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換地圖進行時(5)(1 / 2)

黎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她順著一雙白皙漂亮的腿向上看,先是看到比例絕讚的胸腰臀,瘦削圓潤的肩膀,修長脖頸,最後是一張…帶著全寶石麵具的臉。

??開什麼玩笑!

黎昭差點要罵詐騙了,她是來看瑪麗樣子的,帶個麵具算什麼。

可惜觀眾們太寵愛瑪麗了,完全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這張寶石麵具太奢華,太帶勁了,就是要這種亮晶晶的東西才配得上女明星。

她一登場,全場站起來鼓掌歡呼,國家領導人都沒這個待遇。

“瑪麗,我愛你!”

“信瑪麗,能暴富。”

…這都是什麼言論,黎昭不懂,沒能看到台上這位華夏女明星的樣貌,使她失望透頂了。再加上聖誕季夜晚還有彆的聚會,便沒在觀眾席上呆多久,離開了。

黎昭不知道,她走後,劇場的聖誕節狂歡才算真正開始。

整個劇場都像瘋掉一樣,半醉的觀眾毫無理智地亂叫,舞台效仿下雪的季節,源源不斷拋金光閃閃的亮片下來。在黎覺予亮相舞台後,前排的觀眾將手上的鮮花、禮物擲到樓廳,指明這都是要送給瑪麗的。

在這樣興奮的場合,黎覺予帶來的選曲不是唱慣的嚴肅歌劇,而是胡桃夾子的《小序曲》——以柴可夫斯基的開場音樂為背景,加以克裡希劇場自創的歌詞,混合而成全新的東西。

“咦?這是什麼曲目,難道不是芭蕾舞曲嗎?”前排有觀眾疑惑出聲。

“瑪麗還會跳芭蕾?可是我想聽她唱歌欸。”

“應該是自創改編曲目,難度很高的,普通女高音不敢輕易嘗試。”

聽到混在觀眾裡頭裝路人的費爾森解釋後,幾個前排觀眾恍然大悟,安心等待即將到來的舞台。

費爾森說的沒錯,這樣的表演模式,很難被女高音接受。因為歌劇選手們唱慣那些大師級作品了,忽然改變套路,隻會慌張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唱。

可黎覺予不一樣。

作為現代人,她沒有按部就班的意思,改歌詞就改吧,重新學習就行了。

就這樣,黎覺予版本,同樣也是克裡希第一次改編曲目誕生了。

就著可愛玲瓏的曲調,黎覺予輕快地跳著高音音節,歡呼聖誕來臨。

改編舞曲成歌,這種表演形式有獨特的魅力——比起樂器,人的嗓音更容易打動聽眾,因為柴可夫斯基的弦樂安排有多巧妙,不過是樂器在模仿人體形象罷了。

黎覺予的歌聲,將這種感動形象化了。

即使沒有芭蕾舞表演,人們也能從她的歌聲中聽出“聖誕夜家家戶戶準備過節,孩子們幻想收到自己心目中的禮物”的畫麵,節目氣氛濃厚。

有後排觀眾站起來,想要噴香檳,被隔壁人阻止了,“快把香檳放下!”

“你忘記蘇珊夫人的悲劇嗎?如果你敢害得瑪麗受傷,我可饒不了你。”

“…好吧!”噴香檳的客人委屈巴巴。

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黎覺予的名氣,和當初的蘇珊夫人,已經是天壤之彆。

因為聖誕夜快結束了,所以個人舞台沒有持續多久,短短10分鐘小序曲延長後,很快便迎來末尾。觀眾們食不果腹,紛紛站起來央求:“再來一首吧!”

“能不能把百老彙的《波西米亞人》搬過來?”

“求你了瑪麗。”

…很快,這種央求就變成喧嘩,大家都很激動。

時刻緊盯舞台數著鈔票的經理人,立刻給黎覺予打起手勢,示意她將表演延長十分鐘,表演百老彙的節目《波西米亞人》。

因為懷揣心事,黎覺予順應觀眾要求,乖乖表演了。

又是五分鐘,觀眾們終於滿足了,疲憊了,食髓知味。這個時候本應讓國家大使上來,發表下對明年劇場經營和聖誕節的看法,然後開大門,歡送觀眾們回家的。

但黎覺予沒有走。

她誠懇地站在舞台中間,認真又嚴肅地說:“致敬崇高的敬意,我和克裡希劇場的合約即將結束,大約不久後就要回國了。”

“什麼?”

托這句話所賜,大家的困意瞬間消失,灼灼目光緊盯舞台上的少女。

黎覺予將麵具脫下來,露出不會讓人失望的嬌豔麵龐。

她那粉嫩的唇瓣,漂亮地說出對觀眾包含真情和尊敬的話:“很高興在法蘭西的一年,能認識到大家,很感謝大家那麼喜歡我,那麼喜歡我的表演。”

“那你彆走啊!”

前排觀眾喊著,他和林恩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真當黎覺予聽不出來嗎?

她那雙視力極佳的眼睛,毫不費力地在正廳第一排座椅上看到林恩。

這人此時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凝視舞台,隔著大老遠和她對視,腦袋隨著來回走動的黎覺予而晃動,活像一隻小狗狗一樣。

所以黎覺予心軟了,她對著林恩的方向說:“在紐約的時候,我收到母親的來信,她說自己很想家,很想回去看看,我當時以為母親受到欺負,所以連忙趕回去查看情況。”

“可是,沒有。母親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做出要回國的決定。我在法蘭西有歌劇,那是我的一切,可母親更想念親人。”

“我和母親這個小家庭,就像是酒足飯飽的人和饑腸轆轆的人之間的組合,我沒辦法看我在歌劇界狼吞虎咽,而她隻能忍耐的畫麵…”

親情,果然是最完美的隱退借口。

法國人多情,不僅表現在愛情上,還表現在親情上,再加上這可是全家團聚的聖誕節啊,所以黎覺予解釋後,場上幾乎大半感性觀眾,都接受這種“為母親著想”的理由。

隻不過,他們還是不舍得這位漂亮的小紅星:“瑪麗,那你還會回來嗎?”

“可能會回來,也可能不回來。”

“就算我回到國內,也會繼續在歌劇界辛勤耕耘,可能不久後的將來,大家都能在華夏新聞中再次看到我的名字…”

還能表演,那就很好了。

多少歌劇演員離開劇場後,便轉行轉業,不再唱歌劇呢?

想到這,前排有心思活躍的觀眾,立刻反應過來,喊道:“經理人,快點開賠率!我們要給瑪麗買[瑪麗一定能在華夏再次出名]的!”

站在二樓的經理人笑眯眯對著樓下高喊:“沒問題,但是賠率隻有1:1…”

“太狠了!”

“沒辦法,瑪麗一定有這個成功的能力,一比一也是賺得…”

在這樣可惜又歡快的複雜氣氛下,聖誕夜舞台終於結束。醉醺醺的觀眾登上早已預定好的馬車,揚長而去,消失在聖日耳曼大道的道路儘頭。

直到現在,屬於劇場工作人員的聖誕,還差一頓散夥飯才結束呢。

這餐飯主要是為了歡送黎覺予。

晚飯席間大家都洋溢著友好的氣氛,每個演員都熱熱鬨鬨地擠坐在過小的桌子邊,就連蘇珊夫人也在,笑得像喝了兩斤二鍋頭,脖頸到耳廓的皮膚泛紅。

她估計是覺得:黎覺予走後,蘇珊個人舞台又能回來了。

吃完最後的晚餐後,大家分手告彆。

在黎覺予的要求下,大家都沒有表現出惋惜的表情,因為她知道,明天或者片刻之後,現在的人事物包括感情,如同過眼雲煙,消失得乾乾淨淨。

黎覺予終於要啟程,離開歌劇院了。

林恩就呆在她旁邊,像隻害怕主人走丟的小狗一樣,緊緊跟著。

他們沒有坐小汽車,而是選擇走路回費爾森家,奇怪的是林恩今天顯得格外興致勃勃,略帶醉意地,對著繁星高聲唱歌,唱他最喜歡那首《上帝啊,如何財源滾滾…》

“最後一天了,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冬風平地卷起,黎覺予的臉蛋凍得通紅,耳朵也是僵硬的,隻有一雙眸子難得濕潤。

“沒有。”林恩硬脾氣得很。

黎覺予輕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閃著微光的金屬物件,塞進林恩手中。

他低頭一看,居然是35mm徠卡相機,和之前弄壞的那台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台相機穿著一件針織毛衣,看模樣是黎覺予織成的,冰冷冷的相機被溫暖毛線包著,五彩繽紛,就像遇到黎覺予的他那樣。,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毛衣是我媽媽織的。”

這樣林恩也開心,這代表黎覺予家人都知道他。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迅速變喪了,委屈巴拉地望向地板,囁嚅道:“相機是我和你唯一的聯係了,這樣都要剪斷嗎?”

真的是傻孩子,就算不給相機,結束幻境的同時也會緣斷啊。

但…黎覺予看向林恩,決定還是不要那麼絕了。她踮起腳,揉揉麵前大男孩的腦袋,說:“真正聯係你我緣分的,不是相機,而是彆的東西。”

“什麼東西?”

黎覺予拉著林恩的肩膀,讓他稍微蹲下來一點,拿著相機給兩人自拍一張。還好這是35mm短焦相機,不然還真沒辦法這樣弄。

膠卷相機沒辦法看照片,但兩人樣貌都不錯,又有鏡頭感,應該會誕生一張不錯的照片。

“這才是我們的緣分。”黎覺予將相機遞回給林恩,一字一句又誠懇地說:“我真正了解你的那天,你給我看一張上世紀香榭麗舍大街的照片,你說過所有的記憶都會跨越時間地點,藏在一張膠卷裡。”

所以這張照片,會是他們最珍貴的回憶。

林恩看起來又有點想哭了,他立馬轉移話題說:“我們走到羅納河畔港口了。”

“現在夜幕中夾著浪濤傳來的呼嘯聲,也許就是你明天航行的聲音。”

“你將在一個我看不到的世界東搖西晃…”

林恩的聲音慢慢變低,不再唱他的拿手招財歌,而是唱起《凱旋詠歎調》,就是黎覺予在沙龍表演過的義勇軍進行曲,然後是《玫瑰小調》,音樂咖啡館唱過的歌;最後是《漢尼拔》頂替蘇珊夫人時唱的歌,最後是百老彙的《波西米亞人》…

原來林恩,那麼早就喜歡她了。

淚水使黎覺予目光遊離,她悄悄握住林恩手心,從中汲取溫暖,說:“再見啊,林恩。”

“你怎麼這個表情,感覺像我們再也不會見一樣。”

林恩強壯無所謂地聳肩,樂觀地說:“等這邊生活好一點後,我就去華夏找你。我問過朋友了,他們說巴黎去上海隻要三四個月,說不定我們春天又見麵了。”

“嗯。”

?

再見啊。。

黎覺予終於要啟程,離開歌劇院了。

林恩就呆在她旁邊,像隻害怕主人走丟的小狗一樣,緊緊跟著。

他們沒有坐小汽車,而是選擇走路回費爾森家,奇怪的是林恩今天顯得格外興致勃勃,略帶醉意地,對著繁星高聲唱歌,唱他最喜歡那首《上帝啊,如何財源滾滾…》

“最後一天了,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冬風平地卷起,黎覺予的臉蛋凍得通紅,耳朵也是僵硬的,隻有一雙眸子難得濕潤。

“沒有。”林恩硬脾氣得很。

黎覺予輕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閃著微光的金屬物件,塞進林恩手中。

他低頭一看,居然是35mm徠卡相機,和之前弄壞的那台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台相機穿著一件針織毛衣,看模樣是黎覺予織成的,冰冷冷的相機被溫暖毛線包著,五彩繽紛,就像遇到黎覺予的他那樣。,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毛衣是我媽媽織的。”

這樣林恩也開心,這代表黎覺予家人都知道他。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迅速變喪了,委屈巴拉地望向地板,囁嚅道:“相機是我和你唯一的聯係了,這樣都要剪斷嗎?”

真的是傻孩子,就算不給相機,結束幻境的同時也會緣斷啊。

但…黎覺予看向林恩,決定還是不要那麼絕了。她踮起腳,揉揉麵前大男孩的腦袋,說:“真正聯係你我緣分的,不是相機,而是彆的東西。”

“什麼東西?”

黎覺予拉著林恩的肩膀,讓他稍微蹲下來一點,拿著相機給兩人自拍一張。還好這是35mm短焦相機,不然還真沒辦法這樣弄。

膠卷相機沒辦法看照片,但兩人樣貌都不錯,又有鏡頭感,應該會誕生一張不錯的照片。

“這才是我們的緣分。”黎覺予將相機遞回給林恩,一字一句又誠懇地說:“我真正了解你的那天,你給我看一張上世紀香榭麗舍大街的照片,你說過所有的記憶都會跨越時間地點,藏在一張膠卷裡。”

所以這張照片,會是他們最珍貴的回憶。

林恩看起來又有點想哭了,他立馬轉移話題說:“我們走到羅納河畔港口了。”

“現在夜幕中夾著浪濤傳來的呼嘯聲,也許就是你明天航行的聲音。”

“你將在一個我看不到的世界東搖西晃…”

林恩的聲音慢慢變低,不再唱他的拿手招財歌,而是唱起《凱旋詠歎調》,就是黎覺予在沙龍表演過的義勇軍進行曲,然後是《玫瑰小調》,音樂咖啡館唱過的歌;最後是《漢尼拔》頂替蘇珊夫人時唱的歌,最後是百老彙的《波西米亞人》…

原來林恩,那麼早就喜歡她了。

淚水使黎覺予目光遊離,她悄悄握住林恩手心,從中汲取溫暖,說:“再見啊,林恩。”

“你怎麼這個表情,感覺像我們再也不會見一樣。”

林恩強壯無所謂地聳肩,樂觀地說:“等這邊生活好一點後,我就去華夏找你。我問過朋友了,他們說巴黎去上海隻要三四個月,說不定我們春天又見麵了。”

“嗯。”

?

再見啊。。

黎覺予終於要啟程,離開歌劇院了。

林恩就呆在她旁邊,像隻害怕主人走丟的小狗一樣,緊緊跟著。

他們沒有坐小汽車,而是選擇走路回費爾森家,奇怪的是林恩今天顯得格外興致勃勃,略帶醉意地,對著繁星高聲唱歌,唱他最喜歡那首《上帝啊,如何財源滾滾…》

“最後一天了,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冬風平地卷起,黎覺予的臉蛋凍得通紅,耳朵也是僵硬的,隻有一雙眸子難得濕潤。

“沒有。”林恩硬脾氣得很。

黎覺予輕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閃著微光的金屬物件,塞進林恩手中。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毛衣是我媽媽織的。”

這樣林恩也開心,這代表黎覺予家人都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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