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用你幫忙。”
祁喻跟見了鬼似的,從他身上跳下來,跑得那叫一個快,直往長生樓裡奔。剩下張簡瀾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得不到緩解,祁喻越來越難受。
晚上躺著的時候更是翻來覆去難受得要命。
祁喻側身蜷縮起來,過會,哆嗦著蒼白的唇開口:“我要去看大夫!”
這時,一隻手從後抱住他,輕輕貼在他的腹部上輕柔。祁喻一僵,就聽耳邊響起張簡瀾沙啞且不悅的聲音:“大夫看了也是和吾一樣替你揉。吾妻願意讓彆人揉就不能讓吾給你揉?”
說完他輕輕揉壓起來,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每次祁喻一提到彆人,那對金眸就會出現偏執的情緒,好似任何人都能給他拐走似的。
祁喻想著不能刺激他,隻好忍著沒動,雙手緊緊抓著枕頭。
可張簡瀾下手沒輕沒重,有點疼。他終是沒忍住哼哼出聲,下意識仰頭看向張簡瀾,剛想說點什麼,發現那道長也在看他,目光如火如炬,像要把人點燃。
祁喻不是傻子,一看他這眼神就不對勁。
之前在海底監獄裡,他發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祁喻害怕想跑,被他扣住腰拉回來。張簡瀾繼續揉他腹部,可揉著揉著,欲念過盛,眼眸控製不住的紅了。
祁喻嚇得大喊:“媽媽!!”
嘴被一隻手堵住,那道長翻身壓住他,渾厚的聲音喘得粗重:“彆害怕……吾隻是想和你……想和你……”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猝不及防迎了一巴掌,沒有多重,卻還是給他打得怔住。
祁喻手還在半空哆嗦,人也在哆嗦:“張簡瀾你……你清醒一點!你這是畸形的愛!”
“……”
活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敢打他臉,竟還沒辦法還手的對手。
張簡瀾不悅的沉了下眸子,本來沒什麼,隻是壓壓火而已,卻把那美人嚇得一哆嗦,變回了一把劍。
他不甘心看著身下劍,低聲道:“吾是豺狼虎豹麼?為何每次靠近你,你都要如此抗拒?”
“……”你是。
張簡瀾扶著額頭坐起來,一人坐在床上等了半天,愛劍都沒有變回來,隻能無奈熄燈,抱著愛劍閉眼睡去。
媽媽呀!他終於睡了!
祁喻連忙從他懷裡飛出來,化作人形站在房間裡找香薰點燃。這安眠香薰可使人進入深層次的睡眠中,一般沒有外力特殊喚醒,聞香之人可一覺熟睡至大天明。
確認張簡瀾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祁喻收拾好包袱溜,跑的那叫一個快,一點也沒過多停留。
他要出海。
於是來到蜀山碼頭,這裡有船,隻不過深夜無人開船,隻能先溜進運送寶礦山寶石的貨船裡躲著,明日一早貨船啟動,他便可隨著它一起去大陸。
隻是沒想到。
還能遇到跟他一樣沒錢逃票的。
祁喻蹲在犄角疙瘩裡,在他身邊還盤坐著一個蒙眼劍客。那劍客一身傲骨,連乾起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來身子都板得筆直。
祁喻:“鋒……峰簫聲??”
那劍客聽到聲音扭頭:“你是?”
“我……”祁喻想了想,沒有報出自己的身份,隻道:“我跟你一樣,也是偷渡的。”
那劍客聞言,不悅的轉過臉:“這位小友,請你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不過是順路借個人情罷了,日後會還。”
“可你天天都在借人情。”祁喻扯了扯他的衣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衣服你還是偷的李家村劉老漢的吧?都五六年了。”
鋒簫聲:“……”
祁喻:“哦,還有這鞋。這鞋也是你偷的,偷的鐵匠鋪阿丁的。三年了吧?都穿出洞洞了。”
鋒簫聲:“……”
祁喻又看到他的斷劍:“還有這劍……”
一聲怒喝響起:“夠了!!”
祁喻:“……”
鋒簫聲滿臉寫著要殺人:“你到底是何人!怎能將我的行蹤知道得如此透徹!”
“呃……”祁喻撓撓頭:“我……”他後悔不該多嘴了,這下怎麼解釋呢?他要耿直的說自己是看知道的,鋒簫聲也不會信吧。
正想著,外頭傳來一聲整齊嘹亮的行禮聲:“劍尊!”
給祁喻嚇得一激靈,連忙捂嘴。
他的頭頂就是船的甲板。
有人在上麵焦躁的行走,同時伴隨著一聲聲急促的喘息聲,是張簡瀾的:“可看到一把劍或者一個年輕的男人來過?”
“沒有劍尊!”
張簡瀾沉默一陣,站在船頭,陰沉著臉掃了一眼周圍這幾艘貨船。
“劍來!”
他忽然喊,渾厚聲音響徹整個碼頭。
祁喻控製不住的變回了一把劍,飛著就要往外去,被鋒簫聲一隻手抓住劍柄,這才阻止他飛到張簡瀾身邊。
“你是他的劍?”他問。
祁喻:這還不明顯嗎?
上邊張簡瀾感應不到劍,整個腦子都是麻的,不知不覺呼吸都絮亂了,連指尖都在顫抖。但感應就是在這裡消失的不會錯。
愛劍在這裡。
隻是不願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