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症(1 / 2)

痛症 玉寺人 6569 字 6個月前

閒來無事, 白尋音索性在電話裡把自己和穆安平相親的事情也說了。

省去了中間一些繁複蓄墜的言辭,例如穆安平求原諒之類的,她隻說重點。

這一連串的‘暴擊’讓對麵的阿莫完全愣了,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她才乾巴巴的說:“所以你是一天之內拒絕了穆安平,又跟喻落吟在一起了?”

艸,不愧是她啊。

白尋音覺得她總結的有些滑稽,不過確實如此,她笑了笑:“是。”

“我去, 穆安平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可惜他沒有你微信看不到朋友圈哈哈哈。”其實阿莫並不具體知道當年白尋音和穆安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她覺得也沒必要知道——左右她都是向著白尋音的, 就是蠻不講理的護短。

白尋音討厭穆安平,阿莫也就跟著討厭。

白尋音心知肚明, 心裡某處柔軟無比,不自覺的,就忍不住輕輕的撒嬌:“阿莫,你真好。”

“哎呦你可彆跟我撒嬌了, 留著給喻落吟。”白尋音清冷的聲線一旦軟糯下來,總有種讓人‘筋骨酸軟’的效果, 阿莫不由得打趣, 想了想又問:“不過我很好奇,穆安平和喻落吟混蛋的不相上下, 你怎麼就答應後者了呢?”

認識二十年, 她太了解白尋音了——看著隨和, 其實比誰都倔。

白尋音沉默半晌, 聲音輕柔的說了句:“可能是因為……我喜歡他吧。”

畢竟, 人類的本質是雙標,對待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一向嚴苛的準則就也不自覺的規劃成兩個標準了。

滿足了阿莫的好奇心後掛了電話,白尋音拆下頭繩後直起身子坐到了書桌前。

她猶豫了下,從書桌上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個薄薄的筆記本。

這是一個她不怎麼用來寫日記的日記本。

可能比起‘日記本’,更像一個抒發宣泄情緒的東西。

隻有在情緒比較波動,極端,或者是有什麼大的起伏時,白尋音才會拿出本子記下自己的心境。

更像是自述,獨白。

清秀淩厲的字體在空白的頁麵第一行寫下‘317’幾個數字——

[今天喻落吟跟我說了一些他在醫院,工作上的事情。]

[317那個孩子讓我認識到了‘意外’這兩個字往往在絕處逢生過後到來更讓人覺得絕望。]

[先天腦血管畸形等死的孩子和父母,在得知了可能有新的治療方案過後,心境該當是無比雀躍,誰又能料到住院一年多以來會有突如其來的意外致人橫死?]

[意外這兩個字太可怕了,我承認我開始害怕了。]

[所以我想和喻落吟在一起了。]

白尋音一字一句的寫著,偶爾秀眉輕輕蹙一下,又繼而下筆,毫不留情的做著深刻的‘自我解剖’——

[這件事情讓我意識到了喻落吟的責任心,上午在樓梯間的的時候又意識到了他對我不是□□上的需求。]

[說到性,不免有些俗了,可這恰恰可能是最真實的內心所在,任是多麼光明的人,想必都有**的黑暗麵。]

[難的是,在**誘惑降臨的時候拒絕的堅定性有幾分。]

[大抵是我從來沒忘記過喻落吟,六年,每一天,從林瀾回來後遇到他,在醫院裡,同學聚會上,甚至於見到他的母親,都令人念念不忘。]

[既然如此,又何必固執己見呢,人生數十載,真正能快活幾天?]

[我知道喻落吟的家境,父母,周身朋友環境都與我大不相同,但還是忍不住遵循內心最誠實的**。]

[可能有點不負責任,但人生也該有幾次肆意妄為吧?]

……

一字一句,時而矛盾,時而深入自己的內心。

隻有在無人的筆記本裡,白尋音才能毫無保留的記錄下來自己內心的全部所思所想,不便與人說的,陰暗麵。

等到鋼筆放下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淩晨一點。

白尋音筆直的脊背有些緊繃的疲乏,禁不住抻了一個軟綿綿的懶腰,毛衣向上竄,露出一小截瑩白細膩的腰身。

她無意間垂眸,就看到那白皙的皮膚上鮮明的兩道痕跡。

許是在樓下的時候被喻落吟攬著腰親,他留下的指痕,過了大半個鐘頭還有印子,可見那家夥蠻用力的。

白尋音不自覺的咬著下唇笑了聲,折身拿著衣服去洗漱。

等到終於躺在床上才得空看了一眼手機,頃刻間就覺得那幾十條未讀信息讓人有些頭疼。

其中大半自然都是喻落吟發來的,男人心下覺得在做夢,仍舊不安著,待在一起好幾個小時了才分開也想找她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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