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絕地求生送人頭(33)(1 / 2)

這些事她從來沒有和彆人說過,而現在她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快走到了終點。

殘破的自己早已經沒有了彆的牽掛,隻是唯獨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用後半生守的這家福利院。

此時薛亦然就靜靜地聽著院長媽媽說她的往事,有很多次他都心疼的握了握自己手裡那雙已經很粗糙的手。

其實當年薛院長的身家還是有不少積蓄的,隻是隨著孩子越來越多,花銷隻出不進沒幾年就用光了,後麵的隻能靠著一些社會救濟和她的咬牙堅持,才勉強把這裡維持下來。

說到最後,她拍了拍薛亦然的手背:“這麼多年要不是亦然你,孩子們早就沒有了住的地方。”

薛亦然四本書掙了不少稿費,再加上賣的版權,他像院長媽媽一樣,沒有猶豫的就把自己的積蓄都投在了院裡,把福利院簡單的翻修,還給孩子們買了圖書,聘了幾個幼兒教師,還有營養師,這才讓這裡慢慢變得有了歡聲笑語。

聽媽媽這麼說,薛亦然微微搖頭:“您彆這麼說,當初要不是您我早就沒了。”

可薛院長今天似乎想把很多事都交代完,她給小然提起二十多年前:“當時我是在西京百貨三樓的洗手間遇見你的,小小一團還吃著小手,不過太瘦了,好在這麼多年你一直很健康。”她這麼說,隻是想給薛亦然一個線索,如果他想去找親身父母,也許可以從這個線索著手。

可惜線索隻有這一個基本算是沒什麼用,而且這麼多年薛亦然其實也沒想過要去找親身父母這件事,他覺得當時自己既然被拋棄了,那不管什麼原因,就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突然她劇咳起來,薛亦然立刻把床邊櫃子上的藥片倒出。

“您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我去倒水。”

薛院長攔住了起身的他,還拽住手。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現在就想和亦然說說話。”薛院長才四十多歲,但疾病的折磨讓她麵容顯得蒼老憔悴,看上去更像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她知道時日不多了。

“我在聽呢,今天是除夕,媽媽有沒有吃餃子?”薛亦然心裡泛著酸楚,不過臉上淺淺笑著,試圖讓氛圍變得輕鬆一些。

薛院長也跟著他笑了笑:“孩子們都學著會包了,各種餡都有,一會兒我去給你下點。”

“不用了媽媽,我吃過了,明天再吃吧。”

“好,那明天我再給你下點。”

“嗯。”

很快薛院長的精神就跟不上了,她被薛亦然扶著躺在床上,不過始終握住他的手:“小然,京城是什麼樣子的?”她這一生都沒去過北方,也沒去過首都,雖然看著電視,但終究還是靠自己想的,一定是政治、文化都興盛繁華的地方。

薛亦然也耐心,和她分享了自己這次去的發現。

“我剛到京城,下車就下起了鵝毛大雪,特彆好看,不過就是空氣很乾燥,不像我們這裡濕冷凍骨,還有暖氣,在房子裡麵的地下麵,很暖和,我還去看了升旗儀式,在場好多人,莊嚴肅穆和初升的太陽一同升起,還有……”

聽到最後薛院長似乎心情很不錯,始終笑著:“聽小然這麼說,我也算是去過了。”

“等媽媽身體好些了我們再一起去吧。”

薛院長知道自己什麼情況,不過也不掃興,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