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像有什麼東西咯到我了。”那少年皺著眉,很認真的往水裡摸了摸。
祁喻虎軀一震,就聽他“哎呀”一聲,勾著唇角湊上來:“抓到了。嗯……在哥哥身上?哥哥可是藏了什麼好玩的玩具?另一隻小鴨子?”
他頂著那麼一張天真的臉問這種話。
祁喻再也坐不下去了,一把推開張簡瀾,從水裡撲騰而出,紅著一張臉往裡屋去,期間還不忘結結巴巴跟他解釋:“沒……沒有……我……我我……我有點泡迷糊了……你自己泡吧……”
張簡瀾沒追,愜意的張開雙臂,躺在浴桶裡,麵無表情盯著那隻在水麵到處撲騰的鴨子,直到它不動了,他才拿著在手裡把玩了一會。
祁喻鋪好床。
張簡瀾那邊穿著衣服出來了,穿的是蜀山的弟子服,一身白,乾練瀟灑。祁喻本來還想著給他扣腰扣打胸結的,沒想到這家夥自己穿好了。
祁喻頓時皺著眉問了一句:“這衣服很複雜的?你怎麼會穿的?”
蜀山弟子服穿得很講究,還有個口訣,外四內八,一扣一扣。意思是,衣服外有四個大結,內處八個小結,腰扣是一環環扣上的,裡麵一環皮質,外麵一環金鑲邊。
這些都是張簡瀾教他的。當時他還覺得還不如不如穿,但張簡瀾一直對他的身子虎視眈眈,他劍鞘又穿膩味,隻好穿了。
但這小朋友怎麼會穿?
張簡瀾被問得瞬間愣住,幾秒後,淡定出聲:“我看彆人學會的……嗯……之前在弟子房,有個師哥跟我講過,我看一邊便會了。”說完他心虛將右手負在身後,摩擦著,不一會兒,手心裡都是汗。
祁喻盯著他沒說話。
張簡瀾喉結緊張的滾咽了一下。
好久,祁喻才開口,卻是用一種嫉妒的語氣誇讚道:“不虧是你啊張簡瀾,學什麼東西都很快。你這種天賦型選手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我要是有你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一定會走上人生巔峰。”
就這蜀山穿衣法,祁喻學了一個星期才記住,而他張簡瀾隻需要一眼,難怪小時候就這麼厲害,隻是光看彆人練劍就能自學成才。
聞言,張簡瀾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沒有的哥哥,我也是看了好幾遍才會。”
祁喻:“這也很厲害了。”
張簡瀾走過來,祁喻看到他被熱氣蒸紅的鎖骨,瞬間想起來剛剛在浴桶裡發生的一幕,臉刷的一下紅了,連忙視線從他鎖骨上移開,說道:“張簡瀾,今天晚上你就睡床上吧。”
張簡瀾問:“那哥哥呢?”
祁喻抱過來一床新被褥:“我打個地鋪。”
張簡瀾自然而然的奪過被褥,眉頭一皺,說道:“要入冬了,地寒,不可。”
祁喻看著他把被子拿著放在一邊,有點愣愣的,好奇怪,這小孩怎麼忽然成熟了起來?剛剛他一瞬間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張簡瀾。
成熟後的張簡瀾最喜歡管他,什麼都要管,比他爸爸還上心。
張簡瀾一回頭發現祁喻正在看著他,僵了僵,半久,扯開一個微笑,說道:“哥哥彆誤會,我的意思是……我的身體比較強壯,我睡下地下。”
“不用。”祁喻重
新抱回被褥:“你聽話,我是劍靈,不是人,我扛得住的。”
可這句話說完沒多久他就後悔了,卷著被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知道蜀山入冬的時候是很冷,但居然冷到這個地步,茶壺裡的水都凍結冰了。玉衡劍本來就很怕冷,是比人類更害怕冷的體製。他凍得有點受不了,於是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張簡瀾。
應該睡了吧?
他悄悄爬上去睡應該不會驚醒他吧?
祁喻連忙搖搖頭阻止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不行,他現在就是個怪叔叔,還喜歡張簡瀾,張簡瀾少年時期又白又嫩的,萬一沒忍住對他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怎麼辦?
祁喻真的很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導致張簡瀾童年時期對他這個怪叔叔留下什麼心裡陰影,長大以後不喜歡自己就不好了。
祁喻強行閉上眼睡去。
這時,被褥裡忽然動了動,緊接著響起一個無奈且稚嫩的歎息,是張簡瀾。
由於祁喻是背對著他的,那少年並沒有發現他醒了,伸出一雙手圈住他的腰,將他攬入懷裡,又在他耳邊無奈說了兩個字:“好犟。”
祁喻:“……”他這成熟的口吻怎麼回事!而且他為什麼要說我好犟?
那少年把頭埋進了他的脖子裡黏人精似的嗅了嗅:“好香……”
祁喻一僵:原來說的是好香。
嘶……好癢,好癢癢。這小崽子怎麼鼻息那麼熱啊,噴出來的火息令他雞皮疙瘩浮起一層又一層,癢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睡了沒?”那少年瞥了一眼他的手指,在他耳邊認真問:“哥哥是不是在裝睡?”
祁喻沒有回答,想著不理他,他就會去睡覺。
誰知少年那雙手忽然撓起他的癢癢,祁喻跟玉衡都特彆怕癢,這家夥還找的是他最怕癢的腰部,祁喻瞬間崩不住了,在他手裡扭動起腰肢,同時“哈哈”笑起來:“彆……彆撓了哈哈……”
那腰扭得令那少年一雙金眸都看得熾/熱了起來。他並沒有停手,甚至越來越過分,導致那節腰肢扭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祁喻要生氣了:“唔……我要生氣了!”
那雙手這才不情願的離開,張簡瀾幽怨道:“壞哥哥,誰叫你裝睡的。”
祁喻翻了個身跟他麵對麵,問:“你不睡覺你鑽我被窩做什麼?”
張簡瀾垂眸,眼裡有些落寞:“我一個人睡那張大床很害怕……”
祁喻:“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