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先出這些娃娃,肯定更能發揮娃娃本身的價值…”
“不過現在也挺好。娃娃被毀,街頭那家玩具舶來品店要三個月後才有新樹脂娃娃…”
“…”艾倫語氣輕輕,反問:“你怎麼知道那家舶來品店進貨要三個月?”
安妮頓時啞口無言,好一會才憋出了句:“這不是重點,等會要一起吃飯嗎?”
“自然,我想多聽聽你說你的故事。”
…
直到傍晚,艾倫才跟黎覺予在岸邊咖啡店見麵。
中午探尋情況一並傾訴後,黎覺予和艾倫一樣,瞬間捉住“舶來品進貨情況”這個漏洞,說:“那家玩具舶來品店的娃娃,半個月前就售罄了。”
“半個星期前,老板關店,前往南美進貨。出發時間正好是娃娃被破壞前。“
艾倫抿口咖啡,分析緊跟其後:“所以安妮是為確定你買不到替補品,特地去店裡問過…”
“沒錯。”
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拿起咖啡抿了口。
艾倫歎氣是覺得女人戰場好可怕,黎覺予歎氣則是因為想念二十二世紀的警察和監控,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低端陷害。
哪像現在——即使知道是誰,也沒辦法對她做點什麼。
咖啡店員走過來,將咖啡重新滿上,還貼心地遞上一份報紙,讓兩人墊在桌上防止杯子滑落。黎覺予低頭,一不小心就看清楚報紙上寫的新聞:一個父親和十五歲親生女兒睡覺;一對父子愛上同一個女人;兄妹骨科…
“這是什麼?”黎覺予震驚,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法國社會新聞。
艾倫瞥了一眼駭人標題,笑著回答:“巴黎的藝術品,習慣就好。”
“在這個地方,沒什麼比兩性、八卦更有討論價值了,批評家每天揪著那點八卦做評價呢。”
聞言,黎覺予神情陷入沉思,嘴角微微向下輕抿,“你是說…兩性、八卦?”
“是啊。”艾倫和黎覺予的友誼時間不長,自然沒意識到黎覺予的反問,代表著她要搞事。等解釋完法蘭西社會報和批評家的關係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來迷惑問道:”等等,你這個眼神怎麼回事?”
…
10分鐘後,艾倫告敗。
屈服在黎覺予的強勢要求下,他垂頭駝背地往報社方向走,嘴上還嘖嘖抱怨:“你簡直是瘋了,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給她一個教訓罷了,準備好了嗎?”
“我…”
還沒等艾倫回複,倆人前後踏進社會新聞編輯樓內後,黎覺予忽然神情一變,怒氣衝衝地將艾倫推倒在地,大喊:“我同事對你那麼好,你居然背叛她,跟陷害她的同事一起吃飯!”
艾倫:“…“
他在想:這人不是化妝師嗎?怎麼演技那麼好。
不過這麼浮誇的演技,真的行嗎?
趴在地上的艾倫抬起頭,猝不及防和編輯部十來雙明亮的雙眼對上了。
事實證明,狗血、兩性將話題曆來吸睛。
還有人按耐不住,當場變身采訪記者問黎覺予:“你是誰,發生了什麼?”
“哼,我叫珍妮,是在香榭麗舍大街工作的彩妝師,今天來,就是來給同事報不平的!”
黎覺予扯過艾倫領口,說:“這個人,打著朋友名義接近我同事,哄得她敞開心扉後,又去找其他姑娘吃飯,那個姑娘還在飯桌上自爆自己糟蹋我同事的心血。”
事情都是真的,艾倫的確是黎覺予朋友,今天也的確和安妮吃飯了。但從黎覺予口中含糊不清地講述出來後,卻有種狗血廢料既視感。
而配合演戲(差點窒息)的艾倫覺得自己很苦。萬幸的是——他看到有記者在記錄了。
不過艾倫不懂,報道是會隱去名字的,這樣真的能攻擊到安妮嗎?
緊接著,他就聽到黎覺予說:“我同事為了實現彩妝夢想,不辭辛苦度洋而來,還發明了彩妝娃娃和妝容版畫,而你居然那麼狠心,縱容一個從馬賽出身的本地化妝師對她下手…我簡直不敢相信!”
“…”好家夥,是艾倫年輕了。
黎覺予說的,都是今天安妮告訴艾倫的信息。香榭麗舍大街的專業彩妝師不多,隻要是熱衷於化妝的群體,看到這兩句隱代,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本人。
至於記者?
那就更興奮了。
雖然巴黎的社會新聞駭人,但真透露真實信息的主人公,其實少之又少。
更彆說當事人和當事人親友還在現場了。
某位批判記者表麵勸架,實際暗中套話:“藝德敗壞!…不知道這件事發生的場地是?”
“他們居然在神聖的香榭麗舍大街做這種勾當,太不要臉了!”
聞言,記者們你瞧我,我看你,眼中八卦火焰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