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房間,喬滴滴扭頭朝客廳方向望去。
容鶴本來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見她突然回頭,眉梢微抬,像是有些意外。
不用她說,他便自覺站起來,走到了客房門口,隔著三尺遠的距離,聲音低低:“怎麼了?”
喬滴滴看了一眼粉嘟嘟的房間,又看了一眼氣質出眾的男人:“房間收拾好了,你就睡這裡吧。”
她當然知道容鶴同這個小臥室格格不入。
但,不許嫌棄,拒絕嫌棄。
嫌棄也不給換。
容鶴抬眸,瞳孔烏黑:“謝謝,我很喜歡。”
簡簡單單一句話,被他說得撩意十足,微啞的聲音聽在耳邊好似能通過耳膜
輕輕扣響心弦。
喬滴滴麵不改色錯開視線,繞過他身側往外走:“你喜歡就好,我去給你找枕頭。”
拿完枕頭回來,盯著容鶴又是一陣糾結。
“睡衣,換洗衣物,毛巾,牙刷,漱口杯,拖鞋……”好像都得買。
不僅如此,還有貼身內衣。
喬滴滴將自己險些飄出去的視線拽了回來,輕咳一聲,麵無表情將所有大小的都選了三個,而後乾淨利落加入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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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常衣服以外,其他東西都可以直接網絡購買,付完款沒到二十分鐘,送快遞的小哥就將東西送上了門。
將洗好烘乾的睡衣與貼身內衣從烘衣機裡取出來後,她帶著容鶴進了浴室。
怕他不會使用衛生間裡麵的機器,她挨個示範了一遍,又仔細叮囑他熱水和涼水的區彆以後,才離開。
沒一會兒,嘩啦啦的水流聲便傳了出來。
喬滴滴懸著的心這才放回原位。
容鶴洗澡的時候,她就心不在焉坐在沙發上。
心情有些複雜。
思緒有些混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終於打開。
喬滴滴抬眼,視線望過去的時候,瞬間麵紅耳赤。
容鶴站在浴室門邊,頭發濕漉漉,眼睫掛著未乾的水珠,皮膚蒼白而又乾淨。
其他都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他沒有扣上睡衣扣子,中間的大片白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沒擦乾的水珠從頸側流下,劃過鎖骨,流向讓人輕易便能生出邪惡念頭的更下方。
喬滴滴:“……”
她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容鶴很顯然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些,他的雙瞳比誰都要澄澈純粹。
喬滴滴在心裡默念一遍“非禮勿視”,將提前準備好的乾毛巾扔給他:“擦下頭發。”
容鶴接過毛巾,表情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後抓著毛巾,用極其生疏的姿勢開始了艱難的擦頭發大業。--
擦了半天,也沒見什麼效果。
穿著的睡衣反倒是被頭發上滴落的水珠弄濕了大片。
喬滴滴幽幽歎了口氣:“過來吧,我幫你擦。”
容鶴二話不說,冷著臉便坐到了喬滴滴麵前,並主動將自己的腦袋送上前去。
喬滴滴接過毛巾給他擦頭發。
差不多快擦完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摸了下他臉側的皮膚,聲音疑惑:“你用冷水洗澡的嗎?”
容鶴抬目望她,緩緩搖頭。
他表情略顯迷茫,瞳仁微濕,配上淺紅色的臉蛋,看上去像極了才出生沒多久的小奶狗。
那怎麼臉上會這麼冰?
她伸手,摸向他的額頭,果不其然,這裡一片滾燙,應該是生病了。
沒用冷水洗澡的話,怎麼會生病。
像是察覺了她的疑惑,他沉默一瞬,開口:“紙怕水。”--
這個世界的身體由紙製成。
喬滴滴隻知道他同畫有關聯,卻不知道他這個身體和畫有著一樣的弱點。
“你進浴室之前就知道?”
“嗯。”容鶴聲音低低,“我知道。”
“知道你還進去洗?”喬滴滴睜大眼睛,有些氣結。
“嗯。”他的聲音多了些鼻音,啞啞的,尾音卻帶著鉤子,似是在用最平靜的語氣向她撒嬌,“我不想拒絕你,紙濕了等自然乾,病就好了,不會出事的。”
喬滴滴被他這幅樣子弄得說不出話來。
她憋了口氣,安靜
瞪了他半晌。
“我生病了。”他又接著道,像個趁機索取糖果的幼稚孩童,“你是不是可以多陪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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