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增)(1 / 2)

外頭的大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那些繡球花在雨中彈跳顫抖著。

他原本是不打算給對方搬進來的。

大可以一走了之。

但顧令一想到這個人對這些花上心的樣子,眼中的溫柔要滿溢出來,心終究是軟了。

而且他一個殘疾人就算趕回來幫忙,也不會比自己好多少。

他不知道哪些花不能淋雨,全部搬進來了。

顧令將最後一盆花放在地上,起身,頭發上的水珠雨水滴落,在發尾滾成水珠,落在鎖骨上。

手上的外套被雨水滾著泥水擰巴成一團,水珠連線般滴落。

顧令看著外套,這衣服算是徹底毀了。

是原主之前特地去手工定做的高定西裝外套,用來參加各色宴會的,如今他資產被凍結了,這種外套本就不多,就三件。

上次紅酒毀掉一件,今天毀掉一件。

他以後參加宴會都要穿同一件衣服嗎?

顧令有點肉痛。

但……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下來,但是還是有著小喘氣。

他抬眸,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挑眉笑了一下,說:“紀先生,我沒有真正地接觸到你的花。”

——我允許你進入莊園,但你記住,千萬彆碰我的花。

*

“阿切——”顧令坐在莊園主彆墅中大廳的沙發上,打了個噴嚏。

“顧先生,薑湯。”

顧令連忙放下毛巾,抬手去接下薑湯,低頭喝了一口。

管家對顧令的印象還不錯。

大抵是之前紀成簡給他拋出橄欖枝時,他並沒有答應。直到後來被紀漸少爺逼得喘不過氣,才選擇了屈服。

此刻,頭發淩亂,額前碎發遮眼,但眼神明亮。

眼中的光和頭上飛翹的發絲微微晃蕩。

倒多了幾分稚氣。

紀漸坐著,冷眼看著他,手指敲打著沙發椅子。

而後眯起眼睛,回想資料,據自己所知,顧令之前招惹過的人全是女性。

他應該是直的。

倒是能屈能伸,如今倒是來找了自己父親。

真想知道這個人看到自己父親那個中年發福的老男人時,能不能露出完美的討好神情。

管家見兩個人氣氛詭異,待下去自己感覺從頭到腳都

不自在,於是說:“天色不早了。”

顧令見到現在也沒留下“春風一度”的指令,沒自討沒趣,拿出手機說:“我給司機打個電話,等他過來接我。”

拿出手機的時候,顧令心涼了。

手機進水死活關開不了機。

“沒必要刷耍這些小把戲,留下吧。”紀漸語氣冰冷地說。

顧令一時間百感交集。

留下?

有、有攻略進度了?

昨天,天還沒黑,自己就被逐客令了。

不過……為什麼這個人心軟了一點點,把自己留下來,要用這種拽的得二八五的口氣?

死鴨子嘴硬嗎?

顧令捏緊了手機,深吸氣,莫生氣莫生氣,和這人鬨翻了,就沒人幫自己對付男主了。

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故作姿態地說了一字:“好~”

顧令收拾了一下,起身,推著紀漸上樓。

說實話,他覺得麵前這個配角也挺慘的,兒子做大,把父親的臉麵往地上踩,還是個殘疾,嘴巴又毒,脾氣又差,也沒什麼朋友。

把人送進臥室之後,門“砰”的一下關上。

紀漸在屋內,顧令一臉懵逼地在門外。

哎?

顧令走到管家給自己準備好的客房。

對比起顧家的住處,紀家莊園本身就是財大氣粗,顧令坐在床上,看了看起碼有一百平的臥室。

睡不著。

折騰了半天,把手機弄好了。

第一時間,給許徐打了電話。

許徐那邊還是爆炸般的音樂聲。

“喂!!!”

顧令將手機拿遠了一點,抬手堵住耳朵,吵得振聾發聵。

直到音樂聲小了一點之後,顧令才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

他也不是個彎的,實在是摸不準紀董事長現在的態度,顧令說:“許徐,你給我一點參考意見,怎麼勾引男人。”

“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怎麼勾引男人?”

顧令抬手扶額,實在是丟人,自己一個好端端的男頻編輯,整天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我要逆天,結果現在穿成男配之後,願意幫自己的,什麼金手指都沒有,還被一個男人提出包養。

許徐聽完之後,認真給了建議:“要不然你半夜爬個床?”

“……這不太好吧。”

半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