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初跟華星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注明了一條，劇本本身的修改和潤色必須經過我本人的同意。”
“是有這麼一條，隻是，默默，你如果真得拿這一條作為理由來拒絕馬齊的參與，你以後在編劇這一條路上就會走得艱辛很多。”
林默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隻是，讓她將自己辛辛苦苦寫得作品任憑另外一個人來修改抹殺，就算這個人是圈中鼎鼎有名的馬齊，她也是不願意的。更何況，在林默的記憶中，這個馬齊和歐陽小小的關係極好，她偶然聽聞過，似乎馬齊寫出來的很多劇本都與歐陽小小的提點有關。
這樣的情況下，她可不相信，她如果退讓了一步，經由馬齊之手改編的劇本，還會有多少保留劇本本來的麵目。
韓沐伸手抹平了林默緊皺著的眉宇，拉著林默到客廳坐好，又去泡了杯牛奶，放到林默麵前：“默默，除非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在明麵上太過得罪了前輩的為好。我想，我們之前收集的資料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這次馬齊的突然加入本來就引起了華星高層的疑心，隻是，如果有馬齊這樣一個知名編劇的加入，對於投資方出品方而言都是一個很好的噱頭，他們才會有這樣的決定。若是在傳出歐陽家的大小姐仗勢欺人，搶奪角色廣告的同時，還夾雜著見不得新人出頭，連當個編劇都看不順眼，硬要仗著人脈廣而欺人的新聞。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
林默也知道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她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對上歐陽小小的時候，總是容易暴怒氣急，她這樣的狀況再繼續下去，遲早會連累韓沐。深吸了口氣，聽話地將牛奶喝下肚，理智歸攏，林默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其實就算這一次劇本的事情有馬齊的加入，我將來未必也沒有機會。我的《青澀》最初編劇的事情是大家都清楚的，就算有了馬齊的加入，分了一些光環，可從另一個角度講，萬一到時候《青澀》票房口碑未能儘如人意，也有一個人幫我分擔責任。”
韓沐有些心疼林默此刻的強顏歡笑，不過看到林默恢複了平靜，能夠冷靜思考了，心底也鬆了口氣。歐陽小小對林默的影響太大，這樣子的情況再持續下去，在韓沐看來並不是件好事兒。可以說，歐陽小小已經成了林默的執念心魔，對方一個小舉動，就讓林默跟個炸毛的小雞仔似地，長久下去，很容易被歐陽小小抓到弱點。
“我記得你今天跟歐陽夫人出去，你們談得如何？”韓沐琢磨著，如果林默對歐陽小小的介意還在持續擴大的話，說不定早一點兒讓歐陽家知道了默默這個女兒的存在，比較能夠從根本上接觸林默的心結。
“我接納了歐陽夫人傳遞的好意，她也會給孤兒院每年一筆持續的投資。”其實若不是與歐陽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得打起精神，不讓自己露出太過濡慕的親昵，下午的這一場孤兒院之行頗為愉快，“從目前看來，歐陽夫人並沒有跟歐陽小我們認識的事情，我看歐陽夫人言語間露出的意思，希望我能夠在接下來拍攝《女特工》的時候，多護著歐陽小小，最好能夠隨時跟歐陽夫人說一說歐陽小小在劇組的情況動態。”
“默默，歐陽夫人現在對歐陽小小好，對她關懷備至，不就說明，她是一個好母親嗎？等我們默默以後回到歐陽家，也會有這樣的寵愛。”韓沐看著自己越是勸解，神態間卻隱隱流露出複雜的寥落的林默，知道這丫頭打小就是個主意正的，心底鑽了牛角尖的話，卻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乾脆轉移了話題，“等會兒我們將那些視頻音頻資料再捯飭捯飭，然後讓章魚給弄到網上去。”
“嗯，我們不要一下子先把什麼都放上去，可以先弄一小段模糊的視屏，將大部分的錄音線放上去。一開始也不用太過指名道姓的錄音，我擔心一開始就出現了歐陽小小的名字，星耀那邊會立馬做出反應。這兩天，讓章魚幫著看看那馬齊有沒有和歐陽小小聯係，最好能夠弄到是歐陽小小的示意才讓馬齊出麵要加入《青澀》改編的證據。等到網上錄音爆料到一定時間的時候，再將這些證據放上去。這樣一來，如果讓華星知道了馬齊是歐陽小小所在的星耀派過來的人，到時候要不要用馬齊就是個兩說了。關鍵在於，這兩天要怎麼拖著，回頭得先麻煩嵐姐跟公司說，我這邊要考慮幾天。”
林默打起了精神，不希望韓沐為自己擔心，慢慢地說著自己的想法，末了，又加了一句：“歐陽夫人現在並不知道我和歐陽小小的暗潮洶湧，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次的事情最好弄成是星耀和華星的商業競爭，而我隻不過是個一不小心被殃及到了的池魚。”
兩人又合計了半天，對著那一大堆的音頻視頻資料搗鼓了半天，直到晚上□點才弄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