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比比抱著比它還要高的兩個禮物盒子走進餐廳。
蕾拉正看著威爾森把胡蘿卜吃下去,她說:“媽媽讓比比炒過了,它是甜的,脆脆的,沒有怪味。”
威爾森像是吃藥一樣用勺子把胡蘿卜大口吞進去。
看到搖搖晃晃走進來的兩個摞起來還帶著緞帶的盒子,蹲在威爾森的腳邊,等著他悄悄把胡蘿卜扔到桌子下的查理士先發現了,它走到比比身邊,伸長鼻子去問盒子。
比比尖聲說:“尊敬的女主人,這是剛剛被兩隻大貓頭鷹送來給小主人和小小姐的禮物!”
蕾拉放下《預言家日報》,布蘭迪和威爾森早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探頭去看。
“吃完盤子裡的東西才能去拆禮物。”她說。
“這是誰送給我們的?”布蘭迪好奇的問。
“我猜,這是你們的爸爸。”蕾拉拿下附在禮物上的信說。
“哇哦!”
布蘭迪和威爾森互相看了一眼,迅速乾掉了盤子裡的炒蛋和炒胡蘿卜,喝光杯子裡的牛奶,對她大聲說:“媽媽,我們吃完了。”
蕾拉正在看信,說:“把禮物給他們,比比。”
兩個孩子歡呼著跳下餐桌,抱著各自的禮物跑出餐廳。
寫給蕾拉的信裡隻是簡單的問好,然後說他打算這周周五來看望布蘭迪和威爾森。如果她要上班的話,他可以自己進來,讓她放心。
蕾拉知道他這是在試探她的底線。如果她敢讓他獨自見兩個孩子,這可能就意味著她對他跟兩個孩子之間的接觸沒那麼排斥。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來他根本不重要。布蘭迪和威爾森不是因為他是‘爸爸’就會天然去愛他的。她能感覺得出,兩個孩子都對他有著隱約的敵意。
所以,她一點都不介意他單獨見孩子。她很清楚,布蘭迪和威爾森更愛她。
比比打了個響指,餐桌上的盤子和杯子就都消失了。蕾拉說:“比比,幫我拿羊皮紙來,我要寫封信。”
威廉一世已經可以飛了,她很快寫好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她欣然歡迎斯內普教授的到訪,並且告訴他,她這周就要開始上班了。她已經請了很
長時間的假,麥迪森先生已經給她寫了好幾封信了,他說:“喬跟我都已經好久沒有在家裡的餐桌前用晚餐了。”
真是隱晦的提醒,而且很可愛。
威爾森已經成為了家主。在他十一歲之前的這幾年裡,他們可以緊閉家門,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軌道上來。這樣等到威爾森和布蘭迪要去上學時,關於托馬斯家的風言風語應該已經沉寂下來了。
寫好信後,蕾拉想了下,讓比比取來一份奶油小甜餅,隨信一起寄回去。希望斯內普喜歡比比的手藝。
她拿著斯內普的信去找布蘭迪和威爾森。
比比說:“女主人,小主人和小小姐在小客廳裡。”
自從塞德闖進來的那晚之後,布蘭迪和威爾森都變得更喜歡小客廳了。他們白天的時間多數都花在了這裡。
蕾拉曾經問過威爾森要不要換個房間。當時塞德想闖進他的房間,雖然沒有成功,但不知道威爾森會不會害怕。
威爾森搖頭說:“我不要。”然後就埋頭不說話了。
布蘭迪悄悄告訴蕾拉,“威爾森那天晚上一直在睡覺,後來還是我把他叫醒的。他覺得自己很蠢。”
小男孩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家裡進了壞人,媽媽和姐姐都醒了,他卻還在睡覺。
蕾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威爾森,她上次帶他們去看莫麗,就是想讓威爾森跟韋斯萊家的男孩們一起玩。不過雖然當時看起來他們玩得很開心,可回家後還是一樣。布蘭迪說威爾森還是有點憂鬱。
“憂鬱?”蕾拉吃驚在布蘭迪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威爾森,後來她想大概是布蘭迪的詞彙量太少。
沒有經曆過這個的蕾拉第一次遇上了育兒問題,她目前能想到的就是告訴威爾森其實他做了很多。所以在帶威爾森去魔法部進行繼承權的變更時,她給他解釋了很多,並且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
哪怕是托馬斯家的問題,隻要能回答的,她都告訴他了。
想想她在三歲時就能一再改變人生目的,而塞德在三歲時就已經知道這個家裡隻有他和老托馬斯才是最重要的,她和托馬斯夫人隻是擺設——因為她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塞德其實對托馬斯夫人好像也僅僅隻維持了表麵
上的尊敬。
比如在托馬斯夫人詢問他跟安多米達·布萊克的關係時,他隻是說:“媽媽,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當時蕾拉的腦中還認為他們才是一家人,隻是他們都不把她給隔離在外而已。所以把塞德的話當成了害羞。
現在想想,那根本不是害羞。而是塞德在拒絕托馬斯夫人,而且是非常不客氣的直接拒絕,連一點麵子都沒給托馬斯夫人留。
所以,之後托馬斯夫人要求在一邊看好戲的蕾拉回她自己的房間去。
當時的蕾拉還打著哪怕關係不好,好歹混個臉熟這樣的主意常常出現在托馬斯一家的身邊。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這都是無用功。
孩子們比大人想像的更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