層貴族們有約。
但因為大島部長的有意拖延,不讓下班,導致這批精貴的夫人們居然親自走到了化妝部,親身來尋黎覺予。
這關係得有多好,才能做出這種親密行為?
大島梨花納悶了。
可她腦中剛升起疑惑,轉眼就被理佳子夫人打得煙消雲散。
以理佳子夫人為首的貴婦團們,自發性地站到黎覺予跟前,嘴上嚴厲,實則親近地說:“覺予,你實在太見外了,被擼掉部長職位的大事怎麼能不跟我們說呢?”
“是我請假太多,百貨店才做出的人員調度,幾位夫人不要擔心。”
黎覺予說話不同於大島梨花,半點卑微態度都沒有,讓人聽了神清氣爽。
哪知,理佳子夫人情緒突然激動,反駁:“不,我很擔心!”
“覺予是我理佳子的人,其他人怎麼敢碰你,還推你?是不想在東京呆下去了嗎?”
“而且這百貨店的格調是越來越低了,什麼阿豬阿狗都能進來,客人也是…”理佳子夫人瞥了大島梨花一樣,說:“員工也是。”
“…”大島梨花和好友夫人相視一眼,很丟人,但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