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雪看著他不講話,他更加著急,還以為她不舒服,連忙放下手中的藥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跟我說,我給你吹吹。”
他聲音溫柔到不行,像在哄個小寶貝,雲昭雪歎了一口氣,謝為馬上更緊張:“怎麼了?”
“我沒事。”
她說沒事,謝為還是沒有完全放心,一根弦緊緊的繃著不肯鬆下來,不錯眼的盯著她,怕她跑似的。
“倒是你。”她慢慢的說著:“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謝為這才摸了一把臉,好像真的有點糙,他懷疑雲昭雪在嫌棄他,就不太敢和她對視,等把她哄睡了,他馬上去洗手間收拾自己。
雲昭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謝為整個人精致到閃光,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還狗模狗樣的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行為舉止帶著一點刻意的斯文。
雲昭雪:“……”
她神色古怪的轉過身接著睡。
謝為受傷的垂頭,他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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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時,雲昭雪手臂上的紅腫消褪一些,疼痛也緩解很多,張騁來電告訴她,昨晚那神秘人並沒有去而複返,屍體還很完整。
醫生通知謝為他們可以出院,謝為的意思是還想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雲昭雪覺得沒必要,堅持要出院,謝為拗不過她,送她回家。
請神容易送神難,謝為陪她到家後,再想讓他走就不那麼容易,他先是把她抱回房,然後殷勤的替她收拾本就不亂的房間,每當雲昭雪開口要趕他走,他不是去拍拍枕頭就是替她吹吹傷口,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莫名的,雲昭雪準備一肚子趕走他的話就有點說不出來。
雲昭雪躺在床上,深深覺得自己像在坐月子,謝為什麼也沒讓她乾,而且她懷疑謝為在她身上安了監控,不然怎麼她想起身喝口水,他都能從樓下飛奔上來,奪走她正要端起來的水杯,雙手捧著送到她嘴邊,喂她喝。
他雙手撐在她雙側,近距離的嗅著她身上的芬芳,控製住眼神,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癡迷,柔聲問她:“吃水果嗎?給你切了西瓜,香梨,香蕉,獼猴桃,火龍果。”
“這麼多。”
他笑得特溫柔:“做個水果拚盤,等著我,彆動。”
雲昭雪其實並不習慣被這樣養廢物式的照顧,頗有點不適應。
謝為很快把水果拚盤捧來,雲昭雪原本想,應該是一份平平無奇的水果拚盤,沒想到他居然用各種各樣的水果擺成了一副畫。
雲昭雪看傻眼了,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開始吃。
謝為看她發呆,心裡愛得很,揉兩下她的頭發:“喜不喜歡?”
雲昭雪點點頭。
謝為看她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用牙簽戳一塊香梨喂她,雲昭雪不自在的偏過頭:“我自己來。”
謝為也不勉強,她吃了幾塊水果,又聞到香味,像是廚房散發出來的味道。
廚房在一樓,這是二樓,香味竟然都飄上來了。她這才注意到謝為身上穿的圍裙,又驚又奇的愣住。
……謝為,還會煮飯?
大約是她的眼神太明顯,謝為也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粉色圍裙,小姑娘的東西穿在一個大男人身上,說不出的彆扭滑稽,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給你做好吃的。”
“你居然會做飯?”
“嗯。”
雲昭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連她這個女孩子都不太會做飯,謝為這隻精致的花孔雀居然會做飯?
謝為輕敲她鼻尖:“等著。”
他出去沒多久就回來,帶回來一碗香噴噴的魚湯,坐在床邊,用湯勺慢慢的攪拌,雲昭雪聞到裡麵散發出來的香氣,很沒出息的咽口水。
謝為細心的將熱氣吹散,喂到她嘴邊。
雲昭雪說:“我自己來。”
“想喝嗎?”
她乖乖的點頭。
謝為輕笑:“那就我喂。”
雲昭雪唯有就範。
喝下第一口,她眼眸立時變得格外明亮。魚湯入口鮮嫩,魚肉燉得入味,十分好喝,她點點頭,不吝嗇誇獎:“真好喝!”
她張著嘴等喂,謝為的手指從她嘴角擦過,撫去那裡的濕潤,看著她,忽然低聲說:“昭昭,像我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要不,你就收了我吧。”
雲昭雪:“你當我是法海,專收你這孽障嗎?”
作者有話要說:麵前的魚湯突然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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