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走水(1 / 2)

{ } 無彈窗 葉赫氏似乎被蘭琴這一言激得失掉了最後的清醒,頓時如一攤軟泥般跌坐在地上。四爺懶得再看她一眼,便拉著蘭琴的手轉身離去了。

可是,還未等四爺與蘭琴歇下,突然又從外麵跑進來奴才稟報:北小院走水了。

蘭琴一驚,下意識地就道:“是哪一處?”她擔心的是宋氏,經過這幾年的相處,蘭琴已經與宋氏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來稟報的奴才說是葉赫氏那一邊,宋氏那邊沒有走水。蘭琴這才放下一半心。

四爺自然立刻披衣服去了,蘭琴本想去,卻被四爺阻止了:“你去了也無益,宋氏爺自會去安撫!”

蘭琴忙活了一日,也沒什麼精神了,立刻囑咐了蘇培盛跟著爺去,這才又合衣躺下了。

“崔娘,你去小膳房吩咐下,給爺熬一些雞湯。這大冷天的,等會回來了,給爺和蘇培盛都進一些。”蘭琴肯定睡不著,她與四爺剛離開北小院,不過一個時辰,居然葉赫氏的屋子就走水了,那隻有一個可能——葉赫氏或者她的丫鬟放的火。

屋子裡的丫鬟們蘭琴沒睡下,自然都不好去睡,俱都守在屋子裡等消息。她們站在南小院院子裡的台階上朝著四貝勒府宅院的北向看去,隻見那個方向果然有紅光,可見火勢還不小。

“作孽,這個葉赫氏,真是個不省心的。主子爺和主子心善,當時就應該派人將她綁了,本想著留她一晚,明日再處置,沒想到她居然放火。”崔娘見蘭琴睜著眼睛斜靠在床上,說道。

“葉赫氏果然狂執,居然自焚。這是不想讓她屋子裡的人留下活口麼?”蘭琴心裡一陣愕然,心道慈禧太後的祖宗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又“不知宋姐姐那邊有沒有事情,否則還真是被連累了。”

“主子若是不放心,不如讓崔大崔二去看看。也去看看有沒有可幫忙的。”崔娘道。

蘭琴點點頭,又囑咐了讓他們機靈著點兒。

那廂,正院裡也有人沒有睡著。福晉再接連服用了楊院正所開的方子幾日藥後,甚至漸漸恢複了,如今看著雖然是瘦了點,但是已經無大礙了。

秋蟬被“杖斃”,靈秀打得隻剩下半條命回來,也躺在床上養了一段時日才略略好些。如今在福晉身邊伺候的是那個叫彩月的丫鬟。四爺原先欲要添加幾個人進來的,也沒有再提。如今的正院,早已不複當初的風光。

“福晉,是北小院的方向。奴婢剛才借口出去為福晉提點熱水,去那個方向看了看,好像是走水了。”彩月道。

“走水?”福晉正合衣坐在床上,臉上因為長期的臥病在床而消瘦蠟黃,頭發也隻是挽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大冬天的,天乾氣躁的,估計是奴婢們不小心將燈珠弄倒了。”彩月道。

“北小院住的是宋氏和葉赫氏。你知道是哪一處走的水嗎?”福晉的眼眸漆黑一片,看不見底似的。

“外麵天色很晚了,再加上很多奴才都被調到那邊去救人了,奴婢沒遇到人問。”彩月小聲道。

“你現在就去看看情況,趁著這個混亂的時機,去幫本福晉找找跟你說的那幾個人去。如今想必南小院的注意都在那邊,你正好去行事。”福晉道,“打聽清楚走水的到底是哪一邊。”

彩月見福晉神色堅定,便說道:“那奴婢去喚他們幾個起來,不然福晉這裡可沒人伺候了。”

“不用,本福晉就躺在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你速速去吧。”福晉道。

彩月因為嘴巴甜,且人又活絡,因而與看守房門的那兩個婆子的關係處得還算不錯了。她平日想出去,隻消與她們打好招呼,一般都能讓她出去。

彩月乘著夜色,兩個婆子其中一個已經睡著了,另一個也迷迷糊糊的。她也不想叫醒她們,便輕手輕腳走進房門,悄悄從桌子上拿了鎖鑰匙,然後就打開了門鎖。

北小院那邊,宋氏自然沒有睡,對麵的屋子冒起了黑煙的時候,她剛睡下沒多久。青萍和翠雲連忙進來說對麵走水後,主仆三人立刻就起來穿好了衣裳。外麵的幾個促使丫鬟也都進來守著宋氏,她們走到門口,透過窗戶看著葉赫氏所住的屋子已經開始冒出火苗子了,從裡麵跑出來的荷香和荷花在外麵站著,不敢靠近。各處調來的奴才們正從外頭的水井處一桶桶搬水來澆。

隻見黑煙四起,人聲鼎沸。宋氏雙手合十,默默在心裡念叨著什麼。

“主子,這好好的,怎麼走水了。莫不是她自己放的吧?”青萍忍不住對宋氏道,“瞧著這些天的動靜,葉格格好像瘋魔了一般,神神叨叨的。”

宋氏心裡自然清楚令葉赫氏瘋魔的緣故是什麼,但又不好明說,隻好道:“青萍,你去南小院報個平安吧。估摸著側福晉還有擔心的。”

青萍得了宋氏的指令,便應下,加了一件棉比肩,便提著氣死燈出去了。

因為宅院裡大半的奴才都被叫去救火了,所以青萍拿著氣死燈走在甬道上,儘然沒碰到一個人,再加上快入深夜了,寒風一吹,免不得心裡就開始害怕了。

她走到一處假山的地方,眼睛忍不住往那處黑重重的地方瞟了幾眼。

突然,兩個黑影在假山那邊晃動了幾下,便又沒入黑暗了。

青萍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是她心裡又覺得沒有看錯,是人的身影。

這麼晚了,那是什麼人在那裡?

青萍忍著好奇心,並沒有走過去看看,隻是一路往南小院走去。

且說青萍走遠後,躲在假山後麵的兩個人影這才走出來。借著天上的月光,赫然真是彩月與花房裡的一個管事。

“剛才差點讓她看見,張管事,福晉可沒虧待過你,奴婢剛才說的話,你可聽清了?”彩月對張管事道。

“那是,福晉對奴才是極好的。隻是如今南小院的側福晉當家,福晉如今也身陷囹圄,非要這樣做嗎?”張管事苦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