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金和林成責去找紀漸, 沒趕上合適的時間。
休息室一打開門。
“你要想拿到我手上百分之六的股權，就必須和顧令劃清界限！”紀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手指顫顫巍巍地強指著監控屏。
屏幕上麵正是出現在一樓大廳裡的顧令。
紀漸見狀, 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外在還是淡然自若，處事不驚模樣。
紀老爺子一看到顧令就氣得瑟瑟發抖, 顫抖的雙手像是要抖斷了。
不過是一個男人，居然同時把紀成簡和紀漸迷得團團轉。
紀老爺子表明自己的重點：“你必須和顧令永遠不再見麵！”
紀漸聞言輕輕笑起來，單手撐著下巴, 眯起眸子語氣狡黠：“股權給我, 你想要提什麼不涉及我底線的條件都可以！”
“如果涉及了底線呢？”紀老爺子警惕地說。
紀漸冷哼一聲，回答：“那麼你的願望就要做空了。”
紀老爺子眼珠子打轉, 斟酌著開口：“好，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要遠離顧令，希望你說到做到！”
蔣金二人見狀，連忙出門在休息室外頭等待。
稍等一小會兒之後, 紀漸才打開門出來。
紀漸往自己的專屬休息室一瘸一拐地走去, 問二人：“找我什麼事情？”
蔣金開門見山：“紀總, 你之前讓我去調查綁架案和爆炸案, 目前事情已經有了進展。同時有一件事情我想必須告知你……”
蔣金說：“……顧令失憶了。”
紀漸猛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像是紮根, 側頭看向蔣金，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思。
事與願違。
蔣金摸著良心說：“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綁匪們的生理特征記不起, 也同樣不記得是紀總你救了他。”
“你說什麼？”紀漸聲音低沉，神情恍惚了一下。
顧令……不記得了？
紀漸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再說一遍。”
蔣金和林成責麵麵相覷，之後重複一遍。
——因為撞擊到重物, 腦震蕩，遭受刺激。
蔣金剛剛解釋完，紀漸身邊莫名的低氣場，四周像是濃鬱的冷氣圍繞著自身，讓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隨後，紀漸呢喃自語：“忘記了好……”
他垂下眼簾，藏住自己雙眼中的情緒。
自己一開始的本意也是不希望顧令知道。
雖然中間出現過意外。
紀漸強忍著痛苦，一瘸一拐撐著拐杖往遠處走去。
林成責想要跟上卻被蔣金給攔住，蔣金搖搖頭比了個手勢。
——讓紀總一個人靜靜。
紀漸回到休息室內，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此刻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情緒頹靡。
比起紀老爺子的條件，耳邊和眼前反複出現的是顧令失憶的信息。
手指穿過發絲，他的心緒不定。
如果顧令失憶了，也就不知道是誰救得他。
記憶中也沒有紀漸兩個字……
紀漸心道區區一個顧令，沒有就沒有……他這般想著，可……每一次閉上眼睛就是顧令扯下黑紗四目相對的畫麵。
懷中似乎還殘留著顧令趴在自己身上的體溫以及呼吸之間，依稀記得顧令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
紀漸拿起擺放在桌麵上的酒杯，發悶地仰頭喝光了裡頭的酒水。
喉嚨處火.辣辣的痛苦。
紀漸覺得自己有點瘋魔，顧令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顧令是怎麼想紀漸這個人的。
自己的口碑早就是惡毒狠心，爛到臭烘烘的淤泥深處，如今他在貧瘠的泥潭中生長出了第一朵花，送給顧令，自己都嫌棄這花臟的不行。
自己又何必想要借用這一次的相救，去改變顧令對自己的看法。
紀漸苦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忘記了好……忘記了好啊。
*
一樓宴會大廳，米可和顧靈等人吵得不可開交。
顧靈今天穿了一席銀色的魚尾裙禮服，頭發挽成花苞，整個人看起來豔麗十足。
拋開人品不談，她容貌不差，如今又刻意在妝容上模仿顧令……
之前大家覺得她說不定真的能成為黑馬。
可當真正的顧令出現時，才發現兩個人是天壤之彆。
顧靈和顧令站在同一畫麵中，像是醜小鴨和白天鵝的對比。
而顧令站在燈光之下，眼角眉梢之間都帶著笑意，舉止如沐春風。
米可說的沒錯。
顧靈一門心思嫁豪門，一門心思也隻有錢，此刻耷拉著一張臉——東施效顰。
米可在顧令麵前扭扭捏捏，想要 秉持好自己女兒家的姿態，可又被顧靈氣住了。
“如今令哥哥都來了，你也不對比對比，就憑你也想嫁入豪門？呸！”
米可的話戳中了顧靈的心。
她原本以為今晚顧令不會過來，所以自己才……
如今正版出現，紀漸會看得上自己嗎？
她眼中冒著火，咬牙切齒。
如果沒有顧令來參加的話，自己被選中的概率又大了一份。
“顧令，你一個大男人來參加宴會，不覺得丟人嗎？！這裡可不歡迎你！”顧靈冷笑熱諷。
顧令眯起眼睛，說：“誰歡迎我？難道這宴會是你開的嗎？難道你就是紀家日後的女主人？你說著話之前，不如先看看周圍的人吧。”
一連三個問題，各個紮心。
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顧靈就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未免太過於張揚了一點。