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簡單的戲台子隻是幾塊破木板搭建起來的,一眼看去滿是縫隙和孔洞,好像一腳就能輕易將其踩塌。
可身著紅色嫁衣的戲子身姿妙曼,隻有巴掌寬的水蛇腰隨著她的姿勢而扭動,輕盈的身姿甚至撐不起那件嫁衣,衣服領口敞開,露出蒼白脖子,鬆散的掛在戲子肩頭,好像時刻都會落下。
整個戲台上隻點了兩盞紅燈籠,血紅色的光微弱的照亮了戲台前一小塊地方,將站在這裡的流浪漢的影子全都拉的長長的。
“咿呀~公子聽妾身娓娓道來,這負心郎君,是如何將我~將我的心肝挖出,烹煮熬湯的呀~”戲子唱著哭了起來,她抬起水袖掩麵,肩頭隨著動作而抖動。
賴七看著頭皮發麻,正想離開,戲子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這才發現,戲子的眼睛很奇怪。
她居然隻有一片布滿血絲的眼白,不見眼仁,麵上鋪著的一層厚厚的鴨蛋粉讓她的臉比死人更白,一張臉看去,唯有一雙櫻桃小嘴那麼紅,一抹鮮紅從嘴角落下,像極了血跡。
“啊!”賴七差點嚇尿,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爬上腦門,他伸手去晃身旁的同伴,“大晚上的怪滲人的,不然我們回去吧!”
可大頭幾人像是聽不到賴七的話,一動也不動。
他們並不是不想走,而是真的動彈不得,眼皮都不眨一下,一個個因為一直瞪著眼睛,雙眼泛紅流淚,卻還是緊盯著台上的戲子不放。
賴七嚇得渾身打顫,牙齒和牙齒碰撞之間傳來清脆的聲響。
“呀!”這時候,一陣森冷的陰風襲來,吹滅了兩盞紅燈籠,戲子倒地,肩頭的衣服滑落,露出肩膀下的森森白骨!
賴七嚇得想要尖叫,可他張不開嘴,身體也不受控製,好像是牽線木偶,和大頭等人蜂擁而上,圍著戲子開始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