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症(1 / 2)

痛症 玉寺人 8707 字 3個月前

在場三人聽到喻落吟的話都是一愣。

陸野, 黎淵,周新隨,都是當年那段年少瘋狂的見證人, 自然也知道喻落吟和白尋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在他們的角度看來,即便恭喜慶幸這喻落吟多年夙願還能修成正果,卻都不免覺得白尋音有些狠心絕情。

即便喻落吟當年是因為‘賭約’這件事奔著白尋音去的, 但感情卻是實打實的。

更何況該受的懲罰也受過了, 還幫著白尋音恢複了聲音, 結果那姑娘‘假裝’和喻落吟和好然後再把人狠狠打擊的甩掉, 這算怎麼回事兒?

喻落吟一向是沒經過什麼挫折的天之驕子,那次跟頭是栽的大了, 如何走出那些陰影頹廢的經曆他們三人是看在眼裡的。

不光是黎淵, 甚至陸野, 周新隨, 都覺得白尋音這姑娘狠,實非良配。

無奈喻落吟喜歡, 喜歡到鬼迷心竅,讓人‘恨鐵不成鋼’。

幾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白尋音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主居然會留著喻落吟當年的校服——這個事實幾乎超出了他們固有的認知。

他們和喻落吟本人想的都一樣,覺得他們即便在一起了, 複合了, 白尋音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喻落吟。

但是這件校服……

“或許我們誤會她了。”周新隨推了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 聲線低沉, 看著喻落吟的眼神不禁有一絲‘終於’的塵埃落定感:“那你這麼多年也不算白等。”

總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吧。

“是, 本來我還覺得白尋音那姑娘挺絕情, 而且讀那麼多書一看就不好惹……”黎淵想到上次在同學聚會被白尋音懟了的經曆, 不自覺的打了個顫:“其實我覺得找女朋友還是找那種又甜又會撒嬌,軟綿綿的才好,奈何喻哥就是喜歡她啊——不過喻哥,這麼一看白尋音也挺喜歡你的,這麼多年都留著你的校服呢。”

喻落吟皺了皺眉,有點後悔叫他們三個過來了。

黎淵周新隨他們關心的方向,和他想表達出來的重點根本不一樣。

他們作為自己的朋友,再知道白尋音留著自己的校服竟然是為他開心,知道白尋音心裡有他了,一直生怕他剃頭杆子一頭熱的心也放下了。

可這不是喻落吟想表達的。

喻落吟雖然很慶幸白尋音心裡有他,甚至一直心裡有他,可現在心裡鋪天蓋地壓下來的感覺分明是無言以對的內疚。

隻可惜他們三個都不是自己這樣的‘始作俑者’,是不會明白的。

黎淵他們,思維尚且停留在他高三時賭約剛被揭穿時的那一層——覺得不以為然。

喻落吟無奈的笑笑,不再多言。

他想起來高三時,自己和白尋音關係最為如履薄冰的那段時間,他還以為是小姑娘鬨脾氣,自己不依不饒的向上湊,那時候可真夠煩人的。

而白尋音告訴他一部電影:他其實沒有那麼喜歡你。

這是白尋音所有的冷言冷語中,最令喻落吟記憶深刻的一句。

當初滿身刺的少女為了讓她離自己遠點,什麼狠說什麼,直接全盤否認了他們之前裹著一層虛假的所有情意。

她告訴自己,她不喜歡他,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喜歡他。

喻落吟雖然當時強撐著自信滿滿的皮囊,但內心其實也不是不耿耿於懷的。

更妄論後來還發生了那些事情。

即便現在白尋音回來了,和他在一起了,但喻落吟總是不安心的。

直到現在看到這件校服,不得不說,心裡又酸又澀不住內疚的同時,喻落吟也感覺吃了顆定心丸。

就像黎淵他們所說的一樣。

她其實有那麼喜歡你,不要妄自菲薄,不用繼續猜疑。

複雜的情緒裡慢慢滋生出來一絲可恥的甜。

在進入醫院當實習醫生過後,喻落吟便鮮少有失眠的時候了——每天忙的像隻狗,還哪有那些矯情的心思來失眠?補眠都不夠。

隻是今晚難得合不上眼,毫無一個做社畜的自覺性。

天蒙蒙亮,喻落吟像是神經病一樣的一早去了白尋音家樓下,窩進了自己覆上一層薄薄霜氣的車裡。

林瀾水汽重,早上一向霧氣朦朧,白晝時向來熱的要死,清晨卻有點濕冷。

喻落吟修長白皙的骨節被凍的有些泛紅,透過車窗看了看外麵的‘美景’,興之所至的拿出手機給白尋音發信息——

[你見到過淩晨四點林瀾麼?]

[我在你們家樓下見到了,很美。]

淩晨四點,白尋音自然不會回話,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麼瘋,這麼躁動。

沒錯,喻落吟此刻心中的確是躁動難安,就像想要破土而開的花,蠢蠢欲動,坐立難安。

知道六點出頭,他才等到了白尋音的回信。

小姑娘或許是剛睡醒,發來的兩秒語音條聲音有些啞,清冷的騷動人心:[你這麼早在我家樓下乾嘛?]

[睡不著。]

喻落吟秒回:[就想約你吃個早餐。]

……

十五分鐘後,他看到白尋音纖細的身影跑出了樓道大門,一眼望向他的車。

喻落吟從車窗探出頭,對她笑了笑:“過來。”

女孩身著灰色真絲襯衫,白色褲子,一向是簡潔到了極致的風格,但今天這件襯衫領子開的有點大了,白皙的鎖骨脖頸一覽無餘。

白尋音上車靠近的時候清新的香味縈繞,喻落吟微微垂眸就能看到一派春光,不禁有些微微吃味。

他狀似不經意的嘀咕:“這領子好像有點大了。”

“嗯?”白尋音正在係安全帶,沒太聽清,側頭反問:“你說什麼?”

她沒問喻落吟為什麼會這麼早過來,也沒問他想吃什麼,隻是在他提出要求的時候,乖巧的滿足他了。

喻落吟心中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笑著說沒什麼,然後俯身,在白尋音怔愣的瞬間,幫她稍稍提了提領子。

相當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做的繾綣又曖昧,微涼的指尖若有似無的劃過她的鎖骨,讓女人溫熱的皮膚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