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離譜這真的很離譜。
祁喻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他變成了一把劍!
真的變成了一把劍!
張簡瀾此刻正把他拿在手裡。但這家夥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事情火氣特彆大,周圍都被他的靈力和玉衡的劍氣砍得亂七八糟的。
跟特麼□□一樣。
祁喻心說如果這要他賠他的話那他是真賠不起了,家都給人拆完了,他拿頭去給張簡瀾賠啊。
想著,視線裡張簡瀾忽然提著劍往一個人身前走去。
那個人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是這個會場的主持人。張簡瀾砸的就是他的場子。祁喻看了看那些站在邊邊角角一臉茫然的老人家,一瞬間明白過來,好家夥,保健品洗腦現場啊?
這人不會把張簡瀾也騙了吧?
祁喻看了看張簡瀾那一身的火,心想極有可能,張簡瀾跟鋒簫聲兩個人都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古人,很難不被騙。而且兩個人都快三百歲了,理論上來說也算是老人家。
祁喻真的很難想象,張簡瀾一本正經坐在老人堆裡聽藥販子洗腦的模樣。
張簡瀾走到了那個主持人的麵前,用劍指著他:“把東西給吾……”
那主持人嚇得癱坐在地,瑟瑟發抖,艱難出聲:“大……大俠饒命……我……我給你……我馬上就給你……”
那男的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個櫃子前,從裡麵拿出一個盒子哆哆嗦嗦的遞給張簡瀾。張簡瀾黑著臉接過,看了看裡麵的東西,沒有受損,這才慢慢的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主人一放鬆,他手裡的劍就變成了人。
給那男的嚇得一抽抽直接癱瘓在地。
祁喻懵懵的站在張簡瀾麵前,慢慢緩過神,連忙問張簡瀾:“這是怎麼回事??”
張簡瀾把盒子遞給他,板著一張俊臉,一本正經道:“這是吾買給吾妻的生辰禮物。此物名叫駝峰奶粉,乃上古靈獸駱駝所產之奶,研磨成粉,喝之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還能硬化骨骼。吾妻年幼尚小,急需此奶補補身體。”
祁喻:“……”
張簡瀾生氣的瞪了一眼地上的騙子:“他說買一贈十,可是吾坐在那聽了半天他也沒有把該給吾的那九份給吾。吾找他要,他還用言語羞辱吾,吾自然是不能忍的。”
祁喻:“…………”
說著他當著騙子的麵走到後麵,把裡麵藏著的假奶粉全都搬了出來,一個個搬給邊上瑟瑟發抖的老頭。
“小輩,這是你的九份。”
“這是你的。拿好。”
“還有你的。”
祁喻扶額無語,上去拉住他:“彆發了。”
張簡瀾不解:“為何?”這本就是他們應得的。
祁喻更無語了:“你被騙了,這些老人也被騙了。”他把老人手裡的奶粉全都拿走丟在地上:“這些在我們世界都是三無產品,專門用來騙你們這些老人家的。這個人是個騙子。”
“不可能。”張簡瀾拿出照片:“他有靈獸畫像。”
祁喻把照片拿走:“假的,合成的。我們這個世界沒有靈獸,隻有你們世界才有。”
“……”
張簡瀾忽然愣在那不說話了。
祁喻打電話報了個警,期間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說,你也算陰差陽錯逮了個騙子。”
張簡瀾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有些失落:“可這是吾買給你的生辰禮物。”現在一分錢都沒了。
祁喻又好笑又好氣,還有點心疼,上前環住他的腰,語氣也溫柔了很多:“沒事。你有這份心就好了,難得你還能知道我生日。”
張簡瀾:“母親說的。”
祁喻無奈一笑:“走吧,那我們就去好好吃一頓。”說不定也是最後一頓了,把他們送到那作者那裡,那作者一定會把他們送回去的。
想到這祁喻心裡有點難受。
說實話,他覺得張簡瀾真的很不錯啊,又帥還安全感爆棚……除了會拆家之外,樣樣都招他喜歡,特彆是那耿直的性子,真的很少能遇見了。
隻可惜,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張簡瀾設定那麼尊貴有那麼強一個人在這平等的世界裡生活,遲早會出大亂子。
難受。
真難受。
於是祁喻在帶他們吃火鍋的時候多了幾杯酒,給自己喝得暈乎乎的,回去的時候還是張簡瀾背著他回去的。
“張簡瀾……”他趴在他背上醉醺醺的笑了笑:“你好有意思啊,哈哈哈……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說著看向邊上的鋒簫聲:“還有鋒大哥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鋒簫聲淡定回道:“在下也覺得小友也很有意思。”
“不不不不不我沒意思……我可沒意思了……”祁喻把臉悶到張簡瀾背上:“我可不招人喜歡了,誰能覺得我有意思啊……”
鋒簫聲:“小友不必如此落寞。在下說的是實話。”
祁喻沒說話了,睡著了。
張簡瀾跟鋒簫聲分道揚鑣。
鋒簫聲去送外賣了。
張簡瀾則背著祁喻回家,偶然路過一櫥窗,發現了個很好看的東西,當即買了下來,花的錢是從鋒簫聲那裡借的。
吾妻過生辰怎可沒有禮物。
他很執著,一定要送,不送睡不著。
祁喻一回到家就跑廁所去了,他憋壞了,等到他解決完小手出來時,張簡瀾正坐在他床上,一臉神秘的向他招手:“吾妻快些過來!”
祁喻醒了一點酒,能站穩了,於是抱著好奇心走過去:“怎麼了?”
張簡瀾掀開被子示意讓他上床。
祁喻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什麼,小臉微微一紅,尷尬的咳嗽一聲:“你……稍微等一下。”說完他跑了出去,趁爸爸媽媽不注意,悄悄在他們房間的櫃子裡拿了兩個套。
他回到房間,把房門反鎖了。
張簡瀾不解:“去做什麼了?”
祁喻抓耳撓腮的走過去:“準備一點……需要的東西……”天知道他說句話的時候心跳的有多快,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居然這麼純情的一天,明明小片也看了不少,真要實踐他真的很緊張。
張簡瀾拉住他的小手,把他帶到床上坐下,那一刻祁喻渾身都僵硬得厲害,紅著臉,磕磕巴巴吐出幾個字:“我們……我們……不先去洗個澡什麼的?”
張簡瀾不解:“為何要洗澡?”
祁喻尷尬的眨眨眼:“無所謂,事後洗也可以吧……”說著上了床,躺在他身邊,略帶羞怯地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張簡瀾好心動愛劍這個動作,好想抱著他疼一疼,但是他忍下來了,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要讓愛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想著張簡瀾把祁喻拉進了被子裡。
祁喻頓時緊張出聲,摸索出兩個套往張簡瀾臉上一拍:“張……張簡瀾……你你你……你彆著急……你先帶帶帶帶套!!我們要健康運動合理運動!!”
話音剛落,一個“刺啦”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劣質喇叭放著劣質的生日音樂歌悠悠轉轉的落到他耳邊:“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閃光球亮起。
漆黑的被子裡瞬間五彩斑斕。
祁喻低頭一看,看到了一朵綻開的塑料荷花燈,荷花燈上還有幾個假蠟燭,蠟燭就是用那五顏六色的閃光燈做的。
那一瞬間,祁喻有種複古年代的感覺。
彆說,這東西還挺彆致。
瞧,它的蠟燭還能隨機變化顏色閃光,簡直了!簡直是世界上最棒的生日禮物不是嗎?!祁喻真的找不到其他什麼借口欺騙自己了。
張簡瀾一臉期待的把塑料荷花燈捧給他:“吾妻,可喜歡?”
“我……我……”祁喻盯著那閃瞎狗眼的炫彩閃光燈我了半天硬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好久好久,才吐出一句話:“我謝謝你。”
張簡瀾罕見的笑了:“喜歡就好。”
祁喻抱著那盞燈從被子裡爬出來,一臉鬱悶的坐在床上。張簡瀾總是很快能察覺到他的情緒,於是捏了捏他的小臉:“不開心?可是不喜歡?不喜歡可以直接說出來,吾可以再賺錢買彆的。”
祁喻落寞的垂下眼眸,將燈放在一邊,說道:“謝謝你啊張簡瀾,我沒有不喜歡,我真的很喜歡。除了爸爸媽媽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生日禮物呢,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張簡瀾看著那低落的小臉,一時心頭緊得不行:“那為何還如此鬱悶呢?”
祁喻猶豫了一會,主動翻了個身,坐在了張簡瀾的身上。那一瞬間張簡瀾的身體都是僵硬的。祁喻難得主動一次,主動起來竟這般要人命。
他低下頭靠近張簡瀾的耳朵,聲音壓低得有點像是在刻意蠱惑他:“張簡瀾……不要走好不好?我想你留下來……”
那道長的喉結滾動好了一下,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恩……”
祁喻借著酒勁壯了壯膽子,勾住了張簡瀾的脖子,本想著張簡瀾會主動的,沒想到對方僵硬在那遲遲都沒反應。
這鋼鐵直男……
祁喻隻好慢慢移過通紅的小臉,對準的唇親了下去,但他的吻很青澀,青澀的令人心癢難耐。張簡瀾主動吻上去。
兩人接吻一陣,祁喻羞怯地開口道:“你有沒有法力把咱們房間隔開啊?我害怕我爸爸媽媽聽到……”
張簡瀾:“恩……”
他一揮手,房門和窗戶都被靈力隔絕了。
張簡瀾眯著眼繼續吻他,期間斜眸看了一眼那緊緊咬著唇的人兒,隱忍得嘴唇都要被咬破了,硬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張簡瀾旋即舔上他的唇安撫,說了一句晉江審核不給通過的話。
祁喻顫抖著應了一聲:“恩……”
接著又做了點晉江審核不給通過的事。
……
早上七點:
祁喻還有些戀戀不舍,但八點要起來去學校,隻能紅著臉無奈的讓張簡瀾忍著不適離開,說道:“行了行了我要去上學了。”
張簡瀾還想接個吻。
祁喻很抱歉:“七點半我媽就該叫我了,到時候被發現就不好了。”他說話的時候嗓子都乾疼的厲害,想下床那杯水,接過剛站起,整個人就癱軟在地,差點還以為自己癱瘓了。
好在一會後就恢複了知覺。
可全身都疼得厲害,那種感覺就像全身骨頭被拆了重新組裝一樣,一瞬間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他走路的時候纖細的雙腿都在打顫。
不過總體來說,他很喜歡。
祁喻想著臉更紅了:忽然覺得自己好變態。
他想去浴室,浴室就十多米遠,走了半天都沒走到,還是張簡瀾抱著他進去的。張簡瀾把他抱放在洗漱台上:“吾妻要做什麼?吾幫你。”
祁喻紅著臉坐在洗漱台上,看了一眼張簡瀾肌肉精壯的軀體,無語道:“你……你……你好歹先去把衣服穿上啊……”
張簡瀾眼中熱情未褪,將浴室門一關,低頭吻上他的唇,像是乞憐似的,啞聲道:“吾妻……在吾一些時間好不好?”他沒夠。
祁喻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最多再給你一個小時。我還要上課呢。”
張簡瀾:“恩。”
這般又是一個小時。
祁喻看著鏡子裡全身緋紅的自己一瞬間腦子裡空蕩蕩的,意識也不知道飄在哪,接近失憶的狀態,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有點愛上這種感覺,如果能忍受得住,其實也還是不錯的。
張簡瀾情到深處抱著他回了柔軟的床。
這時,不太應景的敲門聲響起:“兒子!該起來上學了!”是媽媽的呼喊聲,她還試圖轉動門把鎖打開門,但是被張簡瀾封住了,氣得她喊了一聲:“快起在家你鎖什麼門啊?快起來啊!都快八點了!彆遲到了!”
明明才剛七點。
祁喻躺在床上顫抖一陣,長歎一口氣,說道:“起開吧……”
張簡瀾不願意鬆開他:“吾妻……”
祁喻無奈,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曆,啞聲道:“這個星期天星期六我有兩天假,到時候咱們去外麵開個房,你現在先放過我……”我有點頂不住了。
愛劍不肯繼續,張簡瀾隻好作罷。
起來的時候鬱悶死了。
祁喻刷著牙來到他麵前,像做出什麼決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要不……我出錢,我帶你去醫院做個縮小手術吧?”他真的頂不住。
張簡瀾沒聽明白。
祁喻沒再說第二遍,畢竟太離譜了。
剛想著,精神病醫院的電話打來了。
祁喻差點忘了這件事。
祁喻跟醫護們商量好讓他們開車過來接張簡瀾的,且精神病醫院也一直在找這兩個人,隻是奈何這兩個人動不動就飛得沒影,根本追不上。
而且警察也在到處找他們。
他們鬨的事情太大了,已經被列入了危險人物,現在急需要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現在隻有祁喻知道他們不是精神病。
祁喻穿衣服的動作慢了一些,問張簡瀾:“張簡瀾,你願不願意回去?”如果他不願意的話,自己也是不會勉強他回去的。
張簡瀾回答得很淡定:“吾願與吾妻雙宿雙飛。”意思就是你去哪我去哪,我也不要那些神位,名號,隻要與你在一起。
祁喻很感動,但還是把他帶去見作者一麵,畢竟作者才是把他創造出來的人:“你在家裡等我,放學後我帶你跟鋒簫聲去一個地方。”
張簡瀾也跟著去刷牙,刷著扭頭“恩?”了一聲。
祁喻乾笑一聲:“就是之前那個蓬萊大院,那些個仙人可想你了,讓我帶你過去玩玩。”
張簡瀾吐掉泡沫:“也是,吾許久沒有過去看看。之前不打招呼就不告而彆,想來的確沒有禮貌,那便隨吾妻去看看。”
*
祁喻放學後便帶著張簡瀾往精神病醫院去,跟著鋒簫聲的靈力找了他好一段時間,發現他跑去老板家,還把老板打了,老板隻能鼻青臉腫的還他錢,還還了他那把被偷走的巨劍。
鋒簫聲拿回劍,說道:“在下一般從不會輕易傷人,你真的令在下忍無可忍。”他就說他的劍去了哪,原來是被老板偷走的,若不是他感應及時,他的劍就要被高價拍賣了。
外麵警車嗚嗚直響。
祁喻連忙拉著鋒簫聲跟張簡瀾離開,三人一同禦劍離開了老板家,飛到了精神病醫院外,緩緩降落,祁喻發型都被吹亂了。
鋒簫聲跟張簡瀾則一臉淡定,畢竟他們以前經常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