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音循聲望去,見是他,不由驚訝。她戴著口罩,沒想到他會認出她。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實在叫人難忘。吳世勳一見到她露出的雙眸就認出了她。
“前輩怎麼會在這?”鐘文音摘下口罩。
“帶它來打針。”吳世勳抬抬懷裡的vivi。
鐘文音覺得他懷裡的寵物狗醜萌醜萌的。“它……挺可愛。”
吳世勳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用說場麵話。它就是醜,不是可愛。”
vivi:(你禮貌嗎)
鐘文音忍笑。心想他好直接。
見她衣服和帽子印有青年誌願者協會的logo。吳世勳挑眉:“你是誌願者?”
“嗯,今天跟學校的同學一起過來幫忙的。”鐘文音答複。
“你在上大學?”吳世勳問。
鐘文音“嗯”了聲。
吳世勳沒話找話:“多讀點書是好的。”
“嗯。在學校讀書還挺好玩的。”出道之前她不覺得讀書有多愜意,出道後她就十分懷念校園裡的生活,現在倍加珍惜。學校相當於一個小型社會,但同學們善良單純居多,她無需像在娛樂圈那樣時刻注意防範。
二人說話間,突然傳來巨大的動靜,有狗吠聲,尖叫聲,貓叫聲。
“怎麼回事?”吳世勳抱著vivi,環顧四周,朝著聲源處走去。鐘文音緊跟其後,神色擔憂。
原來是一隻流浪狗突然發狂,掙脫了籠子,四處亂跑,弄得醫院一片狼藉,各種醫用工具和藥劑撒了一地,整個醫院的人都在捉它。
“麻煩你幫我抱著它。”吳世勳將vivi托付給鐘文音,加入捉狗大隊中。
有醫護人員在喊:“千萬彆讓它跑出去亂咬人!把門關上!”
場麵一度混亂,動物聲,人聲,玻璃破碎聲糅雜在一起。鐘文音懷裡的vivi也不安地叫了起來,她伸手撫摸它毛茸茸的腦袋,柔聲哄它,“彆怕彆怕。”
發狂的流浪狗體型瘦削,矯健敏銳。在場的幾個男士都捉不住它。且因它是流浪狗,又突然發狂,眾人皆害怕被它咬。
它似乎跑累了,蹲在陽台上,警惕的目光濕漉漉地盯著吳世勳,
狗狗最會在人類麵前裝無辜博取憐愛。深知這一點的吳世勳此刻還是忍不住心軟,慢慢地走近它,眼神溫柔和善。他能覺察得到它此刻的不安和恐懼。
“小心它咬你啊。”有護士小聲地說。
鐘文音緊張又擔憂地看著吳世勳,隻見他離流浪狗一丈遠,接著越來越近,最後他慢慢地蹲下身,伸出一隻手安撫地摸它腦袋,這樣的動作持續將近半分鐘,他另一隻手比了個手勢,示意拿籠子過去。
接收到他的信息醫生即刻拿籠子過去,趁流浪狗一個不注意,一把將它推擠進籠子裡,哢嚓一聲,流浪狗被關住了,發出尖銳刺耳的狗吠聲。
吳世勳站起身,鬆了口氣。其餘人亦大大地鬆了口氣。吳世勳是這家寵物醫院的常客,醫生說給他免費辦一張年卡以示感謝。
“不用。”他擺手拒絕。從鐘文音懷裡拿過vivi。二人來到室外,鐘文音說:“前輩好像格外招小動物喜歡。”
剛剛若非流浪狗對他心生親近之意,在他麵前卸下防備,不知何時才能將它捉住。
“托它的福。”他垂首看向懷裡的vivi。大概是他跟vivi相處久了,平日它的同類見到他,不會亂吼亂叫。
鐘文音看向vivi,這才發現吳世勳的一隻手流了血。“你手怎麼流血了?”她小小驚呼出聲。
吳世勳低頭看向流血的手,“可能是剛剛被玻璃割到了。”他反手撐著長桌去堵流浪狗時,沒注意上麵有打碎的玻璃器皿。
“前輩先處理下傷口吧,得破傷風就不好了。”
鐘文音帶吳世勳前往誌願者休息的地方,跟醫院的護士要了消毒酒精、止血藥劑、棉簽、創可貼,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她動作熟練,小心翼翼,吳世勳不動聲色地看她,她沒化妝,麵孔清純水靈,手指白皙如玉。
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體香,他不好意思地坐遠了點。
“好了。”大功告成,她拍拍手,站起身。
他看著左手包紮好的傷口:“幸好傷的是左手。”
“是啊。”鐘文音頷首,調侃:“前輩今天也算舍生忘死了。”
“舍生忘死算不上。”吳世勳煞有其事地表示:“我還是挺貪生怕死的。”
鐘文音笑了一笑。他真要貪生怕死,剛剛就不會不顧安危地去靠近那隻發狂的流浪狗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桃花眼像兩個彎彎的月牙,勾人魂魄,他略不自在地錯開她視線,望向彆處。
他又想開口跟她說些什麼,可就在他啟唇時,她同學叫了她,交代她過去集合。
鐘文音:“那我先走了,前輩再見。”
他回了句再見,她轉身離開。待她身影徹底消失,他才抱著vivi朝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