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明知故問。
徐清辭沒敢開口說話。
沈懸玉皺起眉頭道:“清辭,若是不適就回去休息吧,你眼睛受傷這幾日好好休養,不必做功課。”
徐清辭連忙點頭:“好的師尊。”說完他哆嗦著從張簡瀾麵前走過去,跟逃難似的出了門,又經過祁喻身邊,看到是祁喻,抖得更厲害了,連忙低下頭跑了。
他怕那少年找他麻煩。
祁喻心覺奇怪:“這人怎麼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是他今天裝扮不好的原因嗎?祁喻懷著疑惑摸了摸發型,沒亂,臉也是乾淨的,那他在害怕什麼?他有那麼可怕麼?
“哥哥。”張簡瀾站在堂屋裡甜甜的喊了他一聲。
自家小朋友的聲音奶得可愛,祁喻聽得心花怒發,立馬回:“我在呢!”說著走了進去,詢問道:“怎麼樣小心肝,拜師禮完了沒?”
他一進去拜師堂裡的師徒二人眼睛就跟落了光似的,閃動得厲害。隻因那美人體內懸著的那把本體劍,美得太過耀眼,不可方物。
張簡瀾點點頭,說:“完了。”
楚暮雲開口提醒:“師弟你還沒跪呢,怎麼就完了呢?”方才他說話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祁喻一進來,嗓子立刻就夾起來了,刻意的模仿著張簡瀾甜甜的口吻,對祁喻說道:“你好呀,劍靈哥哥,我們又見麵了。哎呀……張簡瀾是你弟弟是吧?太好了,他現在是我師弟。那你豈不是也是我哥哥?”
他機智的發現這劍靈似乎很吃“哥哥”這一套,聽到張簡瀾喊哥哥的時候,特彆開心,想來自己也跟著喊哥哥,是不是會讓他對自己好感漲一些?畢竟之前做了些不好的事情,這劍靈肯定還記著,他得想辦法挽回形象才是。
這楚暮雲什麼邏輯?
祁喻壓根看都不想看他,忙著整理自家小朋友兩邊的碎發,都亂了。他覺得張簡瀾人可以出事,但發型可不能在這人生重要的時刻出事,這是人生記錄的小高光時刻。
作為記錄員,祁喻可得好好照顧到張簡瀾。
楚暮雲還在那喊:“哥哥?哥哥?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劍靈哥哥?”
祁喻敷衍的回了一句:“聽見了。”又在整理張簡瀾發型的時候,意外看見自家小朋友在翻楚暮雲白眼,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他發現了,裡頭的嫌棄藏都藏不住。
祁喻笑出聲來:“嘿,你這小子,隻允許自己夾就不允許彆人夾是吧。”
張簡瀾無辜抬頭:“怎麼了?”他沒聽懂:“什麼是夾?”
祁喻搖搖頭,沒點穿意思,隻把他往沈懸玉麵前推:“好了好了,快去跪師吧。拜完好跟著你師尊出去訓練一下。”
張簡瀾站得筆直,拱手行了個禮,略表尊重:“抱歉,今日吾……”頓了頓,改口道:“我膝蓋損傷不能跪拜,請見諒。”
沈懸玉瞥了一眼他筆直的膝蓋:“怎麼受傷了?”
祁喻也著急走過去詢問:“啊?傷哪了我看看。”
張簡瀾搖搖頭:“昨日不小心摔了一下。”
沈懸玉是個鹹魚的性格,無所謂,擺擺手道:“沒事,跪不了就不用跪。不過一個流程罷了,我玉虛峰倒也不必那麼注重。”
他現在所有的興趣都在那隻劍靈身上:“祁喻,你有空沒?可願跟我一同去看看指導弟子功課?張簡瀾第一天上課,想來是很緊張的,有熟人陪同對他來說是好事。”
祁喻問:“修什麼?”他小朋友膝蓋受傷了,可不能修太大的肢體動作。
沈懸玉:“初學先修經法。”
他說的修經法,就是先修心境,道德心經是入門時必要抄寫默讀的第一經書,厚厚一疊,估計有張簡瀾好受的。
修煉之地在玉虛峰的竹林裡。
徐清辭休假沒來。
楚暮雲在竹林裡練劍。
張簡瀾被安排在亭子裡默寫經書。
沈懸玉自己則跟祁喻待在一塊。
祁喻在看張簡瀾。
沈懸玉在看他,準確的來說,是在他看體內那把本體劍,越看越嫌棄自己腰上軟劍,外貌和靈氣都不及這靈劍的十分之一,隻有這把漂亮的劍才配得他的優雅的劍術才對。
軟劍:你個老六,我真的會謝。
沈懸玉跟祁喻搭話:“祁喻,你是誰的劍,現在能告訴我了麼?”
祁喻眨眨眼:“你之前大殿上沒看見麼?”
沈懸玉:“看見什麼?”
祁喻指著張簡瀾:“我是他的劍。他之前在大殿上召喚過我,我以為你知道的。”
沈懸玉當時在打瞌睡,並沒有瞧到,後麵弟子們的驚呼聲把他吵醒,他這才看見他那一見鐘情的漂亮劍被彆人握在手裡。
就是張簡瀾。
他以為隻是劍靈在保護他,沒想到居然是認主了。
“什麼!?”沈懸玉震驚,不可思議出聲:“你認主了他?”一個連靈力都沒有初學者?:“為什麼??”對於他們劍修來說,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就等於一個絕世美人心甘願下嫁給一個一米五的窮矮矬還賣燒餅大郎一樣。
偏偏這時那“一米五”的“窮矮矬”抬起頭對著祁喻笑了笑,笑得讓沈懸玉更氣了,就聽他甜甜地喊了祁喻一聲:“哥哥。”
喊得祁喻心臟狂跳:“唉唉唉唉,我的小心肝,我在呢我在呢……好好學好好學,哥哥在陪著你呢,不要害怕,不要緊張。”
沈懸玉低頭看了看身上結實的肌肉,又看了看那少年竹竿似的身材,那少年雖然是長得漂亮,但一點肌肉都沒有,說不定連劍都揮不動,所以他到底拿什麼征服的這把絕世美劍??
那一刻沈懸玉自尊仿佛受到了嚴重打擊,於是幽怨發聲:“你們劍靈現在都喜歡玉麵小生?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我這樣的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