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本人再知道自己被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且在周末要見麵的時候,腦子裡也是平地起驚雷一樣的懵逼的。
“不是……燕姐。”白尋音看著興致盎然的燕姐,艱難的道:“我什麼時候說要相親啦?”
“上次食堂呀。”燕姐笑著,理直氣壯的說:“姐說要給你介紹一個精英,你不是沒拒絕麼?”
……
她想起來了,那次是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人叫走合照了,可是她也沒答應啊!
白尋音簡直感覺有苦說不出。
“哎呦,小白,你就見見,這是我大姑姐家的兒子,劍橋畢業的海歸,就比你大一歲,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的,長得還帥,姐能坑你麼?”
燕姐估計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諄諄善誘道:“大不了你見了不滿意,不繼續接觸就是了嘛,就當交個朋友?局限在一個圈子裡也不好的呀。”
白尋音抿了抿唇,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拒絕。
她天生就不大會拒絕一門心思熱心腸的人,尤其是燕姐這種實心實意為她著想的,雖然這事兒她是真的覺得不大情願。
白尋音隻好答應了下來:“那好吧。”
大不了就當和陌生人拚桌吃個飯,她請客好了,總歸不會占彆人便宜。
白尋音如是想著,看著燕姐喜不自勝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隨口說了句‘我回去上班了’就轉身返回實驗室。
全程,她其實都並沒有把‘相親’這件事兒放在心上過。
甚至於忙碌了一下午,等晚上回到家裡的時候,白尋音都忘了這件事——如果不是喻落吟發消息過來。
手機在床上震動了一下,白尋音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一看就是之前幾天未曾聯係過自己的男人,此刻消息發來的內容也簡明意要:[周末的時候有空麼?]
白尋音下意識的回了句:[有事麼?]
喻落吟此刻應該是不忙,消息秒回:[陸野想做東請老同學吃個飯,他要訂婚了。]
陸野?白尋音愣了一下。
是高中時候那個又痞又皮的少年陸野麼?她記得自己上次在同學聚會上看到了陸野來著,沒聽說他有女朋友啊,怎麼突然就要訂婚了?
白尋音指尖在屏幕上懸了片刻,一個‘好’字將將要發出去,才猛然想起下午的時候燕姐和自己說的話。
她隻好又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抱歉,這個周末有事情。]
喻落吟的消息接二連三發來——
[不能來麼?]
[這可是最後的單身酒。]
[給個麵子。]
……
白尋音有些無奈,並非她不近人情,而是……她和陸野也沒熟悉到那種‘不去不可’的份兒上啊。
[幫我跟陸野說聲不好意思。]小姑娘還是堅定的拒絕了:[周末已經先跟彆人約好吃飯了,不能失約。]
電話對麵的男人,黑眸盯著‘不能失約’這四個字,狹長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黯然。
他捏著手機的修長手指都不自覺收緊了。
“喂,怎麼樣了啊。”
喻落吟旁邊莫名其妙‘被訂婚’的陸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八卦心爆棚的催促問道:“白尋音同意周末跟你出來了麼?”
這問題無疑是紮心的,喻落吟抿了抿唇角,有些挫敗:“沒有。”
“操。”陸野性子直,大實話脫口而出:“那看來人家相親的意願已經很堅定了啊。”
……
“不是。”喻落吟堅決不肯承認,彆過頭看著陸野,麵無表情的說:“是你的麵子不夠我們家姑娘來而已。”
陸野隻覺得自己倒八輩子黴才有這麼個‘哥’。
都喪權辱國犧牲自己‘清白’的被人拿去當借口了,結果還能被借機侮辱一番……喻落吟還是人麼?
喻落吟立刻就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的確‘不做人’。
他把手機扔在桌上,一抻懶腰嚇逐客令:“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去你媽的。”陸野忍不住罵人了:“這才九點鐘你就睡覺?”
喻落吟幾時如此‘養生過’?
“不睡不行,明天得早點起。”喻落吟微微笑了下:“要去蹲點搞跟蹤呢。”
反正怎麼能破壞白尋音的‘相親’怎麼來。
有些人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就像喻落吟。
他終究是那種占有欲極強,自己認定的東西怎麼都不會讓彆人覬覦了去的人。
哪怕手段偏激一些,喻落吟也想讓白尋音正視他,眼睛裡隻有他。
黑眸暗沉,男人修長的指尖在黑暗中慢條斯理的碾碎了一支煙。
第二天一早,難得休班的喻落吟沒有犯懶,早早起來就去白尋音家裡的小區門口蹲點——他不光知道她的住處,單位,還有其餘的一切……
追人,怎麼能打無準備之仗?
喻落吟心裡已經琢磨好了所有的流程,他要跟著白尋音摸到那個‘約會’的地點,然後大搖大擺的坐下看看那個精英是什麼德行,總不會有他好吧?
然後表明自己追求者的身份,讓對方知難而退……要不然那些相親的書呆子一定會覬覦白尋音的。
小姑娘那麼好,很難有男人看了不心動。
喻落吟在蹲點了近一個小時過後,才終於等到那到纖細到近乎有些瘦削的身影。
男孩普遍從初衷開始就會無師自通的盯梢‘跟蹤’,為的是調皮搗蛋防老師家長。喻落吟雖是所有人眼裡的三好學生,但該會的他也會,
一路‘尾隨’著白尋音來到了楚羅路的一處花園餐廳,喻落吟先看著她走了進去後,在門外不遠處站了半晌,才晃了過去——
結果無意間的一掃,男人本來決定要實施的‘計劃’,猝不及防夭折在搖籃裡了。
看著白尋音對麵那張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喻落吟垂在身側的五指不自覺的收緊。
他優越的記憶力自然是不會忘了這張臉。
穆安平。
白尋音的那個‘青梅竹馬’。
喻落吟縝密的性子自然不會放過觀察白尋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潛在情敵。
他知道穆安平高考後就去了英國留學,但卻懶得調查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