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瀾此刻是懵的。
祁喻一臉心疼的揉著他的手,心說小朋友練劍練了一天,手該早疼得不行了,那人臉皮那麼厚,他這麼打上一巴掌,指不定明天拿劍都拿不穩。
想著他問了張簡瀾一句:“疼不疼?”
張簡瀾僵在那裡好久好久,才慢慢回過神,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地上一臉幽怨的楚暮雲,點點頭,回了一個字:“嗯。”
他其實就是想看看祁喻會在乎他到什麼地步。
那漂亮劍靈二話沒說,走到楚暮雲麵前,憤怒的踹了他一腳:“讓你欺負他!”
那楚暮雲本就被張簡瀾打得爬不起來,現在祁喻在補上一腳,他差點沒疼暈過去,怒道:“你這劍靈是瞎了嗎?我一身血躺著……他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你怎麼會認為是我欺負他???”
確實。
張簡瀾僵了僵,有些不淡定看向祁喻。
那劍靈叉著腰四處看了看,在地上看到一根頭發絲,攆著就拿了起來,說道:“你把他頭發絲打掉了就是你的錯!”
楚暮雲:“你媽!”
張簡瀾:“……”
祁喻身後的少年嘴角微微揚了揚,這下他算是明白了,愛劍對他的偏愛一點也不少,這真是令他意外,又令他開心,開心過後就是擔憂。
他現在的偏愛不過是對於一個小朋友的保護,倘若被他知道自己是在騙他,又該怎麼辦呢?會不會生氣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
他覺得是時候該坦白了。
主動承認錯誤遠比被對方發現得好。
晚上被祁喻催著抄道德心經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放下筆,像鼓足勇氣似的,認真開口喊他:“吾妻。”講真,他以前跟人生死決鬥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過。
祁喻在櫃子前收拾換洗衣服,這一聲吾妻喊得他簡直是靈魂一震。
張簡瀾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隻緊張的看著祁喻的背影,想看看愛劍現在是什麼反應,這對他的生死存活很關鍵。
祁喻抱著衣服,皺著眉回過頭:“你剛剛說什麼?我有點沒聽清。”
張簡瀾聞言,認真喚道:“吾……”他才剛喊一個字,就見遠處的男人開始渾身冒黑氣,眼眸也有逐漸變紅入魔的征兆,手裡的鐵衣架都被祁喻捏得整個彎掉,嚇得張簡瀾第二個字硬是沒敢說出口。
好在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立刻扯開一個甜甜的微笑,改口道:“無心無我,人劍合一,乃劍道上乘之境界……”這是道德心經裡的一句話,他念的時候雖然在笑,額頭上卻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祁喻頓時黑氣一收,回應他一個甜甜的笑:“原來是在背書啊……我寶貝真棒……繼續,明天要交作業的,不要落下啊。”
張簡瀾:“……”完了。
收拾完衣服,祁喻又開始哼著歌專心坐在一邊給他織紅圍巾,猶豫沒怎麼織過,織得奇形怪狀的。
張簡瀾就坐在一邊看著,看他專心致誌的樣子,一瞬間一股不舒適感湧上心頭,愛劍從前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過。
為什麼自己變小了就有特權了?
好難受,好酸。
他是不是隻是喜歡年輕的?而不是喜歡老的?
越想張簡瀾越坐不住。
不行,不可以。如若他現在喜歡年輕的,他日若自己年紀上去了,又會不會去找其他年輕鮮活的肉/體而拋棄自己。
想著,他站了起來,看著祁喻說道:“哥哥,我累了,我們去睡覺吧。”他不想看他織圍巾了。
祁喻瞥了書桌一眼:“道德心經抄完了麼?”
張簡瀾回道:“早就抄完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